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幸,安爭有破軍劍這樣的超級變態的手術刀。不然那的話,想切開窮奇這樣頂級妖獸的外皮都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比安爭實力強大一個境界的修行者,若是沒有這等利器,想要獲得窮奇外皮的辦法也不多。
安爭像是一個屠宰工人,一身是血,切開外皮之后將息壤收了回來,幸好的是外皮之下血管之內的血液已經徹底消失了,安爭只是切開外皮的時候粘了不少。在窮奇那長達百米的身軀之中尋找晶核,其實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好在沒有人和安爭搶,足足用了超過一個時辰,安爭才把窮奇的外皮切割下來,找到了妖獸晶核,然后將肉和內臟丟棄,將骨骼也收了起來。這是一件累人的事,然而一想到這些外皮和骨骼能賣出大價錢,頓時覺得不那么累了。
將東西收拾好,安爭走回玉虛宮。在遠處就看到那殘缺不全的傘已經收了起來,不知所蹤。
“這地方有那圣器保護,你們暫時住下來吧。”
安爭從血培珠手串里取出來一些草藥和丹藥:“這些東西留給你們,足夠改善體質。達......達兄,你的體質其實也還好,這顆丹藥給你,你和他們在此修行。”
安爭將一份手抄的通天妖獸破遞給達極霸:“這也留給你,帶著他們修行所用。另外,我求求你了,你改個名字吧。”
達極霸:“......”
安爭看了一眼鏡蝶:“你的體質已經覺醒,修行不需要跟著我,但我認你這個弟子。你留在這靜修一年,一年之后回家去把你母親接過來。一年之后,以你的修為在江湖上雖然不足以闖蕩,但是帶走你娘還沒人攔得住。”
安爭單獨取了一本功法遞給鏡蝶:“這是我根據你的體質寫的一些修行功法,勤學苦練。唯這四個字,才是修行的捷徑。我還有要事要處理,不能留在這。”
鏡蝶雙膝跪倒:“拜見師父。”
安爭一擺手:“這倒是不必了,這里是玉虛宮,曾經道宗的圣地之一。在這里,有那圣器維護,來自里世界的妖獸不敢進來。所以你們需要提防的,是人。”
安爭看了一眼達極霸:“你是個好人,好人都會有好報。我不能掌控幾十年后的生死和福報,但是我可以現在給你更多。”
他取出一些銀票,面額大的嚇人:“不需要心疼錢,但還是要記住,錢生錢才是會花錢的人。”
安爭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窮奇身上的寶物都得拿出去賣了才行。而且安爭要去金陵城找陳重器,也只有金陵城里的那些大家族的人才出得起價格。而且將來和里世界的召喚獸交戰,用窮奇這樣的頂級妖獸的皮甲和骨骼制造出來的東西,還能斬殺那些召喚獸,真是一筆不錯的交易。
安爭收拾好了之后,告別達極霸和鏡蝶他們,離開了玉虛宮,順著山路一直往走。一邊走安爭一邊思考,燕國如今在逆舟之中還算安全,但還是不太穩妥。安爭的想法,是把逆舟打造成一艘真正的絕世戰艦。非但可以自保,可以隱匿,還可以成為一件戰爭機器。
一旦被人發現的話,逆舟之中的人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雖然那里面有一國百姓,可就算將所有可以訓練的人都訓練出來,也不過幾十萬人馬而已。安爭對未來,有個還算長遠的計劃。先去金陵城跟最后一個仇人見見面,賣了窮奇,換來的大量的金品靈石足夠逆舟維持好幾年的了。畢竟那是個大家伙,需要金品靈石才能維持。
然后就去北方草原上轉一圈,北方草原上有大量的適合成為坐騎的妖獸。安爭打算將燕國最厲害的騎兵鐵流火整體升級,將他們的坐騎換為妖獸,這樣一來,鐵流火的戰斗力還會增加。
然后就是逆舟的改造,逆舟現在唯一的能力就是藏匿,沒有強力的武器自保。安爭打算將賣了窮奇獲得的金品靈石送回去之后,就和霍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用他手里的星紋隕鐵在加上一些高等級的法器,搞出來一些強力的防御武器。
安爭上次用星紋隕鐵制作強力的靈法雷干掉了左劍堂,還剩下不少。就算是這些星紋隕鐵,在大羲就能賣出去一個天價。只是大羲臥虎藏龍,安爭這么大一筆寶藏一露面,就有可能招惹來殺身之禍。
所以這次,安爭打算玩一票大的。
現在天啟宗在大羲之內開設了宗門,雖然為了擔心被查到根源,暫時是以客棧的方式生存,但是一大批精銳的天啟宗弟子已經滲透進了大羲之中。安爭得到了玉虛東行和通天妖獸破,關于當初玉虛宮的很多事都了如指掌,所以他打算換個身份回去。
安爭想辦法聯絡到了在秀水城的葉余年他們,調集了二百名天啟宗的精銳弟子過來。又因為陳少白和杜瘦瘦在大羲露面太多了,所以安爭沒有叫他們來。
安爭在距離大羲三千里之外的一座叫定波城的地方停下來,等了五日之后,從秀水城趕來的弟子也都到了。為了保證這次沒有人被調查出來身份,安爭啟用的都是天啟宗精挑細選出來的人,而且都是生面孔。第一次見到傳說之中的宗主大人,這些弟子也都很激動。
