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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釵頭鳳(改)

  向前,如逆瀑而上,阻力重重。向后,則被疊加的真氣壓制。就在一分神的剎那,全身氣穴竟被這種真氣牽扯。

  我第一次生出這種無力的感覺,這種感覺不太妙。雖是一品,但只是靠噬靈珠獲得的偽境,而且蓄養的劍意上午在山腰全部斬落桃花。現在的實力與二品巔峰的南宮節操,還是有些差距的。當日殺饕餮老妖,靠的是屠龍陣和每天早晚打卡的飛劍。

  萬劍河山才使了一招啊,難道就輸了嗎。這是意氣之爭,還是尊嚴之戰?我瞥見了明教,只見她神色凝重,顯然也看出我的困境。

  南宮節操重新提劍,說了句下去吧!長劍攜帶著雄渾內力,向我攻來。

  就這樣結束了?虎頭蛇尾?我不甘心!中原鏢局的一個鏢師,就不能追求自己的人生幸福?

  就在這瞬間,我面臨著兩個選擇,接受失敗,黯然離開,亦或是折損壽元,激發噬靈珠?

  慕容白云在冷笑,他看出了我是強弩之末,根本無法抗下這一劍。

  江湖眾人在旁觀,他們純粹是為了看熱鬧,看熱鬧不嫌事大。就算我死了,關他們鳥事?

  我閉上雙目,坐照自觀,噬靈珠從一個溫順的溪流,突然變成了狂暴的江河,拼命的吞噬著我的生機和壽元。四湖菱晶在這一刻瞬間爆發出強大的真元流動,直奔噬靈珠而去。

  噬靈珠雖是魔教至寶,這四顆菱晶乃驚神陣吸收二百年天地氣運的精華,又經屠龍陣改造而成,此刻真元殘暴的釋放,便是噬靈珠也承受不了,我聽到了一聲輕微的爆裂聲音,噬靈珠破裂。

  一滴鮮紅的液珠漂浮在半空之中,散發著妖艷的光澤,仿佛是佳肴美味,對老饕餮有著無窮的吸引力,又如絕色美女,讓好色之徒遐想紛紛。

  我伸出手指,按在那滴液體上,嗖的一聲,那滴液珠從指間進入我的體內,那些從體內釋放出去的真元,瞬間回到我體內。

  我身上籠罩了一層淡紅色的光芒,南宮節操的長劍在我身前一尺時,我雙手伸出,捏住了劍尖。南宮節操催動真元,卻再也刺不進去一寸。

  身前咫尺,便是天涯。這是空間的規則,是天地間的法則。

  少林圓寂大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武當咽氣道長手持浮沉,無量天尊!

  峨眉死絕師太、龍湖山不活道長也都嘆了一口氣。

  我已入魔。

  南宮節操感覺到了不妙,但到此時此刻,誰若先撤招,定要承受對方的全力一擊。我怎么會給他機會,趁他恍惚的剎那,桃木劍泥巴,使出了萬劍河山的第二招,天地同輝!

  砰砰,砰砰。南宮節操吐出一口鮮血,向后飛出去幾十丈,暈死過去。

  一揮手,桃木劍歸黃程劍鞘。

  山頂瞬間安靜下來,針掉可聞聲。

  我踉踉蹌蹌走下演武臺,這時再也沒有人笑話我輕功了。柳清風、柚木靠過來要扶我,我擺了擺手,向內堂明教那邊走去。

  慕容白云攔在門口,我跟他對了一掌,趁他后退時闖了進去。

  明教站起身來,面容露關懷之色。在天下英雄面前,我掏出了三俗準備的那支木釵,親手插在明教的鬢間。

  春來新插翠云釵,尚著云頭踏殿鞋。

  慕容秋水,生日快樂,希望不算太晚!

  說罷,我仰面倒了下去。

  仿佛陷入了無盡黑暗,我在黑暗中行走,在泥濘中掙扎,看不到一絲光亮。

  黑暗,是內心的恐懼。恐懼,是力量的根源。

  我仿佛有無窮的力量,周圍卻空空如也,就算是腳下的大地,當你用力擊穿時,也如虛無一般。

  我漫無目的奔跑著,卻沒有了方向。時間似乎停止,又仿佛變得漫長。我感覺到不遠處有個聲音在呼喚我,秦三觀!

  你是誰?

  沒有回聲,聲音遠去。

  那么真實,卻只有無盡的黑暗。我還活著嘛?這是一個看似很傻,但是很切實的問題。我無比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呼吸、心跳,還有痛覺。

  會不會是鬼門關?要不然就是賈公子、李逍遙進入的太虛幻境?但此地只有黑暗。

  又有爭吵聲,轟隆爆炸聲,在哪里?

  就在這時,遠方突然似乎有了一個亮點。當我看到那線光明時,痛快的大喊起來,我向著光明奔跑而去。

  但是沒用多久,我發現自己作的無用功,因為無論我怎么跑,朝那個方向看,那個亮點,還在同一位置。

  絕度位置!

  我內心變得恐慌起來,歇斯底里的吼叫,沒有回聲,只有空曠的虛無。這是哪里?

  摩尼教韓闊長率教內諸弟子前來拜山!

  慕容盟主此言差矣,我摩尼教二百年前便是中原武林一份子,今日重返中原武林,正是順應潮流。

  這些聲音時斷時續,時有時無,在我耳旁響起,但我能聽見,卻看不見,觸摸不到。

  魔教進攻慕容山莊?

  我曾經聽紀君璧說過,魔教要在這次武林大會上給中原武林制造點麻煩,后來卻忘掉這事兒了。

  可不是,本來這次武林大會的一項議案就是討論針對魔教等極端組織的制裁方案,而且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要是對方對此沒有反應的話,倒不是魔教的做派了。

  我收回思緒,現在的問題是,我在哪里?那個亮點好像距離我越來越近。

  這二十一條公約,乃我們教主紀寒親自制定,若能接受還則罷了,若不接受,我們倒要跟諸位英雄討教一番了。

  心中一片壓抑,我沖著他們喊話,沒有人回答我。

  我運功施展萬劍河山,但是在這個空間之中,根本就不起作用,沒有絕對的位置,沒有絕對的時間觀念。

  亮點越來越近,在我身前一丈,也在我身后一丈,我向左一步,向右一步,都距我一丈。在我四面八方,都是一丈。

  這就是絕對位置,這個發現讓我陷入困惑之中,以我的實力,根本無法理解這些自然規則之外的東西。

  你小子什么時候學會了我的龜息?竟然在這里裝死起來?是柳清風的聲音。

  柚木麻衣在旁邊道:依我看,他應該是進入了道家的胎生狀態,看來只有用終極辦法才能把他喚醒。

  柳清風:什么辦法?

  童子尿!

  柳清風說,咳…這個,我應該還算吧,要不你來?

柚木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算了,還是我來吧!說著是解褲子的聲音  我內心一萬只草泥馬在奔騰,尿你妹啊!

  亮光鋪面而來,我腦海中響起一聲炸雷。

  我睜開眼睛,柚木麻衣一個哆嗦,猛的一轉身,柳清風破口大罵,你尿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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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在中原行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