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能感受得到,你對廣播,也沒有那種決然的排斥,甚至,你對廣播也很是親近,其實,你完全可以做好你現在自己的身份和作用,只要他們能開第一個頭,以后,我和你,都有機會走上一樣的路。”
希爾斯勸說著蘇白,她是真誠地在勸說蘇白,不帶絲毫的做作和虛偽。
“讓我也和你一樣,主動地去尋求和廣播的融合?”蘇白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希爾斯,“對不起,我不感興趣。”
一邊說著,蘇白的身上開始浮現出一條條的血線,一股深層可怕的氣息正在醞釀而出。
希爾斯微微皺眉,她能感受到蘇白似乎是準備將其本源都拿出來燃燒以換取和自己的對決,她很不理解這種想法,更不能理解蘇白的執拗。
“你的人生,不應該僅僅局限于對那一男一女的仇恨上,甚至若是因此放棄可以窺覷宇宙生命真正奧秘的機會,我真心替你覺得可惜。”希爾斯也慢慢開始做好了準備。
有了上次對決的結果,哪怕希爾斯清楚自己是占據著優勢的,卻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我好不容易才將那個人從我腦子里趕出去,我怎么可能還眼巴巴地去走他走過的路?”蘇白的雙眸正在慢慢泛著赤紅色,“我是我自己,我的名字叫蘇白,是的,我和那一男一女確實有dna上的相似關系,但我不會絲毫感激他們賜予我生命,哪怕他們這次真的能夠和廣播融合,我以后也一定會找到他們的意識,將他們剝離出來,然后用亡靈火焰焚煉他們,讓他們品嘗一下當兒子的孝心!”
“真是……幼稚。”
希爾斯搖了搖頭,氣勢陡然提升。
而蘇白在此時則是高聲喊道:“她是女的,我爭取傷到她獲得鮮血,你們拿去做實驗,我負責料理她。”
“依舊幼稚得很呢。”希爾斯知道蘇白是在通知這里的其他聽眾,但她并不在意,因為她不認為當自己執意抗拒的前提下,就算蘇白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形式傷到了自己拿到了自己的血,自己也不可能讓那個實驗平穩地進行下去。
“我不知道到底是誰幼稚,我清楚,我是我,我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回完整的記憶完整的自己,無論肉身存在與否,無論肉身是否真假,但我珍惜以自己的意識和身份存活下來的每一天,每一刻,而你,就像是被邪教洗腦了一樣一心想要燃燒自己奉獻給所謂的神祗。”
說到這里,蘇白忽然笑了一聲,吐出一口唾沫,
“問題是,廣播嫌不嫌棄你還不知道呢。”
“廣播,沒得選擇,融合,對于它來說,是雙贏,而且,你不知道你父母的布局到底有多么龐大,你的父母,是我見過的最偉大的人。”
“偉大?”蘇白咀嚼著這個詞,那兩個人,無視親情,將自己的骨肉當作工具只計算如何去最大化的利用,用完自己妹妹的身體為了不留下痕跡讓其自己回家腐爛,種種的一切,種種的不擇手段,種種地毫無底線,
居然還能在這里獲得“偉大”的稱謂。
“兩千多年前的亞歷山大和嬴政,他們就不知道還有主動融合的選擇么?”蘇白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希爾斯,“沒有對比,真的沒有傷害啊。”
“所以,這就是籌碼。”希爾斯看著蘇白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他還是很平靜地繼續道:“作為二十年來走得最遠的兩個人,他們選擇以這種方式作為結局,能夠一舉將之后二十年甚至是五十年的聽眾脊梁徹底打斷。
同時,他們還能將兩千多年來遺留下來的隱患給拉扯出來消耗掉。
這些,就是和廣播來交換的籌碼。”
“還真是很符合他們的風格啊。”蘇白和希爾斯之間的距離已經只剩下了十米,在這個距離時,蘇白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面對忽然停止的蘇白,希爾斯的眸子里一絲疑惑稍縱即逝,她并不覺得蘇白被自己勸服了,但似乎蘇白身上的殺機和憤怒在此時真的降下去了許多。
這是怎么回事?
“什么是有趣?什么是無趣?”
一聲問詢自希爾斯身后傳出,希爾斯整個人大驚,她完全沒有感應到居然有一個人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自己身后。
但當希爾斯準備閃身離開這個位置時,一只手忽然抓住了自己的肩膀。
“轟!”
整片地面在此時狠狠地震了一下,而希爾斯的身形竟然被強行給壓了回來。
老管家一張迷茫和憔悴的臉湊在了希爾斯的肩膀上,很是疑惑地盯著希爾斯,“什么是有趣,什么是無趣?”
該死,這怎么可能!
