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龍玉璽?
意思應該就是所謂的“傳國玉璽”,是由秦丞相李斯奉始皇帝之命以和氏璧刻鑄而成,其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正面刻有李斯所書“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篆字,以作為“皇權天授、正統合法”之信物。
坐在輪椅上的青年問蘇白是否見過傳國玉璽,蘇白還真的是見過,雖然不算是“親眼”所見,而是以一個坐在囚車里的吸血鬼視角見到的,在那個畫面中,祖龍手持玉璽硬生生地砸碎了一頭攔路的黑龍。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輪椅上的青年又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蘇白,“不應該啊,絕對不應該啊。”
“你確定我見過?”蘇白問道。
“對,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么?”輪椅上的青年轉動著輪椅來到了自己的小柜臺前,“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知道。”蘇白點點頭,這里是假的,毋庸置疑,廣播基本上算是親自為這個現實世界背書的,現實世界是最主要的一,也就是絕對真實和絕對存在的世界。
“嗯,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但言歸正傳吧,我很好奇,你是從哪里見過真的祖龍玉璽的,難道說,失傳這么多年的祖龍玉璽已經找到了?”
蘇白搖搖頭,“肯定沒找到。”
“哦,也是,找到的話,我不可能不知道,而且,應該也找不到了。”青年有些傷感地將面前的書冊都放在了一邊,等了一會兒,見蘇白沒問自己話,有些奇怪道,“你一點都不好奇么?”
“好奇?”蘇白聳聳肩,“好奇什么?”
“你的人生觀,不對,你的精神有問題,一些方面顯得太消極,對一些正常人都應該感興趣的事情,你反而不感興趣。”青年手里把玩著一枚古玉,有些傷感道,“但其實也沒多大的區別,我說的是我和你。
你見不到玉璽,是因為你曾見過真正的它,那么假的它,就不會出現在這里讓你看見,原因很簡單,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我之前在路上見過我認識的人,而且還不止一個。”蘇白問道。
“那之后呢?”青年笑道,“你認識的人在哪里?去哪里了?”
蘇白微微皺眉,他似乎有些理解青年所說的意思了。
青年也不故作高深了,直接道,“因為你見過,當我把祖龍玉璽裹著白絹丟給你時,你腦海中已經清楚這是什么東西了,自然而然地會跟你記憶中的祖龍玉璽產生聯系;
所以,它消失了。
你說你之前見到了自己的熟人,話說,也快二十多年了吧這個時間差,呵呵,這還是上次那個進到這里的人告訴我的消息。
也就是說你見到你的熟人時,你其實是不知道他們是誰的,第一反應肯定是認不出來,然后當你認出來他們是誰時,他們會直接消失。”
蘇白點點頭,確實是這樣。
“嗯,所以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我。”青年指了指自己,“如果形容貼切的話,我應該算是一個器靈,但我一直覺得自己連器靈都算不上。”
“那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青年有些無奈地看著蘇白,“你至少得對我尊重一點吧?也對,我確實只是一個東西,我屬于祖龍玉璽的一部分,但我又不算是祖龍玉璽。”
蘇白的手指在柜臺上輕輕地敲了敲,道:“你是那塊金子?”
“歷史學得不錯,上次那個進來的家伙,就不知道這一茬。”青年說完這些時,忽然對蘇白擺擺手,“等下,又來了很多人,我得安排招待一下。”
下一刻,蘇白忽然感覺四周的畫面顫抖了起來,一共顫抖了二十幾下。
青年有些疲憊地癱坐在輪椅上,“我真的有些后悔將入口放在那里,怎么這次進來的人這么多。”
“還有人進來?”蘇白有些訝然,心里則是想著胖子在搞什么鬼,拿我當探路的?蘇白現在都不知道233號房的真正原因。
“咦,你和他們不是一起的?”青年顯得也是有些意外。
“進到這個地方后,互相看不見彼此么?”蘇白問道。
“每個人,是一個單獨場,所以我很累,對了,我好很好奇,你是從哪里見到的祖龍玉璽?你之前還沒回答我。”
“別人的記憶里。”蘇白倒是談成。
“哦。”青年點點頭,“那就不奇怪了。”
“然后呢?”蘇白問道,“我接下來該做什么?”
蘇白其實是把這個青年當作一個場景里的npc了,就像是玩網絡游戲時站在村口的老爺爺給你布置個任務讓你去完成然后獲得個獎勵。
“你可以繼續在這里逛逛,看看風景,名山大川的風景再美,也比不過二十多年前的風景,不是么?”
蘇白扯過店里的一個板凳坐了下來,有些不理解地問道,“那你在這里留下個節點,到底是為了做什么?”
