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圍觀的人已經至少有上千人了,連遠處的樹上都是人。㈠㈠㈧㈧擠不到近前的人只能望高處去,都想看看今天二院來的這個猛人到底什么模樣。遠處的其實根本就不知道生了什么,只能靠前面的人傳話過來,所以一個個的臉色焦急,恨不得飛起來看。
“怎么樣了怎么樣了?雷滾贏了沒有?”
“對對對,是不是把那個狂妄的家伙教訓了一頓?”
“雷滾可是金榜第二的實力,據說比金榜第一的蘭玲生也只是一線之差罷了。以雷滾的實力,教訓那樣一個狂妄的野小子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你們錯了。”
前面有人傳話過來:“雷滾......敗了。”
“啊?!”
后面人群里一片驚呼。
“非但敗了,而且真是......真是不堪一擊啊。”
“人家讓他先打一拳,結果那一拳打過去,人家連地方都沒動。然后人家還了一掌,雷滾就飛了,簡直是......簡直是太慘了,胸口那幾十斤肉至少沒了一大半,這下得修養幾個月咯。”
“那還是人家留了情面,不然那一掌就能當場廢了他。”
后面的人群在議論這些,而前面的人早已經在議論別的了。大家都在猜測,下一個敢出手來接受安爭挑戰的是誰。畢竟雷滾已經是金榜第二了,而且安爭贏的那么干脆利落,就算是金榜第一的蘭玲生也未必有膽子再出來打。蘭玲生比雷滾確實強,可是也沒強到這種地步。所以大家都等著,下一個出來的是紫榜的哪一個。
二院院長厲笙長的嘴角已經挑起來了:“今年紫榜的人雖然看著也還算不錯,但除了前三個之外,后面的人都有些中規中矩,沒有什么特別出彩的。前幾日我和一院的院長大人閑聊的時候他還責備了我幾句,說我不盡心,已經很久沒有為一院物色到真正了不起的天才了。你們可別忘了,院長大人是寒門出身。”
這一句話,立刻讓那些教習們變得熱鬧起來。
大家都知道,一院的院長大人陳暗是寒門出身,所以或多或少的對從二院提拔進一院的弟子都有些照顧。畢竟那些大家族大勢力出身的年輕人,從一開始就已經具備了別人沒有的東西。不管是物質還是精神上,都比那些寒門出身的要得到的更多。陳暗也一直在努力著做到讓寒門出身的弟子和世家出身的弟子有一種抗衡的能力,然而最近這些年確實沒有什么真正出彩的弟子出現。
這一次的紫榜前三,應該是都能進入一院的。可是不管是天賦還是資質,其實都算不得特別出彩。雖然那三個人還沒有進入一院,但一院已經在觀察了。前些日子厲笙長和陳暗閑聊的時候,陳暗甚至點評了一下那三個人的表現。
小期待,僅此而已。
“這下咱們二院可能要揚眉吐氣了吧?”
有人壓低聲音說道:“息教習說,那個叫杜少白的今年還不到十八歲呢。”
“是啊,還不到十八歲,這個年紀,看起來已經有囚欲之境中階左右的實力了。就算是放眼咱們大羲,也算得上真正的天才了。要是在二院能用心調教個一兩年,將來就是紫榜第一的有力競爭者。”
“那可不一樣,你想想現在紫榜第一的柳俊道多大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柳俊道應該有二十六歲了吧。二十六歲,囚欲之境中階,已經了不起了。至于后面的顧青鸞雖然年紀小一些,可也有二十一了。”
“嗯,這是個可造之才。”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息青燈的臉色也越來越輕松。她看了言希行一眼,現對方并沒有一點兒懊惱的表現。反而在言希行的眉宇之間,看到了更多的期待。
安爭看了看遠處被人攙扶著帶走的雷滾,微微搖頭:“金榜上的人,真的不用再來了。我時間很緊,所以希望能有紫榜的高手來接受挑戰。我盡快吧紫榜打完,還要去一院那邊問問能不能破格把我招收進去。今天在二院打完了,我還要在一院打,時間確實不充裕。”
“我來吧。”
就在這時候,一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從人群之中走出來。之前他一直在和一個教習竊竊私語,顯然兩個人是商量著什么。
“紫榜第十一。”
有人壓低聲音說道:“這不是今年才剛剛參加院內的比試,就直接升入紫榜的那個變態嗎?他叫什么來著,好像是白曲?”
“對!就是那個白曲,第一年參加比試就殺入了紫榜。硬生生的把上一屆金榜的第一,原本有希望進入紫榜的蘭玲生壓制了下去,以至于蘭玲生已經在金榜上坐了兩屆的第一了。”
“這下有好戲看咯,都是猛人,都是變態。”
“你說誰更強?”
“我覺得是白曲,那個杜少白雖然生猛,但畢竟年紀太小了,剛才有人說他才十七八,就算是真的天才,可也需要時間的沉淀才能變得更強啊。哪怕是從娘胎里開始修行,也不過十七八年而已。況且,這樣寒門出身的人之前也是得不到什么正規的教導的。”
“不,我覺得杜少白更強。”
之前那個叫嚷著讓軍刀哥哥一刀廢掉安爭的小姑娘眼睛里開始冒星星了:“你看看他云淡風輕的氣質,完全沒有一點兒緊張好吧。而且,你看他身材真好,也挺帥的。雖然不是那種很新鮮的奶油小生的感覺,可是很硬朗很陽光啊。我覺得白曲不行,打不過杜少白。”
“你不喜歡軍刀哥哥了嗎!”
