“嘶………許悅……你………”
孫磊看著自己小腹位置所插著的那把匕首,滿臉地不敢置信,他真的沒有料到剛剛從險境里重傷狀態下逃出來的許悅會突然地向自己發起偷襲。
這把匕首,孫磊是清楚的,里面凝聚著數之不盡的亡魂怨念以及各種惡毒的詛咒,哪怕他是高階聽眾猝然之下接下這一擊也是讓他有些難以承受。
磅礴的詛咒之力比核輻射更加的霸道也更加的無形,開始在孫磊的體內瘋狂地擴散,孫磊的印堂位置已經顯現出青黑色。
許悅的面容開始了變化,恢復成了解稟原本的模樣,他有些哭笑不得的對著自己的戒指說道:
“你能想象這個要身材沒身材一臉尖酸刻薄的女人居然也有人要?”
是的,事情的發展比解稟原本的所想更加的夸張,從另一個程度上來說,也更加地順利,因為這位剛剛從濟南趕來的高階聽眾強者居然和許悅這個女人是姘頭的關系。
“你剛剛的配合,也挺完美的。”戒指內的扶蘇開口道,也不知道他這句話里帶著幾分贊頌幾分其他的意味,“或許,是熟練成自然吧。”
斷袖之風在春秋戰國時期其實就已經形成了,分桃的典故就是出現戰國時期的衛國,之后的斷袖典故則是出現在秦朝之后的漢哀帝身上,這不像是后世朱熹之后理法盛行的年代,至少在扶蘇所在的那個時代,龍陽之好也算是見怪不怪的事情。
而且,戒指里的扶蘇剛剛明明看見解稟化作女子和這個孫磊耳鬢廝磨得很是流暢熟稔,當然,你可以堪稱解稟完全融入自己的幻境之中沒有絲毫的瑕疵,但也可以認為他可能是以前跟誰練習過,比如某個老板。
解稟倒是沒因此對扶蘇說什么,他的注意力大多都集中在孫磊身上,一次成功的偷襲,解稟已經將對孫磊的傷害擴大到了極致地步,但是高階聽眾畢竟是高階聽眾,他們距離證道只有一步之遙,自然很可能提前就擁有了某些屬于證道大佬的能力,哪怕是在此時,解稟也沒有懈怠絲毫,絕不會認為孫磊被自己偷襲成功之后就徹底淪為自己砧板上的魚肉。
“呵呵呵………”
孫磊笑了起來,他搖了搖頭,暗嘆自己居然會這么不小心,當然,也是有些意外解稟的幻術竟然達到了這樣子的一個境界,自己居然也沒能看出絲毫的破綻。
不過,在這個時候孫磊反而更加地放開了,既然自己已經受傷了,那么無論如何,都得把這個家伙給殺死,至少,自己還能獲得一個移民資格,不至于無功而返。
至于這個家伙是否挑釁了自己的尊嚴什么的,孫磊還真沒想那么多,畢竟,他是高階,解稟是中階,二人雖然境界有高低,但遠遠沒到大佬和高級聽眾之間的鴻溝地步。
“嗡!”
一道磅礴的尸氣開始自孫磊身上蕩漾而出,開始拼命地將體內的詛咒擠壓出來,甚至還融化了一部分。
“他是僵尸強化?”解稟有些意外,他算是跟在梁老板身邊很久了,也一度幫梁老板管理過一些權限,所以腦海中對各個聽眾的資料不少,但是他真的沒料到這個孫磊,竟然是僵尸強化。
“不是僵尸,他是將自己養做了尸胎,既當母又當子,自己孕育自己,一旦最后尸胎成型,化繭成蝶后說不定可以領悟大道的層次。”扶蘇解釋道,“他現在尸胎已經被你破壞了一部分,你得小心了。”
不是僵尸,就沒那么好怕的了,解稟心下稍安,實在是當初蘇白直接硬剛自己完全免疫了自己的幻術將自己打趴在了地下,確實是留下了一些陰影,哪怕現如今自己幻術大成,解稟也依舊沒有絲毫的信心再去對蘇白那個變態使用什么幻術。
“天生地養,造物之極!”
孫磊周身化作了一道旋窩,四周的生機開始瘋狂地向他涌過去,很是狂躁。
解稟嘴角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笑容,當下身形化作了一道藍光,身化千萬,直接落入了下方的石家莊市區之中。
你不是想要吸收我么?
來啊,
有本事你就將整個石家莊市一起吸收掉!
看你有沒有學荔枝的那個膽魄!
“萬法天羅!”
