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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四人行

  南京距離上海并不遠,高鐵的話也就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令胖子有些意外的是,寧城居然沒什么專車接送,而是選擇坐這種公共交通,這樣子的一個本來都準備給紫金山中山先生陵寢下點個鞭炮玩兒的家伙,胖子還真是有點看不透他,哪怕胖子也是出了名的會做人,在聽眾圈子里,也算是“交際花”;

  或許,也就只有富豪才能真正讀懂富豪的心思吧。

  一念至此,胖子情不自禁地把目光看向了坐在自己身邊的蘇白。

  胖子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聽眾圈子里的交際是很“純粹”的交際,看實力,看法器,看利益,原始純粹不染絲毫塵埃,就如同是奴隸社會時的集市,哪里來那么多的彎彎繞繞,明碼交換不能成的話,那就想辦法陰死丫的把東西再坑過來;

  而在沒成為聽眾之前,胖子其實就是一個小超市老板,平時兼職在農村里做做白事兒的道士,生活固然過得有滋有味的,但跟上層社會,那是八竿子打不著關系。

  所以,或許真的是有些屬于土豪的心緒,是自己這個絲所不能理解的吧。

  發現胖子正在看自己,蘇白合上手中的報紙,

  “有事?”

  胖子搖搖頭,放低了座椅,躺了下去,不過才安靜沒兩分鐘,胖子就開口道:

  “大白,你說,如果狗日的日本人真的在里面留了什么東西,我們這些人,再有三頭六臂,也頂不上真正的防疫跟生化部隊啊,如果因為咱們,里面真有什么東西泄露出來,擴散了出去,害死了人,這些因果可都要算在我們頭上的。”

  “這是現實任務。”蘇白提醒道,“廣播讓我們妥善解決研究所里的隱患,從答案推問題的話,已經說明了那個研究所里,應該是有東西的,而且可能造成很大的波及跟影響,否則廣播也不會給我們下達這個任務。

  而且,如果僅僅是簡簡單單的細菌泄漏可能的話,依照廣播的性格,它是懶得管的,細菌泄漏在古代,在民國,在剛建國時,可能會引起很大的波及,但是南京又不是山區,在江蘇省會這里,如果發現疑似細菌泄漏的話,國家力量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這里進行料理跟善后,基本上不可能出現那種大的波及跟覆蓋。

  如果僅僅是世俗政府所能夠解決和處理的東西,廣播也不會畫蛇添足地給我們頒布這個現實任務,所以,那個研究所里的東西,可能也就只有聽眾才能方便解決掉;

  退一萬步說,我們的任務就是把那個東西給解決了,至于你擔心的細菌泄漏這些事情,廣播肯定算計好了,就算是到時候鬧出了人命,因果也不會算在我們頭上,我們的任務就是把主動脈給堵住了,剩下的支流如果潰堤沖垮了房屋淹死了人,對于我們來說,也算是在廣播那里立功了。”

  其實,還有一句話蘇白沒說,廣播,又何嘗真的是把人命當人命了?

  想當初荔枝一個人抹去了一座城,荔枝不也照樣活了下去?

  而且,廣播如果真的想要造就一個和平穩定到極點的美好世界,這個世界怎么可能還有戰爭?直接讓全世界走入大同,步入共、、產、、主義社會不就一了百了了?

  其實,廣播的度,蘇白也算是摸清楚了一些,就是,人可以死,戰爭死了再多的人,沒問題,你們高興死就死,死多少都無所謂;

  但是如果是被鬼害死或者是被黑暗生物弄死這類的,廣播就馬上出動聽眾去解決,現實世界,如果按照廣播的故事世界來劃分的話,應該是屬于中等科技位面,甚至還得再偏下一點,所以,不應該在這個世界出現的力量屬性且造成了波及跟破壞的,廣播就必須借助聽眾的力量去解決掉。

  胖子打了個呵欠,有些百無聊賴,他真的不想走這一趟,也懶得再給蘇白保駕護航了,這貨要作死就作死去吧,要犯病就犯病去吧,和尚說的真沒錯,跟這貨在一起,真的減壽啊,但是廣播現實任務都下達了,自己想躲都沒地方躲,所以胖子現在心里仿佛是深閨怨婦一樣,哀怨濃郁得都快要滴出水來了。

  不過還好,

  胖子回過頭,看了看坐在自己身后的兩位,心里多少是舒坦了一些了,廣播之所以給自己發布任務,應該是自己正好跟蘇白撞到了這件事,人家寧城都把事情來龍去脈對著自己講出來了,廣播選人的時候估計也就是順水推舟,點到了自己跟蘇白,而坐在后面的兩位僧人,就算是胖子跟蘇白兩個人硬拉進這個團伙里來的了。

  廣播并沒有給和尚跟嘉措發布現實任務,但是接到現實任務的聽眾可以自己去組隊邀請人參加,這樣子雖然獲得的好感度以及獎勵肯定會被攤薄,但是風險肯定也隨之被降低了。

  也幸好現在四個人都住在老方家,所以現實任務這種事兒,其中有兩個人接到了,其他人還真的不好意思說袖手旁觀,聽眾的“情誼”,不就是這么建立起來的么。

  嘉措入鄉隨俗,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加休閑褲,和尚就自由多了,依舊是袈裟,只是換做了不那么顯眼的顏色,蓋因嘉措的袈裟穿出來,太過引人注目,過火車安檢時估計都得被保安跟警察多著重關照一下,周圍的其他人也會拿有色眼鏡看嘉措。

