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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兇手是誰?

  小小的兩室一廳,戶型偏小,裝潢得也不是很考究,不過里面的陳設倒是顯現出一種不同于一般人家的品味,說不上典雅,但給人一種很干凈利索的素凈;

  家里書畫不少,大部分是家里人自己的作品,有楚兆他爺爺的,也有楚兆他爸的,還有一部分是楚兆的。

  楚兆他爺爺當初是偵察兵出身,后來分配到地方干起了刑警的工作,算是中國最早的那幾批真正意義上的刑警了,楚兆他爸年輕時也是先當了兵,后來參加了對越自衛反擊戰,立下了戰功,靠著老爺子打下來的關系到地方后起步本來就很高,后來也因為自己確實能力優秀,又善于做人,仕途上倒真的是順風順水著來。

  蘇白的那個不怎么來往的蘇家以及熏兒背后的柳家,兩家都算是共和國新建立時的那一批功勛家族,而且歷經了幾次后依舊屹立不倒,逐漸形成了如今的氣候,這種紅色家族和普通的官宦家族有著本質的不一樣,跟古代的皇親國戚差不多,只要自己不犯傻不犯大錯也不站錯隊,基本就是與國同休了。

  所以說,小時候的楚兆能夠和蘇白以及熏兒加上顧凡幾個人玩在一起去,也是靠著他爺爺和他爹打下來的基礎,畢竟,朋友的朋字,就是兩串錢,意思就是如果雙方經濟身份地位不平等的話,很難成為真正的朋友,這也足以可見楚老爺子和楚兆他爸從草根奮斗起來的不易。

  只是,大概也因為兩代人都是泥腿子出身,所以對于下一代的期望就更大了,楚兆其實并不像是他真正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蘇白記得上學那會兒,楚兆會好幾種樂器也寫得一手好字,簡直比書香門第出身更書香門第;

  或許,他本該和蘇白一樣,自己選擇自己喜歡的路,平平凡凡地上一個大學或者去孤獨旅行當一個藝術家,也正因此,當家里逼迫他去當警察后,他展現出了一種強烈排斥感。

  蘇白這次還是沒走正門,大體是因為爬墻爬窗子有點習慣成自然了吧,楚兆家臥室的窗子并沒有鎖上去,因為這里是七樓,想跑爬上來做賊的難度真的很大,只是這種難度對于一般的毛賊來說確實很大,但是對于蘇白來說,還算不得什么難度。

  手腳并用之下,蘇白幾乎就是幾個呼吸之間就爬到了楚兆家的陽臺上,伸手,拍了拍沾了點灰塵的風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蘇白推開了臥室的落地窗,走了進去。

  這應該是楚兆父母的臥室,臥室里鋪著的是紅色的地毯,床單是白色的,被子則是被疊成了豆腐塊。

  客廳里傳來了說話的聲音,一男一女,應該是楚兆的父母正在說話,二老應該是正在用晚餐。

  蘇白走到了門邊上,伸手輕輕轉動了門把手,門被打開了一道縫隙,隨后,蘇白一只手提著匕首,直接拉開了門。

  “咔嚓!”

  冰冷的槍口,直接抵在了蘇白的胸口位置。

  一個年近五十的男子正拿著一把槍,對著自己,這應該就是楚兆的爹,楚建國。

  楚建國另一只手還拿著一雙筷子,筷子上還夾著燒茄子,顯然,他是剛剛從飯桌上過來,速度很快,反應也很敏銳,不愧是經歷過戰爭洗禮老兵老刑偵。

  蘇白雙手舉過頭頂,做出了投降的架勢,身體放松。

  楚建國掃了一眼蘇白手中的匕首,嘴角帶著一抹笑意道:

  “不像是小毛賊啊,看起來像是想入室殺人的。”

  楚兆的母親此時則是坐在椅子上,看出來很緊張,但也沒有過于慌亂。

  蘇白和楚建國上次見面還是七八年前了,這幾年也就是哥們兒幾個會時常聚會,但是基本都不會遇到家長的,尤其是幾個年輕人和組建了殺人俱樂部之后,更是不可能讓對方家里察覺到什么蛛絲馬跡。

  所以,蘇白相信楚建國可能還能模糊記得一點自己的樣子,卻絕對不會還能分辨得出自己的聲音。

  “我過來,問點事。”

  “哦,問事?”楚建國臉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別人問事都是提著酒和煙陪著笑臉上門的,怎么到你這里,提著匕首翻墻還戴著面具?”

  蘇白的身體向前一頂,

  “砰!”

