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很多事情都很亂,蘇白是這樣覺得的,因為這個故事世界的設計,似乎跟自己以前所經歷的完全不同,甚至和自己跟胖子等人一開始所預測的也是完全不一樣;
這一次,可以說是廣播為了它所謂的故事性已經完全“喪心病狂”了,堪稱到了病態的地步。
就像是自己白天剛剛殺死的胡凱,這貨明明見過自己跟胖子在一個屋子里,結果他在殺胖子時卻沒想過還會有一個兇手那就是自己,這是因為他對自己所掌握的那件案子訊息很是自信,覺得兇手只有一個,但反過來說,自己跟胖子豈不是也和他是一樣的?也是有些一些迷之自信?
先是胡凱尸體的尸變,這得虧當時蘇白是切了其脖頸才導致尸變沒成功,這一次又是昨晚殺的那個家伙亡魂來復仇了,事情,已經開始向失控的區域發展了。
胖子嘴巴張得大大的,舌頭吐出來,他的臉已經泛青了,顯然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但這貨舌頭伸出來就算了,畢竟大部分上吊或者被勒死的人很多都是這個表情和姿態,但胖子的舌頭居然在這么艱難的條件下還在不停地抖動,就像是在做那個活兒一樣。
站在胖子身邊的蘇白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他看不見鬼在哪里,以前自己還能用僵尸煞氣將靈魂體給絞殺,但現在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切換進普通人思維該如何對付鬼其實也有不少法子,但現在根本就沒準備啊。
本來因為有了胡凱差點尸變的事情后胖子本打算這次把肉腌制好后找些朱砂化些符紙,再弄點黑狗血來,但胖子也沒料到事兒來得居然這么快,到現在他壓根完全沒什么準備,現在這情況說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真的沒一點點的夸張。
胖子不能說話,他只是不停地顫抖著自己的小舌尖。
蘇白先愣了一下,雖然蘇白清楚在這個時候產生惡心反胃的感覺好像有點不太對,但這種感覺還是產生了,或許是因為經歷的危險有點太多的原因吧,所以在這個危急時刻蘇白的情緒反而可以很豐富很冷靜。
終于,在胖子都快徹底被勒死之前的那一刻,蘇白終于想到了胖子那挑逗的小舌尖是什么意思了,當下,蘇白用力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之前為了強行醒來,蘇白已經咬過了,不過那次的力氣可沒這次大,當下,舌尖被咬破,一口血水被蘇白含在嘴里直接對著胖子的臉噴了過去。
“噗…”
“嘩啦………”
胖子身后忽然出現了一道白煙,緊接著胖子脖子上的力量像是消失了一樣摔倒在了地上,但胖子也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狠角色,剛剛自己差點嗝屁了,如果不是大白領悟了自己用舌尖活人精血可以驅煞的意思可能自己也要變成腌肉了。
起身后的胖子不顧腦袋里的眩暈開始走步法,站在旁邊的蘇白可以看出來胖子這是打算用“引雷訣”,但這貨現在能引來么?
胖子好像也發現了自己現在的狀況別說引雷訣施展不出來,估計小火球都弄不出來,當下馬上改變策略,咬破自己的食指在自己另一只手掌心里快速畫了一張符,而后念誦咒語:
“天道倫常,陰司有序,法無衡量!”
當下,蘇白就看見在原本胖子所在的位置竟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身影,這身影很模糊,看得不是很真切,但大概從身形上來看應該是昨天被胖子勒死白天被自己分尸的那貨,果然是那貨變成鬼來復仇了。
一般看鬼片時,什么時候才最讓人覺得恐怖?
那就是大家在找鬼,鬼還沒具體現身的時候,那段時候觀眾會隨著主人公的境遇而產生一種壓抑緊張的心理情緒,而一旦鬼出現了,主人公和鬼開始PK時,往往先前的那種恐怖氛圍就不見了。
正如現在蘇白的感覺,之前看不見鬼還覺得棘手,現在鬼的虛影出現了,也就沒什么大不了的了,哪怕自己二人現在都是普通人,但這貨又不是什么鬼王級別,廣播也不至于開這么大一個玩笑。
這只鬼明顯是被胖子掌心的符給牽扯住了,這時候胖子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咒語,根本就無暇分心,要知道當初胖子可是能引雷對轟印度菩薩的主兒,現在對付一個報仇的亡魂居然也這么費力,真是時也命也。
蘇白當然不能就一直站在旁邊看著,胖子畢竟不是英叔,也沒什么看頭,外加胖子剛剛差點勒死,現在又在用很低級的方法用自己體內的血氣也就是陽氣在跟那只鬼僵持著,身上虛汗都已經流出來了,指不定誰耗得過誰呢?
