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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向自己行禮致敬,蘇白也是微微頷首作為回應,講真,讓現在的蘇白去彎腰回禮難度也確實有些大了。
女人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她來這里是為了證道的,而不是為了交朋友,她繞開了蘇白打算直接去祭臺那邊,不過,在繞過棺槨時,其目光還是在棺槨背后靠在那里的希爾斯身上停留了片刻。
“一個西方的小賊,被我當作了血食養著。”
“呵呵。”女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神情有些不自然,但身形很快于這里消失,直接出現在了祭臺上。
因為蘇白之前都是在用中文交流,導致希爾斯的反應稍微慢了一點,他是會中文的,但總得先在自己心里翻譯一下意思,當他明白過來蘇白拿自己裝逼想要開口反駁時,那個證道的東方女人已經從這里消失了。
這幾乎把希爾斯憋得差點昏厥過去,他是何等高傲的人,怎么可能會心甘情愿地被蘇白踩在腳下當作裝逼的墊腳石?
“太無恥了,真是太無恥了……”希爾斯不停地重復著這些話。
蘇白則是頹然地在吉祥的加持下在棺材邊緣坐了下來,看了看惱羞成怒的希爾斯,也沒去真正地管他,證道之地守護者的工作其實真的談不上多少,尤其是對于蘇白來說,就算是偶爾機緣巧合進來幾個資深者,吉祥如意就已經能夠自己解決了,蘇白曾見過徐富貴做過工作,也就是在人證道者進來時出面表示一下敬意,除此之外,都是證道者一個人自己做就可以了。
廠區守門的大爺還會小心提防著晚上是不是有小賊進來偷東西呢,而蘇白這里,其實要擔心的東西,真得少得可憐。
當然,很快蘇白就會發現自己真的想得太簡單了。
如果是平時,蘇白是樂意也跟著去祭臺那邊觀摩證道場景的,但是現在自己這副模樣,自然是觀摩不了了,倒也不是為了面子活受罪,畢竟證道之地是他的地盤,作為主人,當出現陌生的客人,將自己表現得太過于虛弱,總歸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
只是,等了許久,蘇白卻沒有感應到那邊山石脫落的巨響,這讓蘇白覺得有些奇怪,難道說那個女人是在猶豫該埋葬自己的什么東西所以才耽擱這么久的么?
希爾斯臉上的憤怒之色卻開始逐漸淡化,轉而化作了笑意:“親愛的東方朋友,您家里,真的是遭賊了。”
如果放在平時希爾斯如果這樣調侃的話,蘇白自然不信,甚至很可能直接不去理會,但是眼下希爾斯都這副鬼樣子了,他如果還有心思開玩笑那蘇白還真服了他。
“如意,去看看情況。”
蘇白馬上嚴肅了起來。
他畢竟不是徐富貴,徐富貴在這里躺了二十年,西方傳送過來的好奇寶寶以及歷代來這里證道的聽眾在徐富貴面前都撲騰不出什么浪花。
簡單地說,同樣是保安,蘇白屬于那種中學畢業運氣好被招進來的,而徐富貴屬于那種以前打過仗的退伍將軍為了繼續發光發熱所以主動當的保安門衛。
層次上,真的沒可比性,哪怕都是保安守門的。
如意去查看情況了,但是又過去了許久,如意也沒有回來。
蘇白棺材所在位置距離祭臺那邊也就幾百米的距離而已,雖然因為角度和曲折的原因沒辦法直接看見那里的情況,但對于如意來說往返幾百米只是幾個瞬間的功夫而已。
“那個女人剛剛看我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她的形體明顯有自我捏造的成分在那里,應該是自我虛構了身份,你說,來證道的人,又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反正墓碑一埋下去就是大佬了,難道說還怕仇家知道過來砸墳?”
“但是廣播給了她來這里證道的資格,這還能作假?”蘇白有些不相信道。
“這其實很簡單的,廣播給證道者的資格,是廣播認為你擁有了這個資格,這種造假難度比較大,你需要欺騙廣播,這很難。
但還有一種簡單的,就是自己破解了入口處的陣法然后喬裝打扮成證道者進來了。”
蘇白還是不怎么相信居然真的有人敢這么做,這里可是距離廣播最近的地方,相當于賣假藥的去中、、南海、、行騙。
“別不信,這種事兒在我們西方出現過很多次了,每年似乎都有卡在高級聽眾高階位置的強者想盡一切辦法最后甚至不惜來證道之地找刺激和感悟的機會,只是你們東方這邊比較特殊,你的上一任就是一個BUG,想騙過他估計不可能,但是你可不是。”
希爾斯倒是一點都不對眼下的情況感到焦急,大體兄弟單位都是這個樣子,平時你好我好大家好,喝酒唱歌一起來,但哪天看你倒閉了,第一個幸災樂禍的估計也是兄弟單位。
如意還沒回來,吉祥也顯得煩躁了一些,顯然,這只貓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快一刻鐘了,那邊還沒有聲響出現,這就有點過于匪夷所思了。再怎么猶豫埋葬什么也不用等到現在吧?
