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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八章 打通了才能見

  安爭和陳少白進城的時候已經快要到深夜了,城里卻依然的燈火通明。大街四處可見舉著火把來回巡邏的士兵,舉著兩把夜叉子傘的安爭和陳少白站在城墻上往下看的時候,心里都沒來呀的一緊。

  就算是豐裕城是趙國的北方重鎮,可也沒有必要緊張到這個地步吧。

  陳少白嘿嘿笑了笑:“你猜咱們會不會撞上什么好運氣。”

  安爭點了點頭:“看這架勢,如果不是趙王突然到了豐裕城都說不過去。看來趙王對燕國這次還真是動了心思,不然也不會親自到距離邊疆這么近的地方來。”

  陳少白:“所以你今天晚上有事干了,給你那個做燕王的小弟弟排憂解難,沒有什么比直接干掉趙王更好的辦法了。”

  安爭搖頭:“趙王不能殺。”

  陳少白微微一怔:“為什么不能殺?殺了趙王之后,趙國群龍無首,怎么可能還有可能對燕國出手。殺一人而救兩國,這買賣很值得干。”

  安爭道:“我先下去看看情況,你自己隨便玩去吧。”

  陳少白隨手將夜叉母傘遞給安爭:“以為我稀罕跟你一塊玩兒?”

  安爭接過來,直接從二三十米高的城墻上跳了下去。

  陳少白:“小心我的傘。”

  安爭從城墻上下來,也沒敢太快的行動。如果推測沒錯的話趙王真的已經從鄴城到了豐裕城,那么現在豐裕城里必然高手如云。趙國在十六國之中,修行者的數量和宗門的數量都是最多的。

  雖然沒有一個一家獨大的宗門震懾,但是在趙國朝廷格外重視和修行者之間的關系,所以趙國的修行者對趙國朝廷的召喚向來很積極。趙王對修行者的賞賜歷來慷慨,不然的話他幾個兒子那么跋扈可能也早就被人打死了。

  沒有一家獨大的宗門,就導致了趙國的江湖格外的混亂,幾個一流宗門誰也不服誰,誰都想成為趙王最親近的江湖勢力,所以難免大打出手。然而這正是趙王喜歡看到的局面,一來這些宗門向朝廷爭寵,二來可以讓他們彼此鉗制。

  這反而是一種變樣的穩定,這些江湖勢力都想在趙王面前有所表現,所以也就爭著表現。

  安爭順著大街一直往前走,朝著燈火最密集的地方。大街上都是趙軍的精銳,那些身穿鐵甲帶著利器的士兵在大街上行走的時候都帶著一股冷冽的殺氣。

  這些士兵很不同,每個人看起來都沒有屬于自己的感情流露。在這樣苦寒的夜里巡邏,他們面無表情,看不到一點兒怨言。

  越是靠近燈火最密集的地方,防御就越是嚴密。安爭注意到每一個路口都會有很多修行者駐守,而每一個路口的修行者都不屬于同一個宗門。

  安爭忽然懂了,趙王絕對是個真正懂得如何駕馭各種勢力的王者。多簡單且看起來稍顯幼稚的法子,卻能讓這些江湖宗門為之拼爭。

  趙王一定是曾經做出過許諾,越是實力強大或者說對朝廷忠誠的宗門,就越能守在里趙王更近的地方。表面上看起來這很無聊,也確實很幼稚。然而真的有效,因為那些江湖宗門會攀比!

  我的門下可是守在趙王最近的地方,你們宗門呢?

  安爭心里不由得一嘆,以小七道現在的能力,確實沒有辦法和趙王抗衡。

  所以安爭看了看距離那片燈火最密集的地方已經不足兩百米遠的時候,他換改變了自己的想法。他將夜叉母傘收了起來,直接在大街上露出了自己的行跡。

  只一瞬間,就聽到不遠處路口的修行者一陣驚呼。

  “什么人!”

  “哪里來的小輩,居然敢靠近禁區!”

  “你是誰?!”

  至少四五個修行者同時發現了安爭,然后同時發出了警告。片刻之后,從四周至少出現了十七八修行者,瞬間將安爭圍住。而從更遠些的地方,大隊大隊的甲士開始朝著這邊集結過來。而在遠處那個大院子里,響起了示警的號角聲。

  安爭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看著四周的一切,似乎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懼意。那些趙國的修行者如臨大敵,幾分鐘之后就已經聚集了不下兩百人,而甲士的數量更是驚人,幾分鐘之內就將附近的幾條街都封鎖了。

  從那個大院里至少有六七個修行者快步走出來,從他們的衣著來看身份就不低。這幾個人看起來年紀最大的有六十歲上下,年紀小的也有四五十歲,應該都是各宗門的門主。

  “你到底是誰?”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看起來差不多有六十歲是上下的老者,但是身材健碩魁梧,走路的步伐很大,看姿態便是一個脾氣很急的人。

  “我是安爭。”

  安爭的回答簡單直接:“燕國的安爭。”

  那個老者的臉色顯然變了一下,因為安爭這個名字對于燕國的近鄰趙國來說絕對不陌生。況且,趙王的女兒,燕國的太后蘇晴暖就是死在這個安爭手里的。

  “你這個狂徒!”

  那老者立刻就怒了:“你是我大趙的仇人,居然敢出現在這!說,你是不是有對我大王圖謀不軌!”

