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么樣了?”站在屋外的秦楊看這幫人出來直接問道。
這五個人都是秦楊通知過來的,都是會些陣法或者有一些陣法造詣的資深者,但他們現在只有一臉苦笑,這件事,真的已經超出了自己等人的實力范疇了,好在那位大人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即使他們幫不上什么忙卻依舊給他們每人發了一件法器,平日里他們也沒機會接觸到高級聽眾那個層次的人,但這一次,這位大人卻給他們如沐春風的感覺。
秦楊點點頭,沒說什么,看著那五個人走向了電梯口那邊,他則是推開門走了進來。
解稟躺在賓館的床上,看起來精神頭很萎靡,但秦楊清楚,這時候的解稟應該是正常的,因為他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那種身份氣息的壓迫感,那種感覺,比一名高級聽眾對資深者的壓迫更為可怖。
在談及歷史觀時,中國人很喜歡拿陳勝吳廣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來表明自己與西方歷史的迥然區別,但實際上,一些烙印在人性骨子里的東西是不會變的,無非是換了一種解說方式而已。
扶蘇的血統,那真的是無需多言,那個年代雖然被掩埋,但流淌在骨子里的一些東西卻沒有被徹底磨滅,面對昔日真正上位者的畏懼感還是存在的。
當然,最關鍵的原因還是因為秦楊現在不是高級聽眾,否則一旦進階高級聽眾生命層次得到進一步的提升后,這種壓迫感就會自然而然地減小許多。
“既然叫他們沒用,你讓我喊他們過來做什么,只是為了碰碰運氣么?”秦楊有些不解地問道。
解稟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他現在真的只能報以苦笑了,因為在剛才,自己不斷地嘗試聯系自己的老板,卻沒有收到絲毫的回復,他不相信自家老板不知道戒指里所隱藏的危機,甚至,解稟有種感覺,自家老板應該是猜測道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一種被心愛的人背叛的感覺襲遍解稟的身心,這是一種無言的苦澀,只是解稟倒沒太多的想不開,畢竟當初自己也不是沒背叛過自家老板,哪怕當時自己打著“愛”的名義。
“他們,走不了。”解稟有氣無力地說道。
與此同時,剛剛走入電梯的五個資深者其身體忽然一顫,隨即一個個目光開始變得呆滯起來,電梯門在關上前他們伸出手擋開了電梯,然后一個接著一個地走出來,又走入了這個房間里。
“你給他們的法器里有問題?”秦楊問道。
“呵呵,你還是低谷了高級聽眾和資深者之間的差距,我想要讓他們先迷糊一會兒,本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兒,不需要費這么多的功夫。”
說完,解稟看了看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嘆了口氣,道,
“這五個人,你隨便選一個吧,如果你繼續想要控制我的身體,那就別怪我選擇最后的魚死網破了,反正,不出意外的話,我也是一個將死之人,我沒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解稟說完這些話后,其眼眸忽然染上了一層暗紅色,讓秦楊感到頭皮發麻的那種威壓再次出現。
“你是孤看上的東西,你,沒有選擇權。”很顯然,這具身體的主人又發生了變化。
解稟從床上下來,看了看秦楊,微笑道,“帶我去那個地方。”
“哪個地方?”當面前的這位對自己微笑說話時,秦楊忽然覺得自己內心深處竟然涌現出一股“榮幸”的感覺,這是一種很犯賤的感覺,但秦楊卻控制不住自己,仿佛對方稍微對自己假以辭色,自己就必須要“士為知己者死”一樣。
“一個地方,那里有一面鏡子,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那個地方,如果你不知道的話,我還得花費一些時間來尋找,他大概在十個小時后還能重新占據這具身體。”
“鏡子?”秦楊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是在海底么?”
記得當初蘇白跟胖子他們曾來過這里,那時候還有另外幾批人,他們一起下了海去了一個洞穴里。
“到海底去了么?”解稟的眼眸中露出了一抹追思之色,“當真是…滄海桑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胖子雙手死死地攥著自己的本命飛劍,這把飛劍刺入在這里,算是法陣的陣眼,但眼下,這個陣眼顯然處于一種搖擺不定的狀態之中,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意志正在催動著它,那一股意志,自然不是胖子本人的。
“你媽臭嗨啊,又來,大白不是做個夢么,哪次見過陰兵借道這么生猛的!”
