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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也就這樣

  /p絲毫也不憐香惜玉的生吃了一顆還有不到百年就成熟的仙草,又活撕了兩頭紫品初階的妖獸,而此時此刻的安爭看起來還沒有平息狂暴的氣息。他的體內被人妖魔三種瘋狂的力量撕扯著,雖然紫火已經降低了不少,可依然在他身上燃燒。

  野人山上,安爭一步一步拖著往前走,走過的地方,腳印都是焦黑的,踩過的土地被燒的結晶。他走路的姿勢很奇怪,很慢,很扭曲,松松垮垮的拖著兩條腿往前走。那是因為他的肉身此時此刻還在承受著無法言表的痛苦,他需要更多的外力來為他抵消來自魔和圣胎的力量。

  可是他現在宣泄出來的力量太過狂暴了,安爭也知道這很危險。非但將很多妖獸驚走,更會引來強敵。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著清醒,還在不斷的運行有字功法吸收那能顛覆世界一般的力量。圣胎,魔,都是天下間至純至凈的力量,得天地日月之精華,以安爭現在的修為境界原本是無法吸收的。

  而紫蘿好像已經早就算到了這一切似的,早早的就將他身體里的雷霆之力抽走,又讓他修行兩種詭異的功法。

  仙宮之中,紫蘿從空間法器里取出來一個水晶球似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手指在水晶球上點了一下,一陣光華閃爍之后,四周的墻壁上隨即出現了投影......安爭和他周圍的環境全都出現在墻壁上,十分清晰。

  “怎么會這樣?”

  紫蘿微微皺眉。

  安爭那殘缺不全的身體下了他一跳。

  “沒道理......已經抽空了他修為之力之中的獨特屬性,還有兩種功法加持消化,怎么會被圣胎和魔的力量搞的如此狼狽。就算他暫時吸收不了這么狂暴的力量,有血培珠空間可以幫忙存貯也不會傷到肉身啊?”

  當他看到那燃燒的紫蘿,閃爍的光芒忽然之間就明白了。

  “這個白癡!”

  他猛的站起來,臉色嚴峻。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安爭居然偷偷的再一次聚合了天道雷力。

  “你自己會把自己害死的!”

  紫蘿的語氣之中充滿了憤怒和擔憂,身子一閃隨即消失不見。

  是啊,安爭快把自己害死了。

  如果不是因為天道雷力的存在,他現在根本不必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他的修為之力如果真的保持著至純至凈,怎么可能會遭受如此強烈的反噬?天道雷力就是他的弱點,被圣胎和魔的力量無情的撕扯著。

  燃燒著的活,擊穿了的血洞,都是他天道雷力造成的。

  “呼......”

  安爭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想著現在自己苦笑的樣子一定難看死了。誰知道回出現這樣的變故,誰知道自己偷偷重新聚合天道雷力會有這么大的麻煩。不過安爭終于理解了一件事......被他的天道雷力干掉的那些人,臨死之前承受的痛苦就是這樣的吧。安爭熟悉這力量,卻不熟悉這力量帶來的感覺。

  野人山里那些妖獸感受到他的氣息全都逃走了,級別更低的不敢逃走就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還差一些啊......差一些。”

  安爭知道自己現在需要什么,需要更多的宣泄。戰斗是一種方式,吞噬也是一種,所以他在尋找更多的藥草,更多的妖獸,戰斗和吞噬來分擔這種痛苦。

  就在這時候,安爭的腦子里忽然出現了天目的聲音,讓安爭的精神一震。之前血培珠就說過開啟了一顆新的珠子能力,但是因為里面空無一物,所以暫時不能告知這能力是什么。現在,天目的聲音終于出現了。

  安爭明顯感覺到自己承受的痛苦減弱了不少,但依然需要宣泄。因為他要吸收的力量太過龐大了,分出去身體承受極限的三分之一后,還有更多的力量在他體內肆虐。

  “需要找到更多啊......”

  他邁步朝著遠處走過去,每一步都疼的幾乎摔倒,若不是安爭的毅力遠比普通修行者強大的多,可能早已經倒下去了。

  就在這時候,有個人影一閃出現在安爭面前,一臉驚愕的看著他。

  “你怎么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安爭站住,轉過身看向那個人,發現自己并不認識。

  “你是誰?”

  安爭不認識這個人,但是認識那身衣服。雪白色的錦衣,上面有金線繡出來的飛云圖案,在左臂袖口上還有一柄小小的劍的圖案。這是仙師府的標志,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實打實的仙人。這是安爭第一次直面真正的仙宮修行者,雖然仙宮里的人也看不起仙師府的人,畢竟最低級的仙才會在人間界當差。而事實上,有很多仙師府的爪牙走狗都是人間界的修行者。

  “你這個樣子,我把你帶回去怎么交差?”

  那個仙師府的人來來回回的走動了幾步,看著安爭的樣子有些惱火:“我還要費事的去證明你就是你,真麻煩啊......”

