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事世界里有一項法則,這項法則無論是在過去還是在現在,其實都適用,那就是你在故事世界里永遠沒辦法做到完全的準備,這不是普通的策略戰旗游戲,電腦的AI再高也都有他的局限性,你不可能躲在自己城堡里拼命地種田跟暴兵然后將AI橫推過去;
有一只上帝之手,它會在你想要好好準備提升成功率時出現撥弄一下,讓你在故事世界里無論何時面對任何的事情都做不到完全的百分百。
也因此,休整,也就兩天的時間,這兩天里還得加上逃出來的那一天,滿打滿算,也就一天半而已,胖子跟蘇白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但二人也沒打算繼續等下去了,拉著稍微恢復了一些的老頭,三個人重新潛了回來,潛入的位置,還是老頭之前所住的屋子。
客廳全被毀掉了,墻壁也被燒得漆黑一片,但兩間臥室還保全得不錯,三個人安頓下來后,老頭就在胖子的催促下開始做法,那個一開始纏繞了胖子幾次的被勒死的怨魂成為了第一個原料,被老頭的邪法之下成了一具鬼傀,這個鬼傀因為和那幫聽眾沒有報仇的因果關系,所以影響不是很大,至多也就讓那幫聽眾產生一些眩暈犯困的感覺,算是打打下手,在開打的時候給對面丟一圈降低狀態的BUFF。
老頭本以為自己的工作就這么完了,他雖然緩過氣兒來了,但接連遭受重創的他現在還是沒有那種拿著刀近面搏殺的能力的,但胖子又催促他畫了兩張血符,那個鴨舌帽明顯有著一些特殊的手段,胖子跟蘇白一人分一張血符算是保險一點。
做完這些后,老頭的臉色又變成了慘白,一個人躺在床上氣若游絲,但還不至于掛掉,其實,站在胖子的角度來說,不把這貨壓榨得奄奄一息他也不放心跟蘇白直接過去殺人,天知道這老貨會不會又背后出什么幺蛾子?
這種笑面虎背后捅刀子的事兒胖子可是干多了,所以他自然不可能讓老頭有機會這樣對他。
客廳里,蘇白跟胖子兩個人正襟危坐,沒有聊天,也沒有談笑,就這么靜靜地坐著,兩個人都在調理著自己的精氣神,這兩具身體是普通人的身體,但現在也只能盡量將其狀態調整到最后以應付接下來的魚死網破了。
而有了之前蘇白的猜測后,胖子跟蘇白兩個人心里其實都有一些沉重,如果到頭來二人拼盡一切終于贏了下來后,卻發現肉不夠,那么最后二人二選一的結局,才是二人最不想去面對的。
蘇白跟胖子其實也打過槍械的主意,以前他們當然看不上手槍,但是現在這會兒手里有一把槍可比手里只有一把刀管用得多得多,但剩下的那些個警察居然全都在村口那邊露營警戒了,戒備比之前加重了好幾個層次,這樣子的一股力量是現在無論蘇白這邊還是那幫聽眾那里都無法撼動的了,這就像是游戲里的一組明顯實力超過玩家的NPC野怪盤踞在那里,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鬼傀飄蕩了回來,胖子拿出一張通靈符,和這只被煉化的鬼傀形成了聯系。
“大白,走,位置確定了。”
一切,
開始了。
孫崢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困,這幾天的休息自然不會很好,或者說從進入這個故事世界開始,他就沒怎么休息得好過,畢竟在進入故事世界的第一天晚上就有一個伙伴死去了,隨后第二天白天又死了兩個,死亡的開端來得如此迅疾,瞬間讓他的神經繃緊,哪怕是現在,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感也依舊在不停地折磨著他。
“啪。”
坐在其對面的阿翠直接一巴掌扇了過來,孫崢打了一個激靈,只感覺自己半張臉好像在此時失去了知覺,他不敢對阿翠有任何不滿的表示,只能低下頭。
“你剛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阿翠有些不屑地說了聲,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如果不是這次聽眾跟故事世界里的兇手對立面實在是太明顯,她阿翠才不不愿意跟這個庸才在一起守夜。
這是一棟民居,二層樓,是渠姐的家,渠姐的父母住在一樓的一個房間,而阿翠跟孫崢則是坐在二樓的樓道這邊,另外三個人則是在房間里休息。
鴨舌帽跟吳亮睡一個房間,渠姐一個人睡一個房間。
其實,阿翠心里有點跟鴨舌帽的感覺差不多,她覺得好像還是自己等人主動出擊比較好一些,哪怕有可能會出現意外導致人員折損后陷入被動,但總比這樣一開始就把自己定位成守勢直接放入被動要好。
驀然間,阿翠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也有些困了,她馬上一咬舌尖然后警覺了起來。
不對,
沒道理!