  槍響了,

  不過因為槍口是抵在蘇白的肉上,所以槍聲帶著一種沉悶的感覺,并不是很大,蘇白之前身體一側,把槍口故意向下壓了壓,子彈射入了自己的小腹,并且洞穿了過去。

  楚建國也就只開了一槍,他開得很果斷,而且篤定蘇白會因為這一槍還倒地,這是一名老兵老刑偵的經驗,不過,經驗這種東西對普通人有效,對蘇白這種早就脫離了普通人層次的變態來說,并不適用。

  中了一槍并沒有讓蘇白失去力氣倒下來而是在剎那間開啟了僵尸狀態,蘇白一把手扣住了楚建國的脖子,轉身,把他提到了墻壁上,讓他頭頂著天花板,同時,蘇白的另一只手握著百辟放在了楚建國的脖子邊。

  楚兆的母親捂著嘴,沒有叫出聲來,顯然是害怕自己尖叫出來會迫使行兇者對自己丈夫下死手,怕刺激到蘇白。

  “我來問94年王雪的案子,沒想來殺人。”

  蘇白冰冷的眸子透過骷髏面具盯著楚建國。

  楚建國沒有過于緊張,雖然因為呼吸困難臉色變得不是很好看,但是蘇白能夠感受到楚兆老爹確實是真平靜。

  “好…我…告訴…你…”

  蘇白松開了手,楚建國坐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脖子揉著,同時不甘心道:“再年輕十歲,你打不過我。”

  “我可沒用全力。”蘇白回答道。

  “……”楚建國。

  蘇白走到了餐桌旁,對楚兆母親鞠了一躬,“阿姨,倒點水,可以么?”

  楚建國此時也走了過來,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示意自己的老婆去倒水。

  蘇白也坐了下來,百辟被收了起來,但是面具還是繼續戴在臉上,他倒是不怕楚建國忽然暴起,因為他有信心掌控全局,若是放在平時,對楚建國這種級別的國家干部,因果關系太大了,不過現在是在做現實任務,所以可以相對的便宜行事,只要不是太過分和故意的,可以得到的諒解;

  當然了,蘇白也沒打算真的傷到楚兆他爹,如果說為了救或者叫幫楚兆一個人順路把他全家給殺了,那也太缺德了。

  “那件案子確實是我經手的,你想問什么就問吧。”楚建國說道。

  “你想說什么就先說吧。”蘇白伸手從楚兆母親手中接過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他倒是不擔心水里會下什么東西,這個時候局面既然平緩下來了,蘇白也沒釋放出那種殺意,從楚兆母親之前故意壓制住自己尖叫聲就可以看出,她不是一個蠢女人,自然不會做蠢事兒。

  “有些資料在我的書房里,我們可以去書房談。”

  楚建國起身,走向了自己的書房,同時招呼自己的老婆:“別打電話通知別人,我就和他說說話。”

  楚兆母親點了點頭。

  蘇白笑了笑,這家里的家庭關系倒是挺和諧的。

  跟著楚建國進了書房,書房不大,一個書架和一個書桌,書桌上有一臺電腦。

  楚建國打開了電腦,“那起案子我后來整理了放在了電腦里。”

  蘇白對楚建國會用電腦不是很奇怪,這年頭,想要繼續上升想要往上爬,自然不能落伍了。

  楚建國把顯示屏轉到了蘇白的面前,那是一張王雪的照片。

  “是她。”蘇白說道。

  “這姑娘死得很慘,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她是被硬生生地折磨致死的。”楚建國的話語聲中帶著一種追憶和唏噓,二十多年前,這起案子發生時,他也是從部隊轉到地方沒多久,自己的兒子也是在那時剛出生的。

  “我想知道兇手是誰,那時候就一直有傳言,是你們警察包庇了兇手,因為兇手的家庭背景很不簡單。”蘇白把自己的腳翹在了書桌上,看著楚建國。

  “人云亦云而已,當時,其實我已經差不多查清楚這件事了,也跟被害人家屬通報過案子即將水落石出了,但是后來,上面還是叫停了,到最后,這件案子也就被永遠地壓了下去,一壓就是二十多年。”

  “你這話說得我不是很明白。”蘇白有些玩兒地看著楚建國,“有點前后矛盾。”

  “呵呵。”楚建國笑了,“兇手哪怕是再有背景,在這起案子面前,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因為當時這起案子已經被炒得路人皆知了,如果說為了保護一個有背景的兇手,實在是很得不償失的一件事。”

  “但你還說上面…”

  楚建國打斷了蘇白的話,而是雙手交叉在一起,

  “如果說,兇手不是一個人,而是幾十個人,甚至…上百個人,你說,還能抓和公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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