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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名譽教習

  有人崇拜自己,這種感覺不錯,但如果這個崇拜的人天天出現在你身邊時,就覺得是一種負擔了。

  師兄,你果真在西涼殺死了天下第二刺客?師兄,你與青靈道長對戰時,有沒有后怕過?師兄,這套秀才拳我總是使不出威力來,你能不能教我?師兄,以后只要用得著我的地方,師兄盡管開口,我萬死不辭。

  我都快被秦博藝呱躁死了,于是道:師弟,我有一事想求。秦博藝笑嘻嘻,師兄哪里話,只要你一句話,我就算死都不怕。我說死就免了,拜托你離我遠點。師兄這話,說的有些不明白啊。

  不明白嘛,我讓你明白明白。一腳把他踢出艙外。師兄方才那一招,是泰山派的倒掛金鉤嘛,謝謝師兄指教!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半個月后,進入山東境內,心說還有七八百里,我干脆騎馬回京得了。與秦博藝告辭,我在路上補充了酒肉,繼續趕路。

  進入五月,天氣悶熱,蘆花也無精打采,行的頗為緩慢,不知覺到了泰山附近,心想反正都要休息,要不要回泰山派省個親?想到此,調轉馬頭,向泰山派走去。

  天忽然下起雨來,我找了山下城隍廟,進去避雨。

  這間破廟年久失修,原先學藝時,師門內嚴禁飲酒,我經常偷跑下山,與同門來此喝酒,一想已是三四年前的事了,如今破廟依舊,卻已物是人非。

  暴雨傾盆,如盆從天上潑下一般。

  隱約覺得廟后方有人說話,聞聲尋去,卻見一瘦弱中年男子,站在一口井前,一只手撐傘,一只手抓井椽,一只腳探入井口。

  這是要跳井自殺嗎?不過,若跳井之人,心存死志,應該頭朝下跳下去,這樣干脆利落,腳沖下,跳下去也沒用。

  我冷眼觀瞧,倒要看他如何去做。

  聽那男子道:想我刁德一一生英明,想不到今日竟毀于一旦,我對不起泰山派的列祖列宗,如今之計,唯有一死啊!

  刁德一?泰山派掌門刁德一?

  當時學藝時,我屬于外門弟子,而且是肄業,沒有參加畢業儀式,并沒有見過刁掌門。但刁掌門之名,在我們當時那是如雷貫耳,一套玉皇劍法使得出神入化,在五岳聯賽上,曾一劍奪魁,這件事在五岳劍派內為人津津樂道。

  卻不知泰山派發生何事,竟讓他要自尋短見。

  此時大雨早已將井口灌滿,刁德一將雙腳踏入井內,然后縮了回來,自言自語道,不行,水有點涼。

  我心說連死都不怕,還怕水涼?

  刁德一又道,想我刁德一一生英明,想不到今日竟毀于一旦,我對不起泰山派的列祖列宗,如今之計,唯有一死啊!說罷,轉頭四處觀瞧。

  這時聽到一藍衣中年夫人走了出來,刁德一,你都喊了三十多遍了,怎么還不去死?

  這夫人我認識,掌門夫人藍毓華,當年也是泰山派有名的美人兒。

  刁德一見那夫人,老婆,我本是要死的,但想起咱倆腳下也沒個一兒半女,我若走了,你一人孤苦伶仃,我于心不忍啊。

  藍毓華冷冷道,沒有你,我過的也挺好的,怎么著,不去找你家小蘭小翠小花了?

  (本章未完,請翻頁)刁德一說,老婆息怒啊,這事不怪我啊,這兩日左冷饞在我們這,晚上他小子要非出去喝花酒,我這不一杯沒喝,就被你找到了嘛?

  藍毓華冷笑一聲,那你脖子上的這個草莓是怎么來的?刁德一顯未料到,一時語塞。

  我心中暗笑,早就聽說刁德一怕老婆,想不到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啊。聽他們對話,好像是刁德一去喝花酒,被藍夫人給抓了現場。

  藍毓華甩衣而去,刁德一做出要跳井的架勢,大聲道,老婆,我錯了,我不活了!

  我喊道,刁掌門且慢!

  刁德一看到我,連忙從井邊跳出,要不你先來?

  我說我自殺我不專業啊,這事兒沒干過啊,要不掌門先做個示范?刁德一怒道,你一直都在旁邊看笑話不是?

