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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面談

  這是一個很混亂的世界。

  他的混亂不僅源于世界內生靈的混戰,更源于上位者為了自身利益,而強行給這世界制定的規則。

  星殞與太上看似兩個不同的境界,實則并無區別。

  其實說到底,太上的是忘情的星殞。

  天人們曾經亦是星殞,他們了解一位真正的星殞究竟何其強大,甚至只要達到一定的數量,星殞是可以將那些掌握了天道之力的真神們推下神壇的。

  而事實上他們便是依仗如此方才登上天人的寶座。

  同時,為了防范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他們給眾生設下的禁止,利用因果之力束縛星殞,讓他們的力量是不存一。但這并不夠,這世上從來不缺乏天資卓絕之輩,總有人要不斷向前攀登,在未抵達那個極限之前,他們會不斷追尋。

  而這個蒙蔽眾生的謊言并不能永遠的成功下去。

  所以在星殞之上,他們設下了太上,以切斷因果為代價,讓星殞掌握真正的力量。

  并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為了所謂的力量做大這種地步,而就算做到了這種地步,忘情的太上對于天人來說又哪來的的威脅可言?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天人們做得很成功。

  至少數千年來從未有人質疑過這一點,而就算有人質疑,但那少得可憐的力量也難以威脅到天人的存在。

  只是,可惜的是,他們算漏了蘇長安。

  他點亮那顆不再他們掌握之內的星星,即使無法動用天道之力,他依然擁有一位星殞,一位真正的星殞所應該擁有的力量。

  在這樣的力量下,那些所謂的五王十三候,所謂的無限接近太上的力量都不是他的對手。

  太上是以忘情為代價而獲取的力量,因為忘情的緣故,他所能掌握的道本就不完全,自然比起真正的星殞依然差上一線,而這五王十三候,所擁有的力量只是接近太上,卻遠未達到那種層次,自然也不會是蘇長安的對手。

  但是尋常人的眼中看來,卻只有滿滿的震驚。

  他們不是沒有與這些王侯較量過。

  在建業的戰場上,他們所展現出來的力量簡直讓諸人感到絕望。

  他們隨意游走在戰場之上,揮手間便收割數百人命,卻沒有人任何人能近他們身子周圍三丈的范圍。

  他們強大已經被深深的刻在諸人的心中,而現在那不可一世的胡高閣卻就這樣在蘇長安的一刀之下化作了兩半齊整的血肉。

  而且還以一人之力攔下了十位想要上前救援的王侯。

  無論敵我,場上的諸人都在那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前這個忽然出現的少年著實強得可怕,強得超出了世人對于力量的認知。

  蘇長安卻無心去體會此刻諸人心頭的震驚,他的手伸出,猛地一張,漫天的虛影再次回歸他的身體,而那把九難刀也在此刻被他握在了手中。

  魂曲還在繼續,太白星自黑暗中亮起,拉起一道綿長的絲線鏈接到太白道人的英魂,那道人的虛影拱手朝著蘇長安盈盈一拜,似是感謝,而后又深深的看了那滿臉淚痕的夏侯明一眼,然后順著那命線朝著星海飛去。

  蘇長安在這時轉眸看向那十位王侯,陰冷的眸子中帶著無上的威嚴。

  “我再問一遍,這是誰干的?”

  沒有人敢在這時再輕視這個忽然出現的少年,方才那一番交手已然讓他們體會到了他的強大。

  當然,他們同樣沒有回應蘇長安的問題,他們對視一眼,周身的靈力開始瘋狂的涌動,神凝重的看著蘇長安。

  “不說?”蘇長安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但胸膛內的殺意卻如烈火一般在熊熊燃燒。

  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再晚來一步,這場上的景象又當是如何的慘烈。

  “那便都去死。”

  他這般說罷,冷冽的聲線猶如刺骨的寒風,讓諸人如置身北地的風雪之中。

  “啪!”

  “啪!”

  “啪!”

  而就在這場大戰一觸即發之時。

  一道清脆的掌聲卻忽的自司馬詡的大營方向響了起來。

  只見那一位一襲白衣的老者領著一個眉心處刻著一道古怪的血紋路的龍袍少年,正踏空而行,朝著此處緩緩而來。

  那十位王侯在那時頓時松下一口氣,身子恭敬的自兩側退開。

  而蘇長安的眸子卻在那時瞇了起來。

  他自然認得這二位來者,便是司馬詡與那夏侯昊玉。

  如果說這世上除了天人與真神還有誰能讓蘇長安感到有威脅的話,那眼前這二人必然算入其中。

  他們一個老謀深算,一個不擇手段,即使到了現在,蘇長安也難以看清他們的修為。

  他收起了對那十位王侯出手的意思,沉下心神,警惕的看著緩緩靠近的二人,身子微微弓起,像極了見著獵物的野獸,似乎隨時都做好暴起發難的準備。

  “真不愧是我天嵐的傳人,了得,了得,當真了得。”司馬詡終于來到了蘇長安的身前,他這般說道,眼睛卻開始上下的打量蘇長安,就好似在打量一件極為精美的事物。

  而目光之中竟然隱隱透露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貪婪之。

  被一個男人,尤其是還是司馬詡這樣的老頭,以一種這樣的眼所打量自然不是什么太好的體驗。

  嗯,若是說得直白一點,這樣的體驗足以讓一個正常的男人感到惡心。

  蘇長安自然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但這司馬詡這樣的目光之下,他反而感到無比的疑惑。

  司馬詡的為人他再清楚不過,可謂城府似海,算無遺策。而越是這樣的人,旁人越是難以猜透他究竟在乎什么,又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能讓他露出這樣目光的原因想來只有一個——他對那樣東西垂涎若渴,甚至幾乎到了難以抵抗的地步。

  可是蘇長安實在想不明白司馬詡究竟想從自己的身上獲得些什么。

  而司馬詡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面一沉,直直的看向蘇長安的雙眸,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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