“精滿自溢聽說過么?”青年忽然很嚴肅地問蘇白。
“……”蘇白。
“我一直就在這里,距離上次流落到這個位置,已經記不清楚多少年了,但是每隔三年,我都會顯化出來,這里的入口也會出現,每次都會有人進來,我吸收日月之精華,但我又不是真的祖龍玉璽,你既然說出我是金子,那你應該是知道我的身份的。
所以日月精華被我吸收后,我很難用來修煉和提高,而且我自己也清楚,我如果真的想法設法地去修煉自己,去尋找其他路數的話,我可能也不會被允許繼續存在。
所以,我三年一次故意打開自己的節點,讓人進來,我可以借此消耗一下我的力量,省得憋得慌。”
“這個比喻,真的很貼切。”蘇白站起身,“那該怎么出去?”
“怎么,你對二十年前的風景真的一點都不留戀?”青年看著蘇白微笑道。
“我還不如去看看港片或者回去看看林正英的僵尸片。”蘇白嘆了口氣,“告訴我,該怎么出去。”
“前面順著路左拐,直接跳下珠江就可以回去了,一路順風。”
“再見。”
蘇白擺擺手,直接走出了這家古玩店,古玩店的青年轉動著自己的輪椅來到了店門口,看著蘇白一步一步地走向那邊的珠江。
“他真的對我一點都不感興趣了?”青年有些意外,也有些不解,但很快,他看見蘇白又轉過身向這里走了過來。
“他還是對我感興趣的。”青年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但很快,青年臉上的微笑又消失不見了,他看見蘇白從那家店里買了一份涼茶,然后一邊喝著茶一邊向珠江那邊走去。
“走吧走吧,你真的是我見過的最沒有好奇心的人,絕對是心靈扭曲的一個家伙,嘶…公主殿下?”
“你說過要給我一個禮物的。”胖子站在瓦礫堆上,有些期待道,“而且我有種預感,不是用因果看的哈,我是真的覺得你對我說的禮物,很可能就在這里。”
“哈?你說這里是塊金子?”胖子低下頭四處看了看,“這兒全是石頭和磚頭啊,哪里來的金子?”
一個坐著輪椅的青年自街邊向著這邊的拆遷區瓦礫堆上緩緩地過來,他面帶微笑和追思,等來到胖子面前時,臉上只剩下了一種叫做傷感的東西。
“見過公主殿下。”青年微微頷首。
“她說她不認識你,但是她說你會幫我。”胖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輪椅上的青年。
“你想要什么?”青年問胖子。
“我想要看穿一切。”胖子說完之后想了想,然后又道,“我想要晉升。”
后者比前者更實際一些。
青年猶豫了一下,道,“我沒辦法幫你晉升,因為你的原始積累還不夠,在另一個場景里我剛看見的一個人,他的原始積累已經綽綽有余了,我可以幫他晉升,但是他對我不是很感興趣。”
“嘿,那貨肯定腦子有問題吧。”胖子搓了搓手,繼續道,“沒事沒事,你有啥好處可以給我就給吧。”
“我可以給你這里最美的風景。”青年很真誠地道。
胖子深吸一口氣,忍住暴打這位殘障人士的沖動。
“我知道公主殿下什么意思,但我不能把我自己給你。”青年很認真地道,“我不能那樣招搖過市,我甚至,不能出去。。”
“她說你不識抬舉。”胖子轉述道。
“是公主殿下您不守規矩,這個世界,早就不是祖龍所在的那個年代了,您之所以能夠出現且在這個世界行走,完全是因為你只剩下了殘魂的原因,否則,這個世界的規則不會允許你的出現的。”青年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跟他之前一貫儒雅的姿態產生了鮮明的對比,
“還有,我可不是祖龍當年手持的傳國玉璽,所以,我高興時,認您是公主,我不高興時,您是誰啊?”
青年話音剛落,一側的珠江水翻滾而起,甚至飛到了空中,另外二十幾個畫面中的珠江水也一起飛到了空中產生了重疊,形成了一道黑壓壓的烏云,籠罩在了天上。
“嘖嘖嘖…”胖子砸吧砸吧了嘴,有些慌神道,“靠,大姐,我怎么覺得被你坑了啊。”
而在另一個場景中,喝著二十年前正宗王氏涼茶的蘇白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下了珠江,但珠江水卻忽然都飛到了天上,當蘇白跳下來時,
只聽得“噗通”一聲,
自己腳下,是干裂的河床。
ps:西漢末年,外戚王莽篡權,時孺子劉嬰年幼,璽藏于長樂宮太后處。王莽遣其堂弟王舜來索,太后怒而詈之,并擲璽于地,破其一角。王莽令工匠以黃金補之。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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