帶領這些弟子來的人,倒是出乎了安爭的預料......古千葉。
除了古千葉之外,還有葉余年的弟子葉小心,天啟宗之中一位修為高深的燕國隱士,名字叫丘別離,是一位看起來四十幾歲文質彬彬的書生,但修為很強,已經在小滿境巔峰。還有一位叫陳小九,名字聽起來有些可愛,但偏偏是個冷酷到了極致的年輕人。真實的年紀已經不知道了,因為他還有個身份,是陳逍遙的劍奴,排名第九。
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有一個天啟宗之中培養出來的多面手,叫杜旭。這個人天賦不錯,修行進境很快。他的師父就多了,陳少白偶爾會指點,杜瘦瘦偶爾會指點,而且還和鐘九歌學了一身千門的本事。不久之后,鐘九歌也會帶著他訓練出來的人趕赴金陵城和安爭匯合。
這是一個大局,安爭玩就玩一次大的。
在定波城匯合了眾人之后,安爭給這些弟子開了個會,告訴他們如何表明自己的身份。帶著從秀水城趕制的道袍,換上之后,就是誰也看不出破綻的道門弟子。而且他們的道袍和大羲道宗頗為不同,道袍是安爭研究了上古修士的服飾,繪制了圖紙讓他們趕制出來的。
很古樸,簡單,每個弟子的胸口位置,都繡著玉虛兩個字。安爭又把那頭已經準備在逆舟里養老的碧眼金睛獸牽了出來,只為了給他拉車。
其實之前安爭進金陵的時候,都是帶著面具的,所以這次,反而是以真面目直接回去。隊伍在定波城修正了三日,確定所有細節都已經推敲好,然后上路。安爭告訴所有弟子,一定要把關于玉虛宮的事都背下來,絕對不許有任何紕漏。
碧眼金睛獸做為僅次于九轉輪回眼的,被杜瘦瘦成為排名第二廢物的頂級妖獸,每次都承擔著拉車的重任讓它有些幽怨。馬車是逆舟之中帶出來的,沒有任何痕跡,現在繪制了玉虛宮的標志。這輛車其實也是陳逍遙的,威力強大。
除了這輛看起來極為拉風的馬車,所有天啟宗的弟子清一色的白馬。而這些白馬也都是品相不凡,看起來極為雄壯。這些白馬,是安爭在從莫干山回來這一路上的時間,讓人送北方草原采購來的,看起來只是普通的白色戰馬,但其實有妖獸血統,非但速度奇快,而且還能爆種......
二百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定波城,朝著金陵城的方向而去。那二百身穿黑色道袍的道士,騎著神駿的白馬,拱衛著一輛黑色金屬打造的戰車,看起來格外的引人注目。大羲之人,對道宗都十分尊敬,武當山的張真人,身上還有一個掛名的國師,但只是從來都不過問朝事而已。
所以這一路上,所有的行人看到他們都紛紛避讓,還有不少信徒,跪在路邊不住的參拜。雖然大羲這邊對于道宗的信仰,不如西域那邊百姓對佛宗的信仰那么摯誠篤定,但也不乏真正的信徒。
只走了不過幾百里,一個來自神秘宗門的隊伍要去金陵城的消息就傳開了。有好事之人翻閱古籍才確定,那隊伍居然是已經消失了萬年的道宗傳承之一......玉虛宮。
安爭穿了一件非常合身的道袍,也是黑色,但領子和袖口都是紅色的符文圖案。他是根據玉虛東西之中的記載讓人縫制的道袍,絕對不會有任何破綻,再說,現在還有認識玉虛宮道袍款式的人只怕也是鳳毛麟角。
“尊上。”
古千葉也換了道袍,像模像樣的朝著安爭抱拳行禮:“咱們這次去金陵城,是公費啊還是私費啊。要是公費的話,天啟宗可是沒有這筆支出的,若是私費呢......我覺得還不夠奢華。”
安爭白了她一眼:“小流兒看不住你吧,讓你跑了出來。”
古千葉撇了撇嘴:“我是誰?我若是想出來,誰能攔得住?再說了,我得替小流兒看著你才是真的,一路上沾花惹草,你倒是風流快活!”
安爭不敢言語了。
馬車外面,陳小九和丘別離兩個人騎著白馬一左一右,如同護法。杜旭負責開路,而葉小心則負責趕車。
隊伍在一個月之后才進了金陵城,安爭要的效果差不多也已經達到了。因為還沒有到金陵城,來自金陵城幾個道宗分支的人就已經在城外候著了。他們聽到傳聞說玉虛宮重出江湖,都想看看真偽。若是真的,只怕這是這些年來道宗最大的一樁大事了。
真武觀,白塔觀,無虛道場,真言宗這些宗門的人全都來了,而且來的人等級還不低。非但他們來了,就連大羲圣庭這次都出動了禮部的官員,而且還是一位侍郎大人親自帶隊迎接。
一路上安爭只是隨隨便便的露了些小手段,就讓百姓們關于玉虛宮道人法力無邊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所以不管是官方還是道宗,都不敢一開始就表現的很懷疑。
真言宗的一個看起來已經風燭殘年的老道人站在風中,被人扶著才能站住,他手里拿著一本厚厚的書冊,看到玉虛宮的隊伍過來,激動的顫抖著雙手翻開書頁,對照著書中的記載打量著安爭他們的隊伍,幾分鐘之后竟是老淚縱橫:“真的是玉虛宮的門人,真的是玉虛宮的門人!錯不了的,錯不了的,這古籍只有我手中還有一本,別人要是想冒充玉虛宮的門人,不可能做的這么像!”
他顫抖著走過去,附身一拜:“恭迎玉虛宮真人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