  安爭搖頭:“你說話那么大聲也沒有什么氣勢,而你走在最前面不是因為你修為最強地位最高,只是因為你想急著表現自己。所以,哪怕是在你們一起走過來的這些人之中,你也是低位最低的一個,我為什么要和你多說些什么,你的級別不夠。”

  那老者暴怒:“我先把你廢了,然后抓到趙王面前!”

  他身子往前一沖,抬起手就要抓向安爭的咽喉。

  可是他的動作顯然有一個遲疑,因為他在等待有人攔著自己。不過可惜,能混到一門之主的人哪個不是老狐貍?他以為有人會阻止自己,然而所有人都在看熱鬧。既然他愿意第一個出手試探安爭的實力,剩下的人怎么可能會攔著他。

  所以在這一刻,那老者就有些后悔了。

  安爭嘴角掛著一抹輕蔑的笑:“想出手而不敢,想出風頭又沒底氣,你這樣的人就算年紀再大也沒有更高的出路了。”

  老者被逼到了近乎絕路,只能出手。

  “殺你為我趙國公主報仇!”

  老者掌心里一股強勁的力量噴涌而出,他聽過太多的關于安爭的傳聞,所以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不敢掉以輕心。

  安爭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連動都沒有動。老者一出手他就從那撲過來的修為之力之中感受到了對方的實力,所以他完全沒把這個人看在眼里。從修為之力判斷,這個老者也就是小滿境二品左右,在境界上和安爭不相上下。

  然而,在同境界之下,安爭根本就沒有在意的必要。

  拉著看起來狂暴可以撕裂山石的修為之力直接撞在安爭的身上,可是安爭居然連動都沒有動。

  “我是來見趙王的,不想動手。”

  安爭淡淡的說道。

  那老者怒道:“還說你不是圖謀不軌,你怎么知道趙王在這里!”

  他一招之下安爭居然毫發無損,甚至連動都沒動,他心里怎么可能不怕不怒?所以叱問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底氣了。

  安爭看了他一眼:“蠢貨。”

  老者楞了一下,忽然之間明白過來,立刻惱羞成怒。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是安爭的對手,但現在也不得不繼續出手了。在這么多人面前被安爭羞辱,如果自己就這么忍了的話,那么自己以后在江湖上也就別混了。

  可是他才第二次把手抬起來,還沒有來得及施展他最拿手的功法,忽然之間感覺脖子上一緊。

  他驚恐的發現,安爭就站在自己半米之外,而安爭的左手就掐著他的脖子。可是自己剛才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如果安爭愿意的話現在他已經死了。

  安爭在眾人驚恐的視線之中,單手將那個老者舉起來。他掐著那老者的脖子,那老者血氣無法運行,看起來軟了下來,身子耷拉著像是一大團面。

  安爭看著對面的人說道:“再說一遍,我是來見趙王而不是來殺人的。如果你們覺得見趙王不行,我就退而求其次,殺人好了。”

  他將那個老者隨便甩出去,直接甩飛了兩百米遠。那老者在飛過這兩百米的之長的路上,居然都沒能恢復自己的氣力。他的氣血在剛才那一瞬間都被安爭的修為之力封閉了,他是實打實的摔出去的。

  砰地一聲,那老者的身子重重的撞擊在遠處的墻壁上,直接鑲嵌了進去。

  “這樣弱且白癡的人,沒資格站在我面前。”

  安爭看著對面剩下的幾個地位顯然不俗的修行者說道:“你們覺得誰有資格和我談,往前一步。若是不能,麻煩你們去稟告趙王,就說大燕一等護國公安爭求見。”

  他指了指遠處那燈火通明之處:“若是你們沒有人愿意起稟告一聲,我自己去好了。”

  說完之后,安爭向前垮了一步。

  “大膽!”

  “狂妄!”

  兩個人同時喊了一聲。

  一個是站在安爭正對面的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身材修長。已經寒冷的天氣,他手里還拿著一把折扇。身上穿著一件看起來像是寶藍色的長衫,比之前那個出手的老者多了幾分內斂幾分氣質。

  另外一個,則是從遠處疾掠而來的老者。這個老者有些特殊,因為他是個太監。身上的服飾已經宣告了他的身份,而那張充滿了陰柔氣的老臉更是讓人有些厭惡。

  “大趙之地,豈容他人放肆?!”

  那老者落在眾人面前,怒視安爭:“就算你是燕國的護國公,在這也只是個外人。若是守規矩,你就是遠客。若是不守規矩,你就是仇敵。不要那么囂張,你在燕國再呼風喚雨,趙國也沒必要給你多大的面子。”

  安爭:“這話說的硬氣,不過你資格也不夠。”

  老太監的臉色本來就很白,此時臉色更白了。

  他雙手抱拳:“大王旨意,既然是安國公遠道而來,當然要見。可是,我大趙是禮儀之邦,當然要夾道歡迎原來的客人。你們分開兩邊,看看安國公有沒有膽子就這樣走過去。若是安國公敢,那么大王就在前面等著你了。”

  他一擺手,那些修行者立刻分開兩邊,虎視眈眈的看著安爭。

  兩側站滿了修行者,態度很明確,要想見趙王,就從這條路一直打過去!

  安爭緩緩的舒了一口氣,然后邁步前行。

  那路還有幾百米長,兩側站著門主級的修行者就有幾十個!

  “路稍顯短了些。”

  安爭一邊走一邊說道:“讓我覺得趙國無人。”

  一瞬間,所有人的臉都被氣白了,所有人都恨不得現在就把安爭手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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