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水城里,安爭將所有天啟宗的弟子尸體都收集起來,然后在山城最高處風景最美的地方安葬。掩埋之后,安爭打開一壺酒倒在地上:“諸君以命保百姓,不辱男人二字,不辱修行者三字。你們的仇我還沒有報完,待我殺了談山色,用他的人頭在這里祭拜你們。”
灑酒,抱拳,轉身。
走下山城的時候,天色漸暮。
杜瘦瘦他們來的只晚了半天,這已經是他們能找到的戰艦中最快的了。可是他們到的時候安爭已經離開了,只是留下記號讓他們在秀水城隱藏起來修行,等待破境。
誰也不知道安爭去了什么地方,他再一次孤身一人進了江湖,只是現在的江湖,已經不是以前那般模樣了。
距離秀水城最近的大城叫遂寧,曾經也有數百萬人口,被上古之地吞噬之后,大部分人被抓走當了奴隸,一部分留下來,還是奴隸。上古的修行者帶著大軍橫行無忌,敢有不從者全都殺了。
安爭已經從西域返回大羲的時候走過遂寧城,知道這地方被譽為小江南,山美水美人美。在遂寧城那座最有名的伴仙山上,曾經有各大家族的別院,住在金陵城里的達官貴人那些家眷,每年都會在秋季山景最美的時候來伴仙山上住一陣子。
伴仙山下有很多規模不大的小湖,清澈見底,魚兒在水中暢游看起來像是漂浮著的一般。水從山中來,有一眼山泉萬年不停,泉水甘甜清冽,傳聞說喝了這山泉水可以延年益壽。
安爭到了遂寧城的時候已經是黑夜,他在一間空置的民房里睡了一覺,養足了精神,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他已經起來了,打了水洗漱更衣,邁步走出民房。
才走出去沒多久,就聽到遠處有一陣陣的喧嘩之聲,順著聲音走過去,就看到城中的小廣場上搭建起來一個高臺,有人爭敲鑼打鼓的在上面吆喝著什么。
沒有人懷疑安爭的身份,誰也想不到有人會如此明目張膽的走到他們之中。圍觀的都是上古之人,注意力都在高臺之上。
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頗為俊俏的男人正在臺上賣力的喊著:“諸位大爺看清楚,這幾個女子都是雛兒,是我青州宗的高手昨日才抓來的。這幾個小丫頭,個個都是大羲名門望族的大小姐,嬌生慣養。看到這個了嗎,這個是大羲淮南道總督的女兒,年方二八,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這個,是大羲正四品將軍高不就的孫女,非但長的漂亮,而且還是天生的秀體,這個女人若是懷上孩子,生下來的必然是一代人杰啊。”
安爭站在人群里看著那個人,眼神里殺氣暴起。
慕容季冷。
他像個狗腿子一樣賣力的吆喝著,一臉的奴相。人群之中,一個身穿錦衣的年輕人擺了擺手說道:“那個天生秀體的女人,怎么賣的?”
“這位公子真是好眼力啊,公子可了解什么叫秀體?我來詳細給你介紹一下啊。所謂秀體,萬中無一啊。和這個女子交合,次次都有開苞處女的感覺。她的那個地方不會松弛,就算是公子你日日臨幸,每一次她都會如初次般疼痛。而且,她體質純潔,生下來的孩子將會完美的繼承血脈之力,不會有絲毫的雜質。”
“別說了,我知道秀體是什么,你就說怎么賣吧。”
“公子也知道,我們青州宗的人做生意,向來童叟無欺。這女子,叫價金品靈石十塊,每一次叫價一塊金品靈石起,上不封頂。就看哪位大爺豪氣,買了去絕對不會虧。”
“一個破丫頭要十塊金品靈石,你們青州宗是窮瘋了吧。”
“就是,十塊金品靈石,我可以天天不重樣的買處女睡上一年了。”
“這位公子一看你就不了解秀體啊,秀體可是溫暖多潤,自我收縮,哈哈哈,只有親身體會過才會了解其中的妙處。”
“看來你是睡過了,那就更不值錢了。”
“怎么會,這等好東西,我們是不敢隨便亂碰的。”
不遠處,一個身穿錦衣的中年男人看著慕容季冷高聲叫賣,臉色頗為開心。站在他旁邊的一個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忍不住也笑起來:“袁兄,你這個奴隸不錯啊。”
“他?他連奴隸都不配,他就是一條好狗。”
被稱為袁兄的人,是青州宗的長老袁生,站在他身邊的是原來大魏的一位將軍,名叫高怒。
袁生朝著慕容季冷招了招手:“過來。”
慕容季冷連忙跑過來,點頭哈腰的說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跪下。”
撲通一聲,慕容季冷雙膝跪倒在地,是那種直接硬跪下去的,膝蓋撞擊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學聲狗叫。”
“汪汪汪汪汪汪汪”
“哈哈哈,聽話。”
袁生跟身邊的弟子說道:“給我拿一塊肉骨頭來。”
那弟子連忙跑出去,沒多久就取了一塊肉骨頭回來,不是熟的,而是剛剛剔下來的骨頭,也不知道是人的還是什么動物的。袁生將肉骨頭扔在地上,指了指:“吃了它。”
慕容季冷趴在地上,咬著肉骨頭咔嚓咔嚓的吃,一邊吃還一邊千恩萬謝。
袁生笑的前仰后合,用腳踹了慕容季冷一下:“你看看那邊是誰。”
慕容季冷吃的滿嘴血,抬起頭往遠處看了看,然后臉色大變。那邊兩個青州宗的弟子壓著一個少女站在那,那少女面如死灰。慕容季冷的表情僵固在那,然后忽然開始磕頭:“主人,求求你放過我妹妹吧,她還是個孩子啊。只要主人放了她,不管你吩咐我做什么我都去做。”
“你們慕容家,好歹也是大羲赫赫有名的大家族,怎么你一點骨氣都沒有呢?”