阿翠站起身,向四周張望起來,直接搖動了自己手中的鈴鐺。
清脆的鈴鐺聲在屋子里響起,也舌帽跟吳亮馬上沖出了臥室門跑了過來。
床上的渠姐也聽到了鈴鐺聲,她第一反應是將放在枕頭下的槍握在手中,還沒等她坐起身子,一道黑影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臨近!
“砰!砰!砰!”
三聲連響,帶著自制消音器的槍口雖然沒有發出那種震脆的聲響,但也足以讓在屋子范圍里的人聽到 此時此刻,正趴在二樓外側墻壁上的蘇白跟胖子兩個人迅速對視了一眼,雙方都借著月光從對方眼中讀懂了意思:
“艸,還有槍!”
胖子現在背后一層冷汗已經出來了,要不是蘇白堅持先用鬼傀試探一下,很可能現在就是自己連中三槍的結局了,雖然自己這個身體也是肉很多,但脂肪再多你讓它保暖倒是可以,但不能防彈啊。
此時,蘇白跟胖子額頭以及胸口位置都貼著符紙,這是胖子讓老頭給自己畫的遁世符,貼在身上能夠屏蔽掉別人的感知,類似于那種第六感可以被模糊掉,倒是不至于隱身那么夸張,但現在兩個人能夠爬到墻壁上屋子里的五個聽眾居然毫無所覺就是這符紙的功勞。
阿翠的鈴鐺召來了鴨舌帽等人,但隨后渠姐屋子里的槍響則是將眾人再度吸引了過去,鬼愧因為對這幫人沒有復仇的因果,所以影響并不能很大,當初它能夠差點勒死胖子,那也是因為胖子是這般殺死過他。
鴨舌帽沖入了渠姐的房間,看見那道盤踞在那里鬼影后當即用匕首割開了自己的手掌,隨即整個人沖了過去。
本來是虛化的鬼傀居然在鴨舌帽面前變得仿佛有了實體一樣被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而后鴨舌帽嘴里念念有詞,手中出現了一道鐵牌子直接對著鬼傀身上壓了去。
“嘶嘶嘶………”
類似于下油鍋的聲音,鬼傀竟然就這么消散了大半,剩下的也是化作了殘破的黑煙飄散了出去。
如果胖子此時站在這里看到這一幕后肯定能夠看出這鐵牌子其實就是搬山道人一脈的傳承物件兒——鬼門牌。
摸金校尉有摸金符,發丘中郎將有發丘印,搬山道人有鬼門牌,卸嶺力士有赤眉節,都是各自一脈傳承下來的“圣物”,這種東西在墓地遇到大兇的次數不知道有多少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代盜墓者的亡魂附著,自然而然地就被浸染成了一層煞氣,具備了低級法器的品階,只是不具備主動使用的效果而已。
廣播在對待這幫體驗者的態度上確實比蘇白他們要好一些,竟然讓鴨舌帽帶著這個物件兒一起進來了。
“好了,沒事了,那東西魂魄被打掉了一半,估計沒多久自己就會魂飛魄散了。”鴨舌帽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那個魂魄的真實身份告訴眾人,因為告訴了也沒用,反而會讓那兩個菜鳥更膽怯。
“我去守夜吧。”
渠姐示意阿翠跟孫崢去休息。
“阿翠你跟孫崢休息吧,我跟渠姐去守夜,今晚他們只是派一個小鬼來試探一下,應該沒什么事兒了。”
阿翠點點頭,表示同意。
就這樣,渠姐跟鴨舌帽去了樓道那邊,吳亮跟孫崢則是去了另一間屋子,阿翠則是睡渠姐之前的房間,然而,阿翠才剛剛在床邊坐下來,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聲,緊接著門就被推開了。
這是一種熟人的表示,先敲門再推開,門是沒鎖的,一方面方便進出,再者也是因為樓道那邊就是自己的守夜人,還有兇手會驅動小鬼,鎖門的意義也不大反而會給自己造成不方便。
這也使得阿翠的警戒心沒從一開始就提起來,但隨即,一道身體肥碩的陰影猛地向她撲了過來,阿翠的雙眸在此時瞬間一凝,她是真的沒料到兇手來殺她時居然會選擇先敲門!
但阿翠的本能反應還在,先伸手格擋住了對方的手臂攔截了對方的抽刺,隨即腰部發力狠狠地一扭,一記掃堂腿直接將胖子掀翻在地。
但接下來的一幕讓阿翠的臉上露出了駭然之色,那個胖子的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把槍,對準了她。
阿翠身上的汗毛瞬間立了起來,她整個人下意識地向門那邊沖了出去,然而正當她剛剛沖出臥室門時,一道早就恭候多時的人影出現,蘇白的彈簧刀直接贏面刺入了阿翠的胸口位置,其實說是蘇白刺倒不如是阿翠自己主動撞上來的。
同時,蘇白借力一攪,他相信阿翠這次絕對死定了!
“呵,他那把,是玩具槍…”蘇白的臉和阿翠的臉貼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