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真的出來了。”
此時,在顯露出的宮殿區域外圍,站立著一名身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女人一頭金發,膚色白皙,身上蕩漾著一種屬于東方女人的水韻。
宮殿前兩塊矗立著的石碑,上面古老的文字敘述著一個古老帝國的曇花一現,但女人的目光并未在石碑上做過多的停留。
其實,到了她這個級別,一些事情,想不知道都難,包括兩千多年前那個時代東西方兩位君主所締造的傳奇和國度,不過最終卻因為某種不可測的原因兩大帝國都先后湮滅了。
其湮滅的速度和它們崛起的速度一樣快,快到令后人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果然出來了啊。”
一只黑色的蝙蝠落在了女子的肩膀位置,女子并未有絲毫的意外,作為彼此近鄰的兩個大佬級聽眾,她也不相信出了這種事兒后對方會忍得住不過來看看。
“還真是,有趣呢。”
蝙蝠張口吐出人言,
“亞歷山大陛下,是準備蘇醒了么?”
“無非是失敗者最后的呢喃而已。”女人反駁道,“當年東西方的兩位偉大君主應該都已經徹底隕落了,這里,只不過是他們留下的遺跡,他們本人,甚至是一絲殘魂,都不可能留存下來。”
“如果按照你的說法,廣播完全沒必要去壓制它們,這處宮殿是沒被發現,中國的那個兵馬俑也是因為一次意外才被發現出來的,但即使被發現了,廣播也沒人兵馬俑真正的影響到現實世界,那可是一支埋藏在地底下的軍隊啊。”
“萬一不是壓制而是在保護呢?”女人問道。
“你這個想法很有趣。”蝙蝠自女人肩膀上飛了起來。
“如果廣播不出手隱藏住它們,這兩個地方估計肯定會淪為聽眾在現實世界里的自留地吧。”
事實上,如果這兩個地方真的被聽眾發現了,估計真的可能會成為聽眾們在現實世界里的副本,大家都可以進去碰碰機緣找一找收獲,甚至可以分批次,比如低級聽眾在外圍找機緣,資深者在中間,高級聽眾在內圍,而大佬們則是去最深處。
以聽眾們亡命之徒的性格,哪怕是秦始皇陵估計都能給你變成一個人來人往的人民廣場。
“廣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心了?”
“一直到現在,無論是東西方的聽眾,似乎都沒能確定,廣播與兩千多年前的兩位君王到底是什么關系,
是對手,
還是盟友,
所以,按照廣播的審美和脾性……”
女人說到這里,不說了。
“所以,按照廣播的脾性,如果是盟友,它自然有出手保護這兩個遺跡的責任,如果是對手,也可以解釋成一種對曾經對手的尊重,其實你還是說了一句廢話。”
“或許,是有人知道的。”女人忽然開口道,“而我猜測,這一次引得廣播不得不將視線從現實世界里挪開的真正罪魁禍首,很可能就是他們。”
“東方聽眾圈子里傳說中的那一男一女?”
“總不可能是那個叫做‘荔枝’的女人吧,我承認,她當年來到英倫抹去一座城,確實給我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但我并不認為那個女人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可以成長到這個地步;
所以,算來算去,也只有東方的那一對夫妻了,畢竟,雖然他們消失了很多年,但是他們當初也曾在西方留下了不少東西,從這些東西上也可以看出他們所綢繆的計劃,到底有多大。”
“那我們應該怎么做?”蝙蝠問了之后又在空中轉了一圈,“其實,我們什么都做不了。”
是的,什么都做不了,
這已經,
是大佬級聽眾都沒資格參與的博弈了。
你是棋子兒,卻居然從棋子兒變成了下棋者開始了新的博弈,這看似只是身份的轉變,卻是一種不同的命運軌跡。
“不管他們最終能否成功,但能夠逼迫廣播到這種地步,我真的很佩服他們。”女人沉聲道,“我負責守護這里,你負責去監視其余的聽眾。
如果這一場博弈最后贏的是廣播,那么如果沒有按照它的吩咐盡心竭力地幫忙維持秩序的話,它肯定會秋后算賬的。
而且,這一次不管廣播最終到底能不能贏,哪怕它贏了,其實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種輸了,它的全知全能,它的威嚴,至少是在我們這個層次的聽眾眼中已經嚴重受損了。
有人已經做到了這一步,肯定會有其他人會繼續走這條路。
也因此,就算廣播最后贏了,它的心情也絕對不會好到哪里去,同時它也需要幾個立威的對象。”
蝙蝠聞言,自嘲道:“你知道么,辛思麗,我很討厭現在的這種感覺。
為什么同樣是聽眾,有人正在和廣播博弈,而我們則是還只能繼續給廣播當狗?”