這個老家伙怎么可能還能動?
這個故事世界,不,一整片故事世界不應該都已經出現bg死機了么,為什么這個老頭,居然還能動!
“什么是有趣,什么是無趣?”老管家似乎不得到答案不罷休,雙臂死死地鉗制著希爾斯。
蘇白的身形開始快速地向希爾斯沖過去,在這個時候,如果還不知道動手,那么蘇白也真的白混了。
希爾斯眉心位置出現了一條蛇的虛影,同時,屬于八歧大蛇的威壓散發出來,可怕的氣浪和灼熱的焚煉力量傾瀉而出。
老管家的雙手慢慢地和希爾斯的肩膀脫離,但下一刻,老管家喉嚨里發出了一聲低吼,雙手再度死死地扣在了希爾斯的肩膀上。
希爾斯的身體一陣搖晃,眉心的大蛇虛影也是開始了渙散,而老管家全身上下的毛孔都溢出了鮮血,整個人幾乎變成了一個血人,其自身的氣息也在慢慢地摔落下去。
老管家的實力,也就相當于高級聽眾低階的樣子,之前在第一個場景中,所有聽眾都是普通人,老管家的實力也足以他維持游戲運轉了,但現在,以老管家的實力想要困住實力恢復的希爾斯,明顯有些不可能了,但他做到了,
只是為此的犧牲,很是龐大。
“噗!”
蘇白的手臂直接刺入了希爾斯的胸膛之中,滾燙的鮮血流出,被蘇白的無名指指甲蓋吸收,隨即,蘇白自己的鮮血進入另一塊指甲蓋中。
此時蘇白的手指甲很長,古僵一轉的肉身讓他具備了高等級僵尸的一切特性。
希爾斯發出了一聲厲嘯,雙劍砍向了蘇白的脖頸,而蘇白沒有戀戰,也沒打算繼續擴大戰果和希爾斯再像證道之地中那次一樣快速分出一個你死我活。
手臂撤出來,兩節指甲自己脫落被蘇白甩向了玄關入口那邊。
“去做實驗!”
“轟!”
一聲轟鳴聲響起,蘇白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了一塊巖壁上,而希爾斯則是在泥水飛濺之中身形一陣搖晃。
這一次,因為老管家不惜一切地禁錮希爾斯的身體,使得蘇白完成了自己的目的,同時,先一手重創了希爾斯一記,而自己被對方反擊時所受的傷勢對比起來基本就不值一提了。
蘇白自巖壁上滑落下來,站在了泥濘之中,遠處玄關入口位置,蒙塔里和徐剛兩個人還站在那里張望著,其余人應該是去做實驗去了,而這兩位應該是大著膽子想要觀摩兩位高級聽眾的交鋒。
雖然整件事情他們無法理解,但這并不妨礙他們在混亂的局面中最大程度地為自己謀取利益。
希爾斯一只手捂著自己胸口被洞穿的傷口,另一只手持劍,開始向著山莊走去,這一幕,讓站在玄關那邊的蒙塔里和徐剛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而蘇白則是走過來,正好卡住了希爾斯和山莊之間。
“還要繼續么?”蘇白問道,“我不知道我們現在做的這些有什么意義?”
希爾斯不為所動,只是冷冷地看著蘇白,同時,將劍舉起。
“老管家死了吧?”蘇白看了看那邊倒在地上的老管家尸體,“我不清楚為什么他還能動,但我大概能猜出來來他為什么會針對你。
因為他是廣播制造出來的產物,所以哪怕廣播暫時失去了對故事世界的掌控,但他還是會下意識地去做他認為是利于廣播的事情。
他是他,
我們呢?
外面的事情,興許現在已經快結束了,甚至可能已經結束了,無論結果如何,對我們好像都沒什么影響,我們兩個在這里再拼一個你死我活,有什么意義?”
希爾斯咧開嘴,
“是的,沒有意義……”
話音剛落,
希爾斯裂開的嘴開始不停地放大,整張臉直接裂開,一條通體黑色的蟒蛇自希爾斯的嘴里飛出,直接撲向了蘇白。
蘇白雙手向前,抓住了蟒蛇的頭,蟒蛇身上的毒素開始和蘇白身上的僵尸氣息產生劇烈的反應,一時間,一股濃煙和惡臭彌漫而出。
“一直當它的玩具一直被玩弄然后以不知名地方式死去在你看來很有意義?”蟒蛇的眼睛里釋放出了靈魂聲音,這是希爾斯的聲音,帶著一種深切的質問和歇斯底里,“別說要反抗廣播,因為我清楚,哪怕你有精神病,但你依舊沒有勇氣敢于去真正地站在廣播的對立面。
所以,你的勸說,
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