孫磊沒有絲毫的猶豫,似乎早就料到解稟會如此做一樣,事實上但凡來追殺解稟的見到解稟選擇在石家莊這樣一個人口密集的城市躲藏就清楚解稟是在打著什么盤算,無非是讓追殺者們投鼠忌器嘛。
如果戰場放在荒郊野外或者崇山峻嶺里,諸多高級聽眾一路打得天崩地裂哪怕不小心震死幾個村民或者誤殺幾個游客倒是在承受范圍以內,但是直接抹去一座城,還是在廣播正在實施聽眾銷毀計劃的敏感時刻,還真沒人敢這么放肆。
不過,剛剛化身千萬的解稟猛地感知到自己的一道道精神幻影正在被撕扯著,下一刻,自己其他的分身全部崩碎,化作了點點星芒被上方的旋窩所吸收。
“他能席卷精神力。”扶蘇提醒道,“換孤來掌控身體與之一戰吧,當他有所防備將心神躲入尸胎之后,你的精神力和幻術已經很難對他造成影響了。”
解稟沒有猶豫,直接松開了自己對身體的掌控,扶蘇后來居上,瞬間就掌握了這具身體,倒是顯得很輕車熟路,畢竟二人之前曾圍繞著這具身體進行過多次的爭奪了。
孫磊所化作的尸胎藏身于旋窩深處,此時,磅礴的精神力釋放出來,同時還有無數條細絲抽射而出,似乎想要將解稟直接包裹住。
“徐師傅曾說過,尸胎,養的是精,而不是氣,有形之物對其并不有效,無形的東西才是它最喜歡的。”
扶蘇是始皇帝的大公子,昔日也是貨真價實的天潢貴胄,再加上那個年代的大秦正處于這個世界個人戰斗力水平最巔峰的時期,所以他的見識自然毋須多言。
“解稟,幻術在大多數人看來只是小道,算是輔助的一種,但事實上,幻術也有著屬于自己最為剛猛的法門,你且看好了,孤為你做示范。”
話畢,
扶蘇手指點向了空中,嘴唇微啟,晦澀難懂的咒語念誦出來,同時于虛空中畫出一道詭異的符文,這不是道家的符紙,反而更像是一種精神力的運行軌跡。
“尸胎,奪天地之造化,養的是精,奪的是氣運,它不需要天材地寶去堆砌,也不需要靈魂意念去滋養,而是需要詛咒、思想、怨念等等這些代表情緒的東西融合在一起發酵。
它…其實很不穩定。
如果是換做其他這個級別的對手或許我也很難有辦法,但是面對他這樣子,我還真的有手段去克制。”
符文顯現,解稟體內的精神力被抽送出去,剎那間,于旋窩八個角落位置都出現了解稟的身形,同時,一道道藍光不停地閃爍,將這些密密麻麻的觸角全都格擋了回去,反而形成了牢籠一樣將孫磊所化的尸胎困在了里面。
“燃!”
扶蘇口吐真言。
剎那間,
尸胎開始鼓脹起來,像是人的心臟一樣開始了跳動,而且這種跳動有著愈演愈烈的趨勢。
“起!”
尸胎開始了膨脹,這一下,就連孫磊都開始有些慌了,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感覺在這一刻自己辛辛苦苦祭煉起來的尸胎似乎開始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分!”
“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這是先秦方術,你怎么可能會,你怎么可能會!”
孫磊的咆哮聲自尸胎內傳來,尸胎之法,本身就傳承自先秦秘術,那是一個輝煌燦爛的年代,而徐福等人則是那個年代最后縮影的精華,總之,在那個年代里,術士們把能玩和不能玩的都折騰了一個遍,只不過是因為廣播的出現終結了那個年代而已。
“解!”
“砰!”
隨著扶蘇“解”這個字念出來,尸胎像是一個被戳破的車胎一樣開始漏氣,這些氣息則是尸胎的內在和精華,此時孫磊根本就顧不得什么現實任務和移民資格了,他開始瘋狂地逃竄,甚至,他也沒有拼死一搏的勇氣,因為在這短短的一瞬中,自己的境界直接從高階跌落到了中階并且還有繼續下降的趨勢。
扶蘇雙手收回,四周的虛影也都消散,主動交出了身體控制權。
而孫磊也借此機會遠遁離開。
“你本來可以殺了他的,但你卻故意放他走了。”解稟有些不解地問道。
“若是讓其完全在這座城市上空引爆,那么,這座城市的所有人都將發狂化作了殺戮的機器,到時候,整座城市上百萬人口將十不存一。”
“他要來殺我拿獎勵,你認為我還有閑工夫去搭理別人的死活?”解稟半真半假地開玩笑說道。
“你不是說有人來接你么?”扶蘇頓了頓,“既然如此,我們實際上還沒到魚死網破的境地。”
在此時,城郊一座拉面館內,走入了一個白人男子,要了一份拉面,自顧自地吃著,少頃,他喝了一口湯,拿起面紙擦了擦嘴角,
“來的人越來越多了,你到底會在什么時候出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