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
一只血紅色的烏鴉從撲面而來,疾如閃電,我來不及反應,玲瓏揮出一道真氣,將那烏鴉劈成兩半,一股腥臭味散發出來,令人作嘔。
紀君璧皺眉道,想不到竟把這鬼鳥給引了過來。
見我面露疑惑,紀君璧解釋道,秘典中記載,這是秘宮的血鴉,性喜群居,專門以動物和人的腐尸為生,血中有毒,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若被它們圍攻,那就麻煩了。
不遠處十余只血鴉見同伙被殺,竟沖天而起,紛紛向我們攻擊而來。魔教二老大喊來得好,來的妙,來看看誰殺的多。
兩人手舞足蹈,掌風四起,將那些血鴉擊殺,無眉鬼說面癱怪,這次我殺了六只,你才五只,這一局我你可輸了。
面癱怪滿臉憤怒,你分明是耍賴,剛才那一招落葉掃秋風擊殺的那只,明明是咱倆一起殺的,怎么算在了你的頭上?
無眉鬼說,你那一招只是將它擊落,致命一擊確是我的風卷殘云,你還狡辯?
面癱怪語結,氣呼呼不說話,思索片刻,忽然一拍大腿,指著其中一只略肥的血鴉,你看這只這么大,肯定是懷了孕的,得算兩只!來,圣女給評評理。
紀君璧說別爭了,這里不是久留之地,說不定會招來更多血鴉。
兩人誰也不服誰,一邊爭吵,一邊前行,最后惹得紀君璧不高興,叱責兩句,這才罷嘴。紀君璧指著遠處那處光亮道,進入秘宮之門,就在那處,我們得趕在天亮前抵達那邊。
到處都是崎嶇的山路,四周只有微弱光芒,狂風四起,刮得呼呼作響,讓人心生寒意。就在此時,夜空中飄來一片黑云,嘎嘎聲四起。
紀君璧見狀,連呼不妙,恰巧不遠處有個山洞,我們連躲了進去。上千只血鴉發現我們,向我們飛了過來,在山洞口盤旋。
為首的黑鴉嘎嘎一聲,上千只血鴉不顧一切沖擊過來,體內噬靈血滴生出感應,真氣暴漲,釋放出的劍域將洞口護住。
噗噗。
幾十只血鴉撞在劍域之中,滿地血污。魔教二老見狀,來到洞口,拳腳相加,展開殊死搏斗場面十分凝重,這種扁毛畜生,竟不畏生死,橫沖直撞。
沒多久,四五百具尸體擠滿在洞口。眼見血鴉黑壓壓一片,越來越多,若真這樣下去,不知什么時候才是盡頭,就算是大宗師,遲早也會活活累死。
身后一亮,紀君璧用火石打著了火,那些血鴉見到火光,紛紛后退。我說原來它們怕火!從山洞中弄了些樹枝,將火把作成簡易火把。
血鴉停止攻擊,卻留在洞口不肯撤退。魔教二老終于得以喘息,回到洞內,大口喘氣,說這些東西太可惡了。
紀君璧看了眼天色,說這些畜生怕光,再過半個時辰,天就亮了,我們現在這里休息片刻。我找來一堆柴火,在洞口生了火堆,四人在山洞中恢復體力。
一道曙光升起,外面血鴉見攻擊不成,紛紛退去。
紀君璧對無眉鬼說,左護法,血鴉還有多少?
無眉鬼說,高壓一百六,低壓一百四。
面癱怪道,大夫讓你多運動,少吃肉。
紀君璧無語,不是問你這個。
天色放亮,四人走出洞口,頓時目瞪口呆。
天空之中,竟然有兩個太陽。兩個太陽,一明一暗,相互纏繞,又互相排斥,四周散發著紅色的光暈。
魔教二老驚呼道,二日同天!
紀君璧也喃喃道,想不到秘典中記載的事情竟是真的!
我雖然不知發生什么,卻也隱約猜出這一亮一暗兩個太陽,與魔教的光明、黑暗二神有關。
天有二日的故事,小時候聽老人們提起過,說在半人馬星座曾經有兩個太陽,這種雙星系統極不穩定,據說危險度極高,僅次于頻繁爆炸的三星系統。
魔教二老問道,怎么辦?
紀君璧目光凝重,看了我一眼。我說既來之則安之,秘宮六十年才能一次,我可不想錯過至陽丹,后悔六十年。
紀君璧道,我圣教信奉光明與黑暗二神,但幾百年來,一直都是光明神庇護圣教,然而秘典中卻記載著黑暗神降臨世間的故事。冥界六神入侵人間,浮尸遍野,生靈涂炭,恐怕天下要大亂了。
我心中暗想,二十多年前,冥界六神差點就曾降臨過一次,還不是被三俗一劍給懟了回去,這次要再來,三俗又豈會袖手旁觀?
想到此,我說怕什么,路到山前必有車,船到橋頭自然停,天塌下來還有武大郎頂著,一切封建迷信,都是紙尿褲!
紀君璧呵呵一笑,那倒也是,我只想與你一起,就算天下人死光了,與我何干?
