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熏兒馬上從蘇白身上站起來,看著蘇白雙腿自己剛剛坐的位置居然映出了鮮紅色出來,有些詫異,“你的傷這么嚴重?”
在熏兒的認知之中,蘇白就算是受傷,也不會表現得這么明顯,因為蘇白是一名吸血鬼,他的傷勢能夠很快復原,但是她沒料到,蘇白這次傷得這么嚴重。
“還好吧。”蘇白笑了笑,“你能不能…”
蘇白本想說你能不能在上面,但是忽然覺得這樣說有點太不是東西了,整個人也是從剛剛的熱吻之中冷靜了下來,改口道:
“你能不能給我倒杯水。”
“嗯,好。”
熏兒去廚房給蘇白倒了一杯水,送到了蘇白面前。
“問題大么?”熏兒的手在蘇白肩膀上輕輕摸了摸,一臉的憐惜。
“估計得等進下個故事世界時才能完全康復了。”
“那你現在豈不是很危險?”熏兒環視四周,然后有些焦急道:“你的仇人,我估計也沒能力攔下來。”
依照熏兒的視角來看,蘇白這個實力階段所結下的仇家,自己應該沒資格去攔下來的,她對如今蘇白的安危很是擔心。
蘇白自己倒是不擔心這一點,且不說現在胖子他們還在上海,就算胖子他們不在,那只該死的貓估計也就在這附近溜達,有什么風吹草動那只貓也能夠提前洞察得到,自己的安危確實不需要擔心。
“你先回去吧,我這里沒事的,放心吧。”蘇白說道。
熏兒點了點頭,“好,那我明天過來幫你照顧孩子,順帶也照顧一下你。”
蘇白笑了笑。
熏兒走后,蘇白還是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氣,倒是沒有因為之前禁果沒吃成而惋惜,好在熏兒距離第二次聽眾任務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自己現在也可以不需要去著急。
閉著眼,就趴在辦公桌上,這一夜,就這么靜悄悄地過去了。
等清晨的陽光從窗子里照耀進來時,蘇白聽到了小家伙的聲音,睜開眼,看了看,聲音是從臥室里傳來的,想都不要想,肯定是那只貓回來了,應該還順帶給小家伙帶來的新鮮的早點之類的,在照顧小家伙方面,那只貓比自己這個當爹的都更要無微不至,換個角度去想,小家伙能有吉祥的照料和保護,也算是他的福氣吧,蘇白甚至想著,如果自己有朝一日隕落在了故事世界里,有吉祥陪著,小家伙以后的未來自己也不需要太擔心了。
“喂,給我也來一份啊。”蘇白喊道。
少頃,吉祥叼著一個塑料袋過來,跳到了辦公桌上,把塑料袋放在了蘇白面前,然后企圖要跑,卻被蘇白一聲斷喝:“站住,我有事問你。”
蘇白一邊從袋子里取出一個包子咬了一口一邊看著蹲在那邊依舊保持著一副高冷范兒的吉祥,它其實這會兒還是有些心虛,否則才不會鳥蘇白。
“我之前看到了一個畫面,好像是發生在未來,告訴我,那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會在未來發生的事情?”
聽了蘇白的話,吉祥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那幅畫真的能預知未來?”
吉祥繼續點頭。
“那,可以改變么?”蘇白問了一句廢話,不管能不能改變,自己總不可能袖手旁觀。
吉祥搖了搖頭。
蘇白的眉頭皺了起來,
隨即,
吉祥又點了點頭,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
吉祥點了點頭。
然后,吉祥轉過身,回到臥室里去看孩子了,蘇白繼續坐在椅子上,一夜的睡眠似乎沒能讓他精神飽滿多少,煩心事依舊是煩心事,不過,現在的身體狀況倒是讓蘇白安心了不少,至少自己不用瞎折騰,不是坐著就是蹲著,根本沒辦法去移動。
胖子他們還沒回來,不過感覺也快了吧,蘇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咚咚咚…”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
“請進。”
熏兒推開門走了進來,她今天穿的是很居家的衣服,手里提著兩大袋子的蔬菜和肉,“我買了點新鮮的菜肉,中午給你們開火。”
“那我就等著吃了。”
“你身體怎么樣了,有沒有好一點?”