  我說掌門息怒,我正巧路過,無心湊巧,不過男人嘛,喝花酒也是常事,但也要注意,別被種了草莓啊。再說,掌門夫人素有“巾幗夏洛克”、“女中包青天”的美名,你被抓住,并不冤。

  刁德一嘆道,我就是一時失察,著了道啊。

  我說以后遇到此事,就去拔罐,哪里有痕跡,就拔哪里,保準沒問題!刁德一豎起大拇指,贊道,這位小兄弟,行家啊。

  我說哪里,我一個姓柳的兄弟告訴我的。

  你說這事兒鬧得,自殺也殺不得,干脆喝酒吧。

  我正好有酒,兩人在城隍廟內,拿出酒肉,喝了起來。刁德一說,要我說,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只有一個,自殺。這個終極問題,我還沒想明白,等什么時候,我整明白了,我再跟你探討。

  我說掌門的話太深奧了,我一介武夫,不懂這么深刻的東西。

  刁德一嘆道,你若有個跟我一樣的老婆,你也就明白我的處境了。咱倆一見如故,喝了你這么多酒,還不知你名字呢。

  我說巧了,說起來,我應該算你您的學生呢。在下秦三觀,熙泰二年到六年在泰山派學藝的,只是當時沒考好,肄業出師,給泰山派丟人了。

  刁德一若無其事道,肄業啊,這也不算事兒,明日隨我回去,讓教務處給你改一下學歷就是。

  我長揖到地,多謝刁掌門,這個學歷問題,困擾我許久了,上次晉升鏢師,就因為學歷不夠,被人刷下來了。

  刁德一說,多大點事兒,對了,你叫秦什么來著?

  中原鏢局,秦三觀,見過刁掌門!

  刁德一手一哆嗦,酒杯跌落,我急伸手就勢一抄,拿了起來,未灑一滴酒。刁德一贊道,好一招長街敬酒,卻是我泰山派的武功不假。

  我說掌門謬贊。

  刁德一哈哈大笑,早就聽說我泰山派出了一個大英雄,在中原鏢局打出一番名號,怎樣,如今已進班子了吧?

  我苦笑道,我離京一年多,許久未回去了。還只是一個普通鏢師而已。

  刁德一說,你要是在鏢局干不下去,來泰山派,我聘你做總教習,薪酬翻倍。

  我連謝絕,刁德一說,想我泰山派,幾十年未出進入武評榜之人了,就算你不回來,我也給你個名譽教習的身份。

我說這個可以有  (本章未完,請翻頁)。

  刁德一見狀,握著我手道,我泰山派有救了!

  我說等等,什么情況?

  刁德一道,三觀你可能不知,我五岳劍派,在武林中同氣連枝,但其實還是一個松散的組織,大家也都習慣了。可前不久,嵩山派掌門左冷饞,在魔教支持下,提出要五岳合一,成立五岳劍宗。

  我說這是好事啊,五月劍派合一,無論從規模、人數、武功,都幾倍于以前,說不定下次曉生江湖換榜,都能躋身八大門派。這樣,將來同門找工作,也更有優勢了。

  刁德一道,這是好事,可左冷饞那廝野心太大,想要當五月劍宗宗主,要廢除四派劍法,獨尊嵩山十七劍。

  我說這有點過分了,嵩山劍法雖然高超,但確是左手劍法,左冷饞是左撇子,嵩山派弟子全是左撇子,讓其他劍派怎么活?

  刁德一道,所以說,其他門派提出異議,這不,五岳劍派掌門如今聚集玉皇頂,將于三日后舉行泰山論劍,要為五岳劍宗定個宗主。

  三觀,你是泰山派弟子,為師門出一份力,你沒問題吧。

  我猶豫道,我的學歷?

  明日馬上給你辦!

  名譽教習?

  與正是教習一樣,月薪五兩!

  我說掌門快人快語,我要不答應都不好意思了。

  刁德一道,如今泰山派,生源一年不如一年,想當年,若要拿正式出師,沒個六七品實力,想都別想。現在生源擴招,結果徒弟多了,實力卻一蟹不如一蟹啊。

  我說幸虧當年擴招,不然以我實力,別說泰山派,連秦山派都摸不著邊。

  刁德一說,現在的徒弟,整日不好好練功,沒事就蹲草叢里喊德瑪西亞,既然你已是教習了,三觀不如明日給他們上一課,講講自己的成功經歷,來勸勉他們進學啊。

  當夜我住在城隍廟,刁德一回泰山派。

  第二日一早,有人送來一套泰山派教習服,小的孫佩服,奉掌門之命前來帶秦教習入派。

  換好衣服,跟著孫佩服再入泰山派。泰山派早已物是人非,除了看門的老孫,其余人認識的沒幾個。

  來到教習處,教習處有六七個教習,孫佩服道,各位先生,這位是新來的名譽教習秦先生,這幾日在泰山派講學幾日。

  我心說刁德一請我在泰山論劍上幫忙,怎么還把我弄這里來,我向眾人拱手道,在下秦三觀,見過各位。

  有人認出我,你不是前幾年那個肄業的弟子嘛?我略尷尬一笑,是啊。

  名譽教習?哈哈哈!眾人哄笑。

  有一教習,渾身筋肉,禿頭,油光锃亮,顯是外門高手。他上前不懷好意道,名譽教習?不知手上功夫,是不是也是名譽的?讓我吳鐵頭領教一下?

  我心說你平日里不看曉生江湖嘛,也不打聽打聽我是是誰,口中卻謙虛道,在下也是粗通拳腳,僥幸學了幾招,不在諸位先生面前貽笑大方了。

  這是孫佩服進來道,秦先生,這是您的出師證。吳鐵頭上前一步,奪過去,念道:茲證明秦三觀,男,熙泰二年至六年在泰山派學藝,正式出師,特辦此證。

  (本章完)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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