而這里最坐蠟的應該就是蘇白,自己明明是一個保安守門人,在明知道里面有情況時自己卻無能為力,偏偏在自己最虛弱的時候出現這個情況,這真是一個該死的巧合!
“對了,前陣子記得你這里來過一批資深者吧,你讓其中一個給你傳信去了?”希爾斯忽然想到了什么悠哉悠哉地問道,但看他上下半截身體呈現不規則角度叉開的樣子,這種悠哉的表情看起來就分外覺得詭異。
“是他將消息泄露出去了么?”蘇白終于明白了過來。
徐富貴剛走,自己剛接任守護者才一個多月的時間,賊人這就上門了。
“能進證道之地的資深者,背后肯定有高級聽眾支持的,他那也不算是泄漏消息。”希爾斯解釋道,“而且,其實還有一點,那就是卡在高級聽眾高階一直不得提升的聽眾,他們急于尋找機緣和機會,就算是做出一些稍微出格的事情,廣播也會默認的,這在我們西方高級聽眾圈子里已經不能算是秘密了,畢竟以廣播的培養模式來說,底層的只是炮灰,只有能夠去坐火車的那個層次才是它真正看上眼也是它需要的一類人。
所以這個女人才故意改變了模樣,她不需要去欺騙廣播,只需要欺騙你就可以了,廣播有著自己的運行規則,而且,按照廣播的理論,它已經在這里安排了守護者的職位了,那么一切的守護和安保就應該由你這個守護者來承擔責任,它完全有理由去對自己覺得可以暫時視而不見的人去視而不見。”
“但是,責任在我,是么?”蘇白是清楚廣播的風格,它自己按照一套流程在走在運行,但也有著屬于它的變通,而在證道之地這個地方,廣播是可以變通的,因為它有懲罰的對象,那就是失職的守護者,也就是蘇白。
“呵呵,就是這個意思,所以如果你阻止不了她,那么她的罪過,就需要你來承擔,你下個故事世界難度將會被增大許多,按照你們中國人的成語來形容,就是‘無妄之災’。”
蘇白攤開自己手掌,他在嘗試召喚滇國玉璽,滇國玉璽就像是警察的配槍,平時不準亂用,甚至還得上交保存,但是真正需要啟動時,它絕對能夠發揮出足夠強大的威力。
然而,手掌剛剛發力,心神剛剛運轉,蘇白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傳來一陣無力的空虛感,身形一個踉蹌,如果不是吉祥在后面托著,此時的蘇白估計已經摔倒進棺材里了。
現在自己的狀態,真的是太差了,差到連滇國玉璽都召喚不過來了。
蘇白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了許多,以蘇白的性子,之前愿意主動和希爾斯為了那所謂的傳統廝殺到最后,現在,自然不可能樂意幫一個陌生人去承擔因果。
“轟!”
“轟!”
“轟!”
黃泉那邊傳來了三聲震響,像是爆破一樣。
“她…她在拔取墓碑!”蘇白馬上就明白了發生了什么,那個女人,她正在將自己選中的墓碑從黃泉底部拔出來。
這種當賊的情況蘇白還是第一次看見,賊不都是蒙著面進主人家偷東西的么,這位賊也確實是易容了,但卻一邊偷東西一邊在主人家里放二踢腳炮仗。
“人家有底氣,應該差不離是高級聽眾高階的存在了,如果你全盛狀態下興許借助著守護者的身份和地利對她造成些麻煩,
至于,現在的你么,我就只能替你默哀了,除非你能現在就快速地恢……”
說到這里,希爾斯馬上止住了,因為他發現自己自信滿滿地把自己說進一個坑里了!
隨后,希爾斯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身側,他在想此時心慌意亂的蘇白應該沒聽懂自己剛剛差點說破的東西吧,
但誰知道,當他側過頭時,蘇白的臉卻只距離不到幾厘米,雙方的呼吸都能夠直接噴到對方臉上的距離,
蘇白嘴角帶著一抹笑容看著希爾斯,聲音卻變得有些冰冷:
“對啊,
謝謝你提醒我,
我這里不是正好有一個極品血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