“你的心態變了。”辛美麗盤膝而坐,雙手撐開,一道霞光將這露出地表的宮殿給遮蓋住,自外面根本無法看見里面的情況,“達克,我敢相信,即使是那對正在和廣播博弈的夫妻,他們也不敢說自己所面對的是真正的廣播,
甚至,
可能他們自己心里也不確定,此時的廣播到底真的是應接不暇,
還是,
在耍他們玩兒。”
說完這些,辛美麗閉上了眼,表示自己不愿意繼續再多費口舌下去了。
“但至少他們讓我看見了一種叫做希望的東西。”蝙蝠嘟囔了一聲,身形開始分裂,從一只蝙蝠慢慢地化作了上百只蝙蝠四散了出去,顯然,雖然口頭上不停地說著對“自由”對“當下棋者”的向往,但達克的身體行動,還是很實誠的。
其實,現在整個現實世界里的絕大部分大佬級聽眾差不多都是這個狀態,
自上一批人坐火車離開之后,他們近兩年證道的大佬們本應該算是現如今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一批人,
但是忽然抬頭一看,自己等人是站在金字塔塔尖不假,但現在大氣層外正在發生著戰斗,他們只能瞪大了眼睛朝上看著,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道道流行劃落而下,但具體發生了什么,卻只能靠猜測,
作為大佬們,
此時此刻也深切體會到了一種叫做“不明覺厲”的感覺。
死機了?
真死機了?
蘇白在一開始的驚愕之后,隨即開始郁悶起來。
第一個場景類似于暴雪山莊的謀殺案形式,其實哪怕沒有奧管家的說明,大家也大概能夠猜出來需要做什么;
但這第二個場景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到底是個什么具體流程并沒有講出來啊。
最尷尬的是,
那塊寶石還在那里發著光,
9個聽眾像是浸豬籠似地被關在培養器中,
因為有寶石削弱的原因,導致他們根本就沒力量掙脫這個容器,
而那個幽靈,也就是第二個場景里的n忽然死機在那里不動了,眼下,真的就像是游戲里遇到了bg,而且是最惡心的那種自己卡在一個位置動彈不得的bg。
蘇白開始碰撞自己面前的容器外層,但很無奈的是,無論蘇白怎么使勁如何發力,這個玻璃就是打不破,連一絲裂紋都沒出現。
其余那邊的聽眾應該也是在做著一樣的事情,不管那個幽靈卡在那里究竟是什么原因,但是自己真的總不能一直在魚缸里當金魚吧?
“嗡………”
蘇白感知到在自己斜對面方向的容器中,發出了一聲悶響,蘇白將眼睛貼著玻璃看過去,隱隱約約看見那個位置容器里的人形身影正在發生著變化。
身影不再是人類的身影,轉而變得寬闊起來,像是熊的身體。
這是妖族強化么?
蘇白在心里想著。
“咔嚓…咔嚓…咔嚓…”
一聲聲脆響自那邊的容器里發出來,隨后容器破裂了,一頭渾身是血的大狗熊從容器中走出來,沒走兩步就直接癱軟在了地上,開始重重地喘息起來,他身上的毛發也開始慢慢地收斂回去,逐漸變回了一個正常人的模樣。
然后,他暈厥了過去,他甚至沒能跑到寶石那邊將寶石處理掉就暈厥了過去。
全場寂靜了幾秒。
但隨后,蘇白左側最靠近自己的那個容器居然傳出了水沸騰的聲音,然后玻璃開始被腐蝕了下來,隨即破碎,一團膿水流的到處都是。
一個全身上下腐爛的女人掙扎著爬了出來,她的左眼是空的,這是一個西方女人,如果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主動將自己的左眼摳下來捏碎,讓里面的腐蝕性毒素流出來以達到腐蝕玻璃的作用,但她自己也未能幸免。
但至少比之前那個熊漢子要強不少了,因為她還保持著清醒,且居然踉踉蹌蹌地站起來走到了蘇白的容器面前,獨眼湊在玻璃上似乎是在打量著蘇白的身份,嘴角,帶著一抹陰狠怨毒的笑容。
她是露西,
一個亡靈魔法師,
但她此時的笑容卻意味著一種特殊的意思,
因為哪怕隔著玻璃,蘇白都能夠感知到對方身上那清晰無比的殺機,
這個女人,
她想趁著這個機會將其余容器里的人,
都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