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無極一直以一種優雅高貴的形象示人,在鳳凰臺誰都知道宇文家有一位風度翩翩的宇文公子。可是此時卻已經完全喪失了風度,當不久之前安爭伸手在他脖子前面抹了一下的時候,他所有的驕傲所有的自尊都被碾壓的支離破碎。
隨著宇文無極一聲暴喝,他的身子不進反退向后飄了出去。在飄出去的同時,左手向前右手向后,拉弓一擊。他雙手之間虛幻出來一張足有一米半長的硬弓,弓弦上三支精光四射的羽箭同時激射出來。
那三支羽箭出手之后,帶著三條烈火一般的尾焰向前疾沖出去。那三支羽箭所過之處,尾焰在地面上都切割出來深深的溝壑。
安爭的眉頭微微一皺,這宇文無極的修為之力比之前交手的時候明顯暴漲了很多。安爭看到了宇文無極吞下去了什么東西,也猜到了是提升修為的丹藥,只是沒有想到這丹藥的力量居然這么大。
那修為之力,感覺已經突破了大滿境的桎梏!
宇文無極這個年紀才大滿境剛過沒多少的修為,突然提升到了小天境,這世上居然有如此霸道猛烈的丹藥?就算是有,難道說就沒有副作用?
與此同時,五層木樓上,看到宇文無極那三支羽箭出手,宇文德微微一笑:“王爺,看我宇文家的少年如何?剛才他故意試探那個人,并沒有盡全力。”
陳重器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而宇文鼎的臉色已經慘白無比,他很清楚宇文家大圣丹的副作用有多大。自己的兒子可能就這么廢掉了,就為了宇文家的所謂的面子。
十里之外,忘憂塔上,宇文無雙看到那三支羽箭出手,眉頭微皺。
“自己找死。”
她自言自語的說了四個字,語氣有些復雜。
野狐山上,風秀養看到那三支羽箭出手,嘴角微微上揚:“安爭啊安爭,這次你算是遇到對手了,那是近乎小天境的力量。”
而安爭看到那三支羽箭迎面而來的時候,卻連躲閃的意思都沒有。
“勝你,以正大光明之法!”
安爭的右手紫光繚繞,破軍劍出。當第一支羽箭到了面前不遠處的時候,安爭一劍劈落。那劍身上散發出一種霸道無匹的力量,那是獨屬于安爭的力量。以雷霆之力和赤日之力相結合,當世沒有人可以相比。
破軍劍天下致銳,一劍劈落,劍尖和羽箭的箭簇在半空之中相遇。當的一聲,紫光和金光碰撞,萬道霞光一般朝著四周激射出去。而那又不僅僅是光芒,還帶著凌厲的殺氣。
一道一道的光束激射而出,圍觀的百姓不少人被氣流震的東倒西歪。若非是宇文家為了自己的名聲不敢讓百姓在家里出什么意外,所以之前就開啟了結界守護的話,那萬道霞光就能把當場所有人全都斬成兩段。
即便如此,那霞光轟擊之下,結界也似乎不堪重負的搖晃起來,幾乎崩裂。結界之中的上萬百姓嚇得啊啊大叫,不少人因為受不了這種震撼之極的場面而抱著頭蹲了下去。更有甚者,因為害怕那天威一般的力量而嚇暈了過去。
一劍劈開一箭,的腳下被他釋放出來的力量直接踩出來一個大坑。那可是有法陣守護的宇文家大院的地面,竟是被雙腳踩裂了好幾塊厚重的青石板,腳下的地方更是碎成了粉末。
安爭一劍劈一箭,右手劃出去一道弧度,從下往上將第二支激射而來的羽箭劈上了半空。那支羽箭打著旋兒飛了上去,也不知道飛上多高多遠,半空之中忽然炸開了一聲悶雷,天空都變得扭曲起來。似乎下一秒天空就可能裂開一個大口子,將所有人都能吞噬進去。
而第三支箭已經到了,三支箭幾乎是不分先后,安爭右手的破軍劍連著劈開兩支,劍身此時上揚,再想劈出第三劍似乎已經來不及了。然而安爭根本就沒打算劈出第三箭,他空著的左手突然往前一抓。
那是赤手空拳,沒有任何防護,可他居然真的就敢迎著那第三支羽箭抓了過去。
啪的一聲,恰到好處,安爭的左手從下往上一抓,將羽箭抓在手里。
而在羽箭被抓住的那一瞬間,那帶著劇烈尾焰的居然化作了一條小型的火龍,而安爭手攥住的地方,正式那龍的脖子。
隨著安爭手掌抓進,那火龍仰天發出一聲凄厲的龍吟。嗷嗚的一聲,其中似乎包含著不甘,包含著自傲,包含著屈辱。
安爭扎住羽箭后狠狠的一攥,那羽箭上原本凌厲強盛的氣息瞬間就被碾滅了。似乎那火龍的所有威力和生機,都被安爭一攥給攥沒了。
火焰消失,火龍不再。安爭手里只剩下一支看起來灰色暗淡的羽箭,他隨手將羽箭丟在一邊。
而此時,見三支羽箭依然沒能傷了安爭,宇文無極的臉色已經氣的鐵青。
“我現在有小天境之威,你那什么和我斗?!”