胖子的臉漲得通紅,三道紫色的符紙飛出,一齊貼在了飛劍上,這是胖子壓箱底的符紙,這種紫色符紙哪怕是現在的胖子也很難畫出來,都是靠著機緣巧合以及大量資源堆砌的情況下才鍛造成功的,是的,鍛造。
這根本不是符紙,完全可以看作一件法器,只是這件法器是一次性消耗品。
但在這個時候,胖子也顧不上舍不得了,如果把大白丟在了那里頭,那才叫真的麻煩大了。
和尚還盤膝坐在那里,但是在其身前身后各有一道虛影,從遠處看去,仿佛有三個和尚,而和尚的氣息也在此時不斷地波動著,顯然,這次和尚也是拼盡全力在保護著這個陣法,之前出過一次意外,這一次絕對不能出,
因為構建這個陣法的胖子跟和尚兩個人都感應到了,這一次如果這個陣法再出個意外崩潰了,那么大白很可能就回不來了。
很可笑?確實很可笑,
但這該死的陰兵借道為什么會牽連出這么大的影響,哪怕是修養高深如和尚此時眼窩子里也冒出了些許火氣,算是破了戒了。
佛爺不通陣法,所以幫不上什么忙,這一次也沒有什么金龍虛影出現,只能站在旁邊眼睜睜地看著胖子跟和尚兩個人忙活得頭頂都快冒煙。
但很快,佛爺的無所事事狀態被結束了,因為他看見在胖子跟和尚二人的額頭前方一段距離的位置,出現了一張符紙,符紙后面隱約可以看見一只蒼老的手。
胖子跟和尚兩個人臉上也露出了驚訝之色,
“艸,這他娘的到底是哪個變態,這完全是隔著時空感應到了我們要給我們倆也下符啊!”
眼前的符紙,已經越來越近,蘇白毫不懷疑一旦自己被貼上這張符紙,那么自己也將徹底陷入沉睡之中,到時候,那些童男童女會將自己安置在棺材里,
然后,
去哪里?
去日本?
是的,如果到現在蘇白都不能猜出面前這個老者身份的話,那也真的可以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始皇帝、童男童女,另一個配角,當然就是徐福。
據傳,始皇帝曾命徐福東渡去找尋長生不老藥,然后就沒了然后,有一個比較流行的傳說就是徐福帶著五百童男童女來到了日本,然后在那里建國,成了日本人的祖先,而又因為日本皇室不允許考古學家開挖自家的先代皇陵,所以一些真相只能被一直埋藏著。
但蘇白不認為徐福這是要去日本,童男童女不算,再帶上五百名剛剛從數萬士卒廝殺之中幸存下來的煞星,就為了去日本稱王?這也太看得起當年日本島上的那幫土著猴子了吧?
始皇帝這么雄才大略的一名君主,會在付出這么巨大的代價之后再被徐福忽悠了放其去海外逍遙自在?
而且,現如今,對于此時這個世界擁有超出常人力量的人來說,天下之大,根本就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廣播的到來,其目的就是要閹割這個世界的力量,改變這個世界位面的屬性,所以他們,注定將成為廣播清理的對象。
徐福的眼睛里有著暗黃色的光澤,隱約間可以看見他的瞳孔是發散著的,像是根本就無法聚焦,但是卻給蘇白一種他就是在看著自己的感覺,他看的不是這名秦兵,而是看著秦兵身后的自己!
虛幻…現實…
陰兵借道…假象…
回憶…過去…未來…現在……
很多很多的東西在蘇白的腦海中不停地碰撞著,他已經分不清楚真和假了,甚至完全不能理解這一幕為什么會發生,
這根本,
毫無邏輯!
但是蘇白不愿意在這里等死,蘇余杭劉夢雨那兩個人當初這樣子對他,他都沒有被擊垮,現如今,自己又怎么可能低頭。
蘇白本來稍顯慌亂的眼神在此時開始平靜下來,
他開始呼喚自己所在的秦兵肉身,蘇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借著對方的視角在看過去的一段歷史,但是既然現在過去的人可以影響到自己,
那么,
自己沒道理影響不到過去的人!
徐福的手下滑的速度很慢,因為他感知到了一股阻力,那是胖子跟和尚幾乎拼到爆肝而形成的阻力,而眼前這位的平靜,也讓徐福感到了一絲意外,身前的這名秦兵,其精神波動似乎出現了極為復雜的變化,像是一個正常的人,犯了羊癲瘋的感覺…
拿起你的戈,
拿起你的戈,
反抗,
反抗,
反抗……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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