  安爭笑起來,他知道自己此時笑起來的樣子肯定恐怖極了。

  “你愛慕我啊,我這個樣子你還能認出來。”

  仙師府的人指了指安爭腰畔掛著的那塊牌子,那是緝事司的腰牌,燒成了這樣都沒有損壞,這牌子的材質還真是夠特殊的。他要是不指一下的話,安爭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這牌子居然還完好無損。

  “墜落仙島的人,都得帶回去。”

  那個家伙朝著安爭走了幾步,看怪物一樣看著安爭:“不管了,先把你帶回去再說......臟兮兮的惡心死了。你剛才問我是誰?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尚久云,仙師府的巡天仙師。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是你老老實實的跟我回去。第二,是我把你打到老老實實的跟我回去。”

  安爭笑起來,笑的很詭異。

  “你他媽的笑個屁。”

  尚久云往前走了幾步,看著安爭的樣子就很生氣。

  “尚久云是吧......你真的不該在這個時候來。我找你好的很辛苦,本以為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你......那個小山村里,幾百條冤魂的哭泣聲你聽到了嗎?駱爺被你綁在大樹上鞭撻,臨死之前的哀嚎你還記得嗎?”

  安爭的嘴角勾起來,那是一抹看起來有些邪惡的恐怖的笑。

  “白癡。”

  尚久云哼了一聲:“我哪里有那個心思和時間記住什么狗屁山村,什么狗屁駱爺的生死。我在仙師府這么多年來,滅掉的所謂山村多如牛毛,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看來你還想為什么人報仇?不自量力四個字你知道怎么寫嗎?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真不知道凡人和仙之間的差別。”

  他伸手一指安爭:“困!”

  嗡的一聲,安爭的身體周圍忽然出現了一圈一圈的金光,化作了繩索瞬間將安爭捆的結結實實。那繩索好像有一種無法掙脫的力量,不斷的收緊,好像要將安爭勒斷一樣。

  “孱弱。”

  尚久云冷哼了一聲,一步一步走到安爭身前,看著安爭的眼睛:“嘖嘖嘖......你是被什么人打成了這樣,真他媽的惡心啊。都已經成這樣了你居然還在最硬,怪不得有人說你們墜落仙島的人都是怪物。”

  安爭嘴角上依然帶著笑,比剛才更加的冷酷了。

  “還笑?”

  尚久云被安爭的笑容徹底激怒了,他發現安爭看自己的眼神里是那么的輕蔑那么的不屑。他見慣那些凡人修行者和普通百姓對他敬畏恐懼的眼神,第一次見到一個看起來快死了的人居然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我撕了你的嘴。”

  他抬起手抓向安爭的下頜,可是手才抬起來,就看到捆住了安爭的金色繩索忽然一根一根的崩斷了,啪啪啪啪的聲音之中,安爭的雙臂抬起來,被崩斷的繩索好像掄起來的鞭子似的,一下一下抽打在尚久云身上,直接把人抽的飛了出去。

  “我也想。”

  聲音出現在尚久云耳邊,他心里猛的一驚,想要閃身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看到那只被燒的幾乎只剩下骨頭的手抬起來朝著自己過來,然后他想躲......明明那只手抬起來的速度并不快,明明他都看到了而且確定自己可以躲開,他的腦子里甚至有一百種反應出現可以見這只丑到了極點的手斬斷......可他就是沒有避開,也沒有任何辦法將其斬斷。

  安爭的手抓著尚久云的下巴:“撕碎是吧,好。”

  咔嚓一聲,尚久云的下巴直接被安爭扯掉了。血如瀑布一樣噴涌出來,沒了下巴的人臉看起來那般猙獰。尚久云疼的想下意識的想喊一聲,可沒了下巴,舌頭也垂下來,只是嗓子里擠出來一聲嘶啞的音節。

  “我剛才說過了,你來的不是時候。”

  安爭嘴角上的笑更邪魅了,讓尚久云此時此刻只想跑。

  他立刻轉身狂奔出去,然后就聽到了喘息的聲音,他發現安爭在和他并肩跑,那可惡的笑容讓他不寒而栗。

  “跑的太慢了。”

  安爭從側面忽然出手,一只手抓住了尚久云的胳膊,左腳抬起來踹在尚久云的肋骨上。噗的一聲......那條胳膊直接被安爭撕扯下來,然后隨手丟在一邊。

  “這個時候你來找我,是多差的運氣啊。”

  安爭一腳將尚久云踹飛出去,尚久云的身體落地之后又翻滾了很久才停下來。安爭追過去一俯身將他提起來,掐著脖子往前一推......砰地一聲,安爭推著尚久云撞在一棵大樹上。

  “你是怎么殺害駱爺的,還記得嗎?”

  安爭忽然往前一沖,兩條胳膊兇狠的死死的抱住了尚久云,他身上燃燒著的紫火瞬間侵蝕過去,片刻之后就把尚久云的身體引燃。尚久云瘋狂的扭動著,掙扎著,可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大概一分鐘之后,安爭松開胳膊往后退了一步,燒焦了的尸體隨即順著樹干倒下來,在地上摔成了一片殘渣和灰燼。

  “仙啊......”

  安爭搖了搖頭:“也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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