袁生一腳把慕容季冷踹開:“要么死,要么你親自把你妹妹賣出去。賣來的靈石,我給你換肉骨頭吃。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什么,你只不過是一條會搖尾巴的狗而已。我是在命令你,就好像我扔出去一根木頭,你就得撒著歡的給我叼回來。來人,把他妹妹帶過來,你要是再敢說話,我就讓你當著這些人的面,和你妹妹表演一下狗操狗,哈哈哈哈”
慕容季冷的肩膀顫抖了一下,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站起來,他緩慢的走到妹妹慕容季月身邊,低著頭:“妹妹,對不起。”
慕容季月一個耳光抽在慕容季冷的臉上,她怒目而視:“你不配做我的哥哥,慕容家也沒有你這樣的人。慕容家的男人都已經戰死了,你不配姓慕容,你也不配做個人。”
“人?”
慕容季冷冷笑起來:“你覺得我現在還是個人嗎?能做狗,就是運氣了。”
他一把拉住慕容季月往高臺那邊走,一邊走一邊嘶啞著嗓子喊:“這個,是我的親妹妹,慕容家族的大小姐。慕容家族,曾經是大羲最強大的家族之一,她是慕容家的掌上明珠。哪位有意思的,十塊金品靈石!”
“什么狗屁慕容家族,弱的跟狗屎一樣。”
“就是,還最強大的家族之一,真他媽的扯淡。”
“大羲的家族,全都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
“你都是一條狗,你妹妹就是一條母狗,花十塊金品靈石買一條母狗回去,瘋了吧。”
眾人一陣哄笑。
袁生笑著搖頭:“看來她是不值錢了,留著還浪費糧食。慕容季冷啊,別說我不給你機會。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把你妹妹當著大家的面扒光了,換著姿勢的來一遍,讓大家樂呵樂呵,我不殺她。第二,你親手殺了她,我們大家都看著你是怎么一刀捅死你妹妹的。”
慕容季月大聲喊道:“殺了我!”
“妹妹”
“我不是你妹妹,我是慕容季月,高貴的慕容家的大小姐。你?你只不過是滅門仇人的一條狗而已。來啊,殺了我!”
慕容季冷的手顫抖了一下,看了袁生一眼,然后跑過去從維持秩序的青州宗弟子手里要了一把刀子,一步一步走到慕容季月面前:“別怪哥哥,都是迫不得已,誰不想活著?”
“我不想!”
慕容季月冷冷的看著慕容季冷:“你快點動手吧,我多一秒鐘都不想看到你,我怕自己會被你惡心死。一想到我管你這樣的人叫了十幾年的哥哥,我就覺得惡心。”
“我送你上路別怪我。”
“等一下!”
人群之中突然有人喊了一聲,眾人回頭看,都想知道是誰喊的。安爭朝著高臺那邊走,一邊走一邊問:“把這些人都買了,不知道需要多少金品靈石?”
慕容季冷回頭看到安爭的時候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里的刀子也掉了。
“怎么怎么是你。”
安爭也不理會他,看向袁生:“看來你是這里能做主的,這幾個人我都要了,你一塊開個價錢吧。”
袁生疑惑的看了慕容季冷一眼,然后又看向安爭:“你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我買得起。”
“那好,算上這條慕容家的小母狗一共七個人,我算你一百塊金品靈石。你若是拿得出來,人你全都帶走。若是你拿不出來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青州宗的拍賣場,從來都不是逗悶子的地方。”
“一百塊?”
安爭搖頭:“低了,不如這樣我出三百八十如何?”
“三百八十塊金品靈石?”
袁生愣了一下,然后臉色就變了:“臭小子,你他媽的是來搗亂的吧。我看你也不像是我們的人,是不是大羲那邊的?居然敢到這里來撒野,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不是三百八十塊靈石。”
安爭笑著說道:“我給的價錢可比靈石高多了,剛才我數了數,這里一共有三百八十個人,我拿三八百十個人頭來跟你換噢,我忘了,你也被我算在內的。”
安爭看了一眼慕容季冷:“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么嗎?”
慕容季冷嚇得顫抖起來,瘋了一樣的高喊:“宗主,這個人叫安爭,是大羲的人,他殺了不少上古仙族的人!宗主你快殺了他,他就是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