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劍陣。
天嵐玉衡一脈的絕學。
蘇長安曾見北通玄用過,也曾間玉衡用過。
但他至今也不甚了解為什么北通玄會這樣的天嵐絕學,而最讓蘇長安不解的是。
他在天嵐院你的藏書府中找到這本典籍的時候,上面有很明確的注解,這十方劍陣須得有神劍十方傍身方才能夠催動。而北通玄當時身上是不可能有十方的。
這一點,在蘇長安心中一直是一個謎,只是可惜玉衡師叔祖已經離世,他也再也沒有機會向他詢問此事的由來。
這一招十方劍陣在天嵐院中,與那陰山濁馬安晏三人打斗之時他亦曾用過,只是當時他的境界不夠,只能換來數十把飛劍,而如今他吸收了磅礴的神血之力,終于成就星殞,終于可以肋生雙翼,十方劍成。
徐讓的眉頭終于在這時皺了起來,他冷冷的看著浮于半空中的那位少年,他身上的氣勢磅礴,周圍劍意縱橫,這般凌冽,當真是有幾分那位師叔當年的模樣。
他從自己這位小師侄的身上聞到了些許危險的味道。
但他并《℃長《℃風《℃文《℃學,www.cf↗wx.ne◎t沒有因此而生出哪怕半分的懼意。
因為他已經沒有了退路,他也曾答應過自己的師傅要守住天嵐,為此他熄滅了那顆他夢寐以求的璀璨星辰,點亮了一顆極惡的兇星。
他甚至殺死了與自己朝夕相處多年的同門師弟,也向著那些無比信任他的人揮起了手中的屠刀。
為了守住身后那一座破敗的學院,他已經付出了所有他能付出的東西。
或者說,自從貪狼星亮起那一刻起,他便已是一無所有。
所以,他不允許任何人阻攔他,任何人都不行。
他將手中那把猩紅如血的長槍舉于頭頂,腳跟猛地蹬地,身子便在那一刻猛地飛出。就好似一支離弦之箭一般,以槍為箭頭,人為箭身,直直的射向立于半空中那位宛如驕陽一般的少年。
蘇長安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在那一刻閃過一道精光。
“去!”他一聲輕喝,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帝王一般的威嚴。
他背后的劍翼在此時猛然張開,無數把明明晃晃的,透著鋒芒的長劍便在此時如暴雨一般朝著徐讓化作的流光飛射而去。
徐讓的槍身猩紅如血,蘇長安的劍陣寒芒如霜。
兩股裹挾著巨大威力流光便在數息不到時間之后猛地撞在了一起。
一聲巨大的轟響猛地炸開。
蘇長安所喚出的長劍在徐讓的槍身上不斷的撞擊,卻不能破開他的防御毫分,而徐讓的身子也在那一刻停住,這些不斷沖擊的長劍雖然無法真正的傷到他,但卻也成功的止住了他的身形,讓他無法再朝著蘇長安的方向前進哪怕半步。
二人就這么在半空中僵持不下,直到近百息的時間之后,他們的額頭上便開始浮現出陣陣汗跡。
顯然這樣高強度的,不留余力的靈力對拼顯然對于二人的消耗都是極大。
徐讓心頭的陰霾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濃重,蘇長安有神劍十方相助,雖然他同樣也有天嵐的傳承之寶,但很大程度上,天樞貪狼這兩柄槍是無法與十方相比,更何況蘇長安體內還藏著一池用之不竭的神血之力。他知道這樣下去,敗下陣來的,一定是他。
故此,他心頭一橫,額頭兩側的太陽穴上頓時鼓起一條條如同虬龍一般的青筋。
“貪狼嘯!”他一聲厲吼,背后那只巨大的惡狼虛影如有實質一般發出道震天的怒吼。
然后,只見那惡狼四足生火,妖眸染血,身子一動,拖著漫天的血光便脫離了徐讓的身子,踩著漫天劍陣繼續朝著蘇長安的方向沖來。
蘇長安的心頭一凜,太陽穴上同樣青筋暴起。
“破軍現!”
而后他背后那位身著甲胄,手持大刀的武將虛影也瞬息變得凝實,隨著蘇長安話音一落,他將手中大刀高高舉起。
一道道金戈鐵馬之聲便在他的身后響起,他的身影一動,便猛地躍去,長刀呼嘯,迎上那只奔涌而來的惡狼。
兩只星光凝成的星獸便在數息之后相遇,一番電光火石,爪爪見血,刀刀到肉的交手之后。
惡狼身上的血肉撕裂,武將身上的甲胄殘破。顯然,短時間內,二者誰也無法將對方擊敗。
徐讓堅持情景心中愈發急躁,他臉上的神情在那一刻變得愈發猙獰。
一道靈壓蕩開,將蘇長安籠罩其中,他將另一只手中那把雪白的長槍忽的舉起,然后,像是用盡渾身力氣一般將之拋出。
“日月乾坤!”他一聲暴喝,那把長槍如得敕令,槍身之上光芒大盛,瞬息便已一道快得幾乎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蘇長安的面門飛射而去。
蘇長安的面色為之一寒,但很快又沉了下來。
一道靈壓同樣從他的體內張開,將徐讓包裹于其中。
這是他的領域天嵐。
他與徐讓的修為都很特別。他們是星殞,命星都是兇星。而他們修成星殞所依仗的都是外力。
故此,他們沒有道,他們的意境還停留在域的層次,但因為他們是星殞,雖然是域,但卻又有著可以與星殞的道抗衡的能力。
“搖光!”蘇長安一聲輕喝,他頭頂之上的七星之中一顆星辰亮起,他手中的刀亦在那時飛了出去,被一位若隱若現的刀客虛影握于手中。
那虛影在握住那把九難的瞬間,周身氣勢一變,整個人在那一刻就好似化作了一把鋒利無雙的長刀。他的身子便在那時猛然躍起,迎著那把呼嘯而來的長槍猛地斬下。
一刀一槍便在半空之中生生的僵持住了。
徐讓的殺招盡出,卻依舊無法奈何蘇長安。
而蘇長安用神劍十方喚出了十方劍陣亦無法再使用他領域中的另一個招式玉衡。
似乎二人之間的形勢在一番惡斗之后再次陷入了僵局。
徐讓擔憂著自己靈力不足,難以與蘇長安這般持久的耗下去。
而蘇長安亦擔憂著再這樣拖下去,那位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司馬丞相會出現,畢竟如今圣皇玉衡皆死,那只惡狼在這長安城里行事定然再無顧忌。
二人各自打著心里的算盤,眉頭都皺得更深了。
徐讓似乎也在此刻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臉上漸漸浮出一抹笑意。
“你在害”他正要說些什么,嘲弄蘇長安一番。
但卻在這時,蘇長安眉目一寒,頭頂的七顆星辰之旁,又有一顆星星亮起。
一道清澈無比的聲音在那一刻響起。
“天傷!”
而后,又是一位刀客的虛影浮現,他背上的那把名為夏侯血的長刀一聲刀鳴,飛出刀鞘,穩穩當當的落入那道虛影手中。
那刀客虛影的眸子里一道紫電雷光閃過,然后他的身子一動,帶著漫天刀意,直取向徐讓的面門。
而耳畔,他似乎隱隱聽到那么一陣若有若無,卻又驚天動地的怒吼。
“江東楚家客,刀出人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