他腳下一點,身形如炮彈一樣朝著安爭激射過來。在向前疾沖的同時,雙手連環發箭。羽箭好像連珠炮似的飛了過來,密密麻麻。
根本就數不過來那是多少支羽箭,太密集也太凌厲了。好像一大片星辰橫著朝安爭爆射而來,似乎每一支羽箭上都帶著不可匹敵的威力。
那暴雨一般而來的羽箭瞬息而至,安爭右手將破軍劍甩起來后往前一擲:“去!”
破軍劍化作一道紫色的流行向前疾飛,這邊是孤零零的一道紫光,而另外一邊則是千軍萬馬一樣的無數羽箭。不管是誰,也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兩人攻勢的高下。
木樓上,宇文德滿意的笑了笑:“無極這射月摘星,已經有了七成火候。”
宇文賀臉色有些難看的點了點頭,卻不知道說些什么。
圍觀的上萬百姓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羽箭朝著安爭射過去,不少人已經捂住了眼睛。
“怎么樣了?那個黑衣年輕人死了沒有?”
“你自己看啊。”
“我不敢啊,太可怕了,那就是神靈的天威吧。”
“是啊,那就是修行者的天威,太可怕了。這些羽箭若是落在咱們鎮子里,只怕整個鎮子都會被夷為平地吧。別說鎮子了,就算是一座小山也能給轟成碎渣。”
“你睜開眼睛吧,根本沒有你說的那些事。”
閉上眼睛的人,沒有看到那更為壯闊的一幕。
當安爭把破軍劍擲出去之后不久,破軍劍在半空之中忽然紫光大盛!就好像半空之中突然炸開了一個太陽似的,紫光好像潮水一般朝著四周沖了出去。而紫光之后,半空之中居然出現了無數破軍劍的虛影,一劍一劍的將那迎面而來的羽箭挑落。
一劍對一箭。
不管對方的羽箭有多密集,不管那羽箭的速度有多快力度有多大,安爭的破軍劍都沒有躲避沒有遺漏。一劍迎上一箭,就在他和宇文無極兩個人之間,好像發生了一場幾千顆星球對撞的震撼場面。
無數破軍劍的虛影擊落了無數羽箭,這個過程說起來很慢,但卻是在電光火石之間。五層木樓上,就連宇文德偶都覺得安爭不應該能接得住這射月摘星,可是卻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黑衣少年以如此光明正大的手法破掉了宇文家成名的功法。
“不以詭道避之,不以奇謀破之,以自身實力,光明正大,無懈可擊。”
野狐山上,那被宇文家成為老祖宗的人撫著自己的白須自言自語道:“這個年輕人不一般啊。”
忘憂塔上,看到安爭以劍術破箭術,眼神一亮。
所有的羽箭都被擊落,沒有一支漏過。而此時宇文無極已經沖到了安爭面前,右拳上紫光繚繞:“就算你能躲開我多有的羽箭,你能躲開我嗎!”
這一拳帶著無匹威力朝著安爭的臉砸了過來,而安爭居然不躲不閃,也抬起右拳朝著那宇文無極的那只拳頭砸了過去。
劇烈的爆炸在兩個人之間產生,地面足有方圓幾十米那么大一塊被直接震成了齏粉。非但如此,地面下沉了至少有四五米。這還是在宇文家結界的防護之下,若是沒有結界的話,可能半個宇文家都被直接轟成了廢墟。
安爭和宇文無極兩個人同時向后退了出去,鞋底在地面上摩擦的聲音是那么的刺耳。
“怎么可能!”
宇文鼎緊張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和那個少年比試,當他看到兩個人居然打的不相上下的時候忍不住驚呼出來:“那個少年怎么可能如此年輕就有了小天境的修為!怎么可能!”
就連宇文德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怎么可能......他......他太年輕了,怎么可能。”
而此時,安爭的身上紫光越發的明亮起來,他整個人好像站在一輪紫色的太陽之中。安爭遙遙的看著落在幾百米外的宇文無極,微微勾起嘴角:“你的小天境是假的,靠丹藥提升起來的,而且恐怕還有很短的時間限制,我想看看你這丹藥之力過后會是什么樣子。”
“在那之前,我一定會殺了你!”
宇文無極暴喝一聲,從幾百米外再次沖了過來。
安爭站在原地,還是等著宇文無極沖到面前才出手。宇文無極一掌拍向安爭的胸口,而安爭在那只手掌就要擊打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才抬起來,啪的一聲抓住了宇文無極的手腕。而宇文無極原本暴烈向前的一掌,居然好像被鐵閘夾住了一樣,紋絲不動!
攥住了宇文無極的手腕,安爭看著那不到一米之外的宇文無極的臉輕輕說了幾個字:“丹藥之力終究只是外力,讓你看看,屬于修行者自己的力量有多強大純粹。”
安爭身體外面出現了氣爆,那威力之大超乎想象!
“破境!”
木樓上有人驚呼出來:“他居然在這個時候破境!”
一個氣爆將宇文無極身上的衣服都給炸的亂七八糟的,但他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那氣爆不是一次,而是兩次!
第二次氣爆之后,宇文無極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炸的干干凈凈寸縷不生,而身上也白炸的支離破碎,一道一道的全都是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