“還是那個樣子吧。”蘇白嘆了口氣說道。
“別急,會好的。”熏兒提著東西進了廚房。
“他沒死,那你只能當干爹而不是當繼父了。”解稟坐在梁森的辦公桌前,看著正在給咖啡加糖的頂頭上司。
“你這是什么意思?”梁森抿了一口咖啡問道,“他沒死,我又不能親自下樓去殺了他,雖然這對于我來說很容易,也很簡單。”
“只是多吃一些因果而已,你扛得住的。”解稟很無所謂地拿起桌面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
“層次越高,越是難以恣意了,要不然方文海為了搞一具滿意的肉身也不用這么的折騰。”
“但有些人可不是這樣。”解稟說道,“有些人的行事,在我看來,很瘋狂。”
“我知道你說的是哪一類人,那類人,走鋼絲而已,看起來行事風格很讓人羨慕,但隨時隨地都可能一命嗚呼;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種人什么時候死,取決于的需要,它覺得你現在要死,你就馬上會突發意外死掉,因為你在它那里掛著太多太多的因果。
其實,因果這種東西,于普通聽眾來說,等于是對你的掌控力度,至少在我這個層次的人理解中,是這個樣子的。
我只要平時做事情,不逾矩,那么對我的約束就很低很低,一旦我做了一些不符合規矩的事情,那么,對我動手和指揮的權限就會變高,我不是一個喜歡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去掌控的人,哪怕那個人是。”
梁森把咖啡杯往旁邊放了放,點開了電腦桌面的一個文件夾,“西安那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了。”
“為什么這么問?”解稟有些意外道。
“我不是給予你短時間借用我權限的資格權力了么,沒事做的時候就多看看。”梁森點了一下解稟,然后把顯示器給挪過來,朝向了解稟:“這是最近的聽眾死亡名單,從這里到這里,然后從大前天到今天早上為止,有將近三十五個歸屬地是陜西的聽眾死亡記錄,這三十五個人的任務完成度都在5以上了啊,其中還有一個我的熟面孔,那家伙比我差一些,但也不差太多,居然也隕落了。”
“你的意思是?”解稟顯然也是猜出了一些眉目了。
“陜西那邊出事兒了,應該是發布了現實任務,然后當地的聽眾去了不少,結果隕落了也不少,任務完成度在5以上的聽眾,不算是弱渣了,但一下子死了這么多,感覺陜西境內的上層聽眾幾乎被一掃而空了。”
“那和我們有什么關系?我們這里距離陜西的距離還是挺遠的。”解稟說道。
“陜西那邊的聽眾如果死得差不多了,就會開始往外去調派聽眾了,你當你和我跑得掉?剛剛還有幾個家伙和我通信了這件事,他們的意思也很簡單,與其等著發布現實任務過來,倒不如先派人去那邊摸摸情況,不需要去做什么事情,至少把風向給摸準了。”
“我明白了,我去。”解稟站起身說道。
“你是我的助理,我怎么舍得讓你去冒險。”梁森身子向后靠了靠,一臉笑意地看著解稟,“樓下不是有人正好有空么,他和他那幾個朋友剛好解決了方文海,已經說明了他們的能力,就順路再讓他們替我們跑一趟陜西好了。”
解稟認真地看著自己的頂頭上司,隨即道:“看來,某人還是想當繼父,而且還很迫切。”
“別別別,別這么說,有危險也意味著有機遇,不是么?”梁森點了一根雪茄,“我這是在給他機會。”
“但是他現在是什么狀況你也應該清楚,在形勢大好的前提下很魯莽地選擇了自爆,雖然當時方文海為了自保盡可能地把破壞力導了出去,但他現在應該是血脈嚴重受損,身體也是破爛不堪了,一個連移動能力都沒有的人,你讓他去陜西?”
“我記得家里還有一株千變妖藤。”梁森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你等會兒把這個送給他,順帶留個字條,告訴他去西安,那幾個家伙也會派人去西安先進行調查,我把接頭的地點和方式發到你手機上去。”
謝冰深吸一口氣,“你也真是舍得。”
“沒什么舍不得的。”梁森很無所謂地說道,“關鍵,是該怎么用合理合法的方式讓他早點很自然地死去。”
“你怎么認為他會去?如果他收了東西卻不去的話,你豈不是雞飛蛋打?”
“他會去的。”梁森臉上露出了一抹深沉的笑容,“我查過他們四個人的資料,那個和尚就是在西安附近的一家寺廟里出家的,那家寺廟叫宣云寺,算是千年古剎了,大雁塔、華清宮、宣云寺、兵馬俑算是西安旅游最有名的幾個景點,但是現在你可以在網上搜搜看看或者再找找地圖看看,還能找到半點跟宣云寺有關的只言片語么?甚至,你就算是再找一百個普通的西安人,估計他們也不記得自己所在的城市里有一個叫做宣云寺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