越往前走,地上植被越發稀少,進入沙漠之中,天空中溫度越發炙熱起來。魔教二老哪里受過這種罪,開始叫苦不迭。
紀君璧從懷中取出一個羅盤,對準兩個太陽,計算著秘宮內宮所在。
紀君璧邊行邊向我說了一些秘宮之事。
秘宮方圓雖不足百里,卻是一個獨立的空間,有著自己的運行法則,當年天機老人創立秘宮時,將秘宮的內宮設在沙漠正中。一明、一暗兩個太陽,位置和距離雖不斷變化,其中分線卻始終落在內宮之上。
好在沒走多久,就遇到一處綠洲,解決了缺水的燃眉之急。往里走,發現路邊有五具尸體,看身上打扮,應該是云南五毒教的弟子。
這些人臨死前似乎受到驚嚇,滿臉恐懼之色。無眉鬼過去,翻身查看了兩具尸體,搖頭道,奇怪,奇怪。
面癱怪問怎么奇怪法?
無眉鬼說這五人身上沒有一絲傷口,體內的血液卻被抽干了,你說奇不奇怪?
面癱怪說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可曾聽說江湖上有這種功法?
沒聽過。
那你說奇不奇怪?
不奇怪!
你這是抬杠是不是?
眼見兩人就要吵起來,紀君璧面露不悅,咳嗽一聲,兩人似乎十分忌憚紀君璧,連忙噤聲不語,不過背著紀君璧,仍是指手畫腳,表示不服。
往前三四里,又發現了幾具尸體,死狀一模一樣,就在此時,一具尸體突然動了一動,嚇得魔教二老差點跳起來。
我上前看,正是海沙幫幫主喬大壯,只見他目光渙散,面如死灰,只是兀自撐著一口氣,不肯死去,我連忙渡入一道真氣,護住他心脈。
喬幫主,是什么人下的手?
喬大壯喉間微鼓,伸手指著無眉鬼,斷斷續續道,咪…咪…
無眉鬼連捂住胸前,這位老弟,玩笑可不是這么開的,老哥年紀大了,不好這口。
喬大壯大口喘氣,一通咳嗽,咪…咪。
面癱怪嘿嘿笑道,上蒼有好生之德,無眉鬼你就成全人家吧。
我不由愕然,說都什么時候了,咱們就別老想這些東西了。對身體不好。
喬大壯一連說了幾個咪,一口氣沒上來,嗚呼哀哉。我嘆了口氣,將他放下。
正要前行,只覺得一道無與倫比的壓迫感瞬間襲至,面癱怪啊呀一聲,卻見不遠處,一個獅面人身、奇丑無比的的怪物,攔在面前。
無眉鬼壯著膽子問,你是誰?
怪物桀桀道,我是秘宮守護者斯芬克斯,你叫我斯大叔就可以。我心說幸虧胃口好,不然還得老求你,這怪物有著天然一種壓迫感,卻不知方才那些人是不是他殺的。
斯大叔道,愚蠢的人類,你們來干嘛?
我說我想進入秘宮,大叔能不能讓一下,讓我們過去。
斯大叔哈哈道,此山不是我開,此樹不是我栽,要想過此路,得要猜謎語,若猜得對,我放你們過去。
無眉鬼問,猜不對呢?
斯大叔說我把你們的血吸干。
難怪剛才喬幫主說咪咪,原來是要猜謎。
我心中打鼓,沒有見過這個品種,也不知戰斗力如何,跟紀君璧一商量,若能智取,自然不用動武,于是說,請出題!
斯大叔問,有一種動物,小時候有三條腿,長大…紀君璧連道,人!斯大叔一愣,你竟知道答案?對還是不對?斯大叔說,你過關了。
面癱怪自告奮勇,一臉興奮,說輪到我了。
斯大叔想了想,將雙手藏在背后,問道,你猜我雙手手指是單數還是偶數?
面癱怪想都不想,偶數啊!
斯大叔伸出手來,面癱怪說,哈哈我也過關了。斯大叔二話不說,抽刀削掉一根手指,說這分明是單數!
面癱怪說,請原諒我數體教,我來數數,來到斯大叔面前,掰著他手指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手指用力,又將斯大叔一根手指削掉。現在是雙數了。
斯大叔大怒,再削了一根手指,單數!面癱怪再削一根,雙數。如此這般,沒多久斯大叔十根手指全部削斷。
面癱怪嘿嘿道,要不要賭腳趾單雙數?斯大叔滿手是血,你也過關了。
無眉鬼走到斯大叔面前,問,要不咱倆來賭,你的腦袋是比五斤重,還是比五斤輕?斯大叔連搖頭,不賭,你過關了。
斯大叔連輸三局,滿是不甘,準備將怒氣發泄在我身上,惡狠狠道,這次我一定出個難題,吸干你的血。接下來這個題,無數高手都栽在這里。
我說你這么一說我壓力倒是大了。
斯大叔慢悠悠道,你來猜一下,我洗頭究竟是飄柔,還是清揚?
我哈哈一笑,冷冷道,換作別人,若選飄柔,你定說用清揚,心飛揚。若選了清揚,你就會說用飄柔,就那么自信。對是不對?
斯大叔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一字一句道,因為你,根本不!洗!頭!
斯大叔一臉抑郁,口中鮮血狂吐不止,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冷笑道,你的題庫,該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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