  這一點,胖子也是清楚,他常年在成都生活,四川靠近藏區,當地人差不多對街上隨處可見的這種僧侶比較習慣了,但是外地來的游客見到他們還是會帶著一種本能的恐懼。

  看會兒報紙,或者打個盹兒,火車就到南京站了,跟著人流慢慢下了車,先下車的寧城“很乖”地站在過道上等著蘇白等人,他確實挺識時務,或者他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利益驅動,再加上命不久矣,也懶得去算計和爭什么,

  只剩下最后也是唯一一個執念的他,反而顯得很是灑脫。

  即使是下了火車,出了站,還是沒有專車來接,還是胖子打了兩輛出租車,才把五個人一起送到了紫金山那邊。

  寧城說他要先去參拜一下中山先生,和尚跟嘉措也同意,前者是因為確實跟那個黨派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故地重游,去參拜一下也是應有之義,和尚跟嘉措只是覺得等會兒要在人陵寢下面倒騰,先去祭拜一下也算是先禮后兵了。

  倒不是和尚跟嘉措對這種事情有多少的心理抗拒,這一不是盜墓,眾人打算去那個地下研究所,其實根本就挨不到中山陵,這紫金山,說大不大,但說小,畢竟還真不算太小;

  二來,嘉措跟和尚這兩個僧人到底是什么脾性胖子跟蘇白又不是不知道,這倆僧人平時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真做起殺人放火掘墓的事兒來,眉頭都不皺一下。

  只是中山先生畢竟受了差不多一甲子的供奉,其本身也跟中國的氣運產生了一些連系,佛門中人最講究這個,所以和尚跟嘉措這才打算去打個招呼,雖然現在時代不同了,就連毛身上,估計也剩不了多少國運氣運了,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種偉人被供奉起來時間長了,真的跟古代的神祗差不多了,就算是指甲縫下漏下一些氣機,蘇白四人,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起。

  中午到的紫金山,參拜完中山陵后,已經是逼近黃昏了,五個人找個地方吃了晚餐,于夜里,在寧城的帶領下來到了那個位置,按照寧城的說法,往下挖,就一定能挖到下面的地底研究所,而這里附近,居然被一圈工地包圍著,顯然,紫金山改造工程其實已經開始了,這倒是出乎了蘇白眾人的預料。

  “和尚,等會兒我用六丁六甲陣,請神將來幫我們挖坑,你幫我加持一下陣法,按照這貨說的位置和深度,估計咱挖到半夜,差不多就能挖到那個研究所了。”

  “阿彌陀佛,你們道家的六丁六甲陣請好些個木疙瘩紙人下來,制造的動靜太大了,周圍是工地,不知道多少施工員和工人此時就在附近的臨時板房宿舍里睡覺,你這是要把他們都吵醒來么?”

  “我艸,行行行,胖爺我還懶得費功夫呢,和尚,你來,我知道你們佛門也有請金剛護法的能力,你來做,我給你望風,胖爺給你布置一個專司隔絕的陣法,您呢努力挖,使勁挖。”

  胖子跟和尚兩個人居然在此時發生了低聲的爭吵,站在一邊的蘇白跟嘉措兩個人對視一眼,什么話都沒說,他們兩個擅長近身戰斗,不懂得陣法,所以這個時候也幫不上什么忙,這地下研究所應該挺深的,日本人撤退時有封閉隱藏了出入口,所以也就只能靠這種方式去挖一個洞下去,也就只能借用陣法的功能了,總不能讓蘇白跟嘉措兩個人拿著大鏟子“哼哧哼哧”的直接挖吧,雖說兩個人肉身力量都很強,但這效率就太低了。

  原本一直在旁邊打電話的寧城此時忽然走了過來,站在蘇白身邊,有些疑惑地問道,“你這兩個朋友,在吵什么?”

  “在爭論用什么方法挖洞。”蘇白回答道。

  “挖洞?”寧城有些不能理解。

  就在這時,周圍的工地忽然人聲鼎沸起來,挖掘機跟運土車的發動機聲也響了起來,一隊隊工人從板房宿舍里走出來,整個工地在夜里忽然“活”了過來。

  胖子當即傻眼了,“艸,搞什么啊,大半夜的居然開工?”

  本來還想著趁著半夜工地靜悄悄沒人發現時偷偷地挖下去進地下研究所把事兒給解決掉,現在還玩個屁啊。

  “讓他們來挖好了,應該很快的。”寧城很平靜地說道,“在聽到南京市政府準備啟動這個開發項目計劃時,我就已經著手準備并且招標成功了;

  嗯,這個工地,是我的,施工方以及工頭都是我信得過的手下,你們現在可以和我一起去喝一杯葡萄酒,他們挖到研究所表層時,就會來通知我們的。”

  寧城說完這些話,就轉身走向了對面一個板房里,看樣子真的是打算品一品葡萄酒去了。

  胖子拍了拍手,眼睛瞇了瞇,輕聲對周圍幾個人道:“這貨,我咋感覺不對勁呢,布置得這么周密,真的只是為了點個鞭炮聽個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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