當下,蘇白沖到了客廳另一端,那里擺放著一個觀世音菩薩的小雕像還有一個毛爺爺的雕像,沒錯,以前這個兇手估計也是在客廳里分尸的,但這并不妨礙他在家里也擺神佛辟邪,這不得不說也是一種諷刺。
不管有用沒用,蘇白現在能做的只有這么多了,兩個雕像被蘇白拿在手里然后將他們橫舉在自己身前,對著那團黑影就沖了過去。
“啪…”
蘇白感覺自己的雙臂像是撞擊到了什么一樣,緊接著耳朵邊好像傳來了一聲慘叫,那只鬼化作了一道黑煙飄散了出去。
胖子當即癱倒在地,像是剛剛一夜九次郎結束一樣,整個人都快虛脫了,不過人倒是沒失去意識。
“呵呵,還真的有效。”蘇白自己也沒料到這兩個雕像真的能拿來辟邪。
“你如果把香灰涂抹到佛像上估計那貨就得魂飛魄散而不是跑掉了。”胖子有氣無力地說道,“不行了,胖爺得起來準備畫點符紙,明兒再去弄點黑狗血來。”
胖子掙扎著起身,蘇白有些擔心地問道:“你還挺得住么?”
“挺不住也得挺啊,剛剛差點要勒死了,你居然那會兒才醒。”胖子有些無奈道,“難不成變成普通人后連睡覺都變死了?”
胖子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哪怕蘇白變成普通人,但最基本的危機感應應該不會變才對,這就像是以前真正上過戰場的老兵又或者是現如今退役的雇傭兵,那種在生死危機下一次次歷練出來的警覺在任何時候都很有效。
“剛被鬼壓床了。”蘇白解釋了一下,然后將兩座雕像放在了一邊,自己坐在板凳上,開始幫胖子將剩下的肉給腌好。
屋子里找不到朱砂,但胖子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些墨汁,然后兌著一些自己的血水又弄了一些尸肉上殘余的血水進去開始畫符。
本能的,蘇白知道胖子肯定不是在畫道家正統的符,不過蘇白相信胖子自己心里有數就是了。
一直忙到第二天凌晨五點,二人一起將腌制好的肉放在壇子里藏在了柜子背面轉墻里頭,雖說藏在家里有些不保險,但現在也就只能祈禱對面聽眾里不會出現第二個狗鼻子了。
胖子喝了一大杯水,然后來到蘇白臥室,和蘇白兩個人分別靠在床邊上就這么閉著眼開始休息起來,畫好的符紙以及那兩個雕像就放在二人身邊以防止那樣子的事情再次發生。
迷迷糊糊地睡到了中午時分,蘇白睜開眼,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酸痛得很,而且還有一點點的落枕,以前自己在冷冰冰的棺材里睡了半年都沒這種感覺。
“睡得咋樣?”胖子似乎比蘇白早一點醒,居然在喝著白酒,不過胖子喝酒比較有度,一杯白的,每次都只是舔一點點,昨晚他自己差點掛掉,也不敢真的喝過頭了然后稀里糊涂地死掉。
“不咋樣。”蘇白回應道。
“呵呵,你這是神當久了,凡人當不習慣了。”胖子感慨道。
“這事兒不對,胖子。”蘇白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你也琢磨出味道來了?”胖子點點頭,“是有些不對,麻痹的,胖爺我有一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感覺,昨天咱殺了三個人,結果其中倆都發生異變了,這不對啊,就算廣播要故意這么玩也不至于玩得這么刻意。”
“胖子,你醒來時是在里屋的床上是么?”蘇白問道。
“呸,雞兒床上,寶批隆,胖爺是躺在床底下,剛醒來準格站起來就撞到頭了。”胖子回答道。
“我是泡在全是眼珠子的水缸里。”蘇白馬上又道,“走,去你屋子床底下再看看。”
二人立馬去了胖子一開始睡的屋子,蘇白先鉆到床底下,這是老式的雕花床,床身挺高的,胖子找了個手電筒遞給了蘇白,蘇白在下面打開了手電筒,然后側過身看向了床底板層位置,
上面,
居然刻畫著一條條的符文。
“胖子,你來看一下,我感覺廣播給我們安排的角色不簡單啊。”
胖子馬上也鉆進了床底,他進來后就有點擠了,蘇白只能向側邊挪了挪身子,胖子看了一眼這個符文,當即罵道:
“草他大爺的,有人拿咱們煉尸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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