旁邊的小姑娘大聲說道:“我們不能這樣,既然愛軍刀哥哥,就不能在喜歡別人了!”
那小姑娘連忙解釋:“我沒有啊我真的沒有,我只是說杜少白比白曲強一些,沒說喜歡他,你知道的我還是喜歡軍刀哥哥。”
如果安爭聽到這些話的話,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白曲的步伐并不快,眉頭微微皺著,似乎一直在想自己該怎么出手才能取勝。他看起來不急不躁,不像之前出手的人那樣一上來就想把安爭打敗。他看起來很謹慎,上來的決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我叫白曲,和你一樣,是今年才進入二院的。不過我比你早了些,我三個月之前進來的。”
白曲抱拳:“我在紫榜上排名第十一,若是你打贏了我的話,紫榜上你就在我之前。”
安爭不知道息青燈和言希行之間打賭,如果知道的話就會明白,為什么是紫榜第十一出來了。那個讓白曲出來的教習,顯然也是希望那對賭有個勝負。白曲是第十一,而且對排在第十的人十分有威脅。當時白曲若不是擔心自己太過激進會引起別人的抵觸,可能當日就殺入前十了。現在他以第十一的身份來和安爭打,結果出來的話,息青燈和言希行之間的賭注也差不多有了分曉。
安爭抱拳回禮:“我叫杜少白。”
白曲笑了笑:“我知道的,你現在已經是名人了。我當日從紅榜開始挑戰,打到了紫榜第十一,所以整個二院的人都認識我。而近日,不管你打贏了我還是輸給我,你的名氣都比我大,也許不久之后,半個金陵城的人都要議論你了。”
安爭:“這是好事。”
白曲:“當然是好事,所以如果我打贏了你的話,那么我的名字也會讓半個金陵城的人知道。所以我會盡全力,你要小心。”
安爭微微頷:“我也是。”
白曲:“我是寒門出身,好不容易進入二院,好不容易能進入紫榜,將來我一定要進入一院。所以我不能輸,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安爭嗯了一聲:“出手不留情,我明白。”
白曲向后退了幾步:“那好,我出手了。”
他左手向前推,右手向后推,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姿勢。可是就在這一刻,安爭放佛看到了白曲變成了一只以奇怪姿勢站立的仙鶴。一只翅膀在前,一只翅膀在后。
就在這一瞬間,四周百米范圍之內的氣溫驟然降低了,好像一瞬間就進入了寒冬。這可是大羲江南之地,一年四季如春,氣溫突然下降了這么多,讓很多人都不適應。
白曲嘴里輕輕的說了幾個字,然后身子忽然轉了一圈。他的胳膊也隨著轉動而甩開,仿佛是一曲美妙舞姿的開場。
天空之上,無數的冰刀忽然出現,暴雨一樣朝著安爭砸落。那些冰刀每一把都有半米左右,閃爍著寒光,鋒利至極。當冰刀出現的瞬間,似乎所有人的臉都被照的白了。不少人在這一刻才明白,白曲是真的留了余力,當初如果他愿意的話,一舉就能殺入紫榜前十。
“好奇怪的力量。”
安爭舉起左手,手心里一團紫光出現,然后迅的凝聚成了一輪紫色的太陽。他一只手舉著太陽,那冰刀在距離安爭幾米之外就開始融化迅消失。密集而來的冰刀完全無法突破紫色太陽,安爭的正道純陽簡直就是這種功法的克星。
“冰刀之力已經很強了,但是最強的是你這冰刀之中的封印之力。”
安爭舉著太陽臉色平靜的說道:“若是被你冰刀擊中,就算只是擊中了體外的護體勁氣,也會引這冰島之中的封印力量。我的修為之力就會被瞬間封閉一個瞬間,雖然短暫,但是對于你來說,只要對手的修為之力被封印一個瞬間已經足夠了。我猜你還有更強的招式,只是在等待著我被封印的那一瞬。”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安爭的眼神一凜:“不過,我不會給你機會,因為我趕時間。”
他將左手的紫色太陽往前一推,太陽向前的時候后面還掛著長長的尾焰,那赤色的烈火燃燒著,如同一顆隕落的大星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白曲,面無血色。
他知道自己敗了,他擋不住那一擊。
當紫色太陽融化了白曲的所有修為之力眼看著就要轟在白曲身上的之后驟然停了下來,就漂浮在白曲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而此時此刻,白曲身上的衣服都被燒焦了,下一秒他的肉身可能都會燃燒起來。
安爭一甩手,烈日消失不見。
“你一心向上,我不毀你修為,但是你要記住,不能偏激。”
安爭淡淡的說道:“若是心性再開闊一些,你的境界將會提升。”
白曲的臉色再次一變,然后雙手抱拳俯身一拜:“多謝!”
安爭:“不用謝,你已經很強,而且力有所止,你是個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