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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六章 幫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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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

  司機護主心切,走過來厲聲呵斥,斥責葉一凡的無禮舉動。車內的中年人臉上笑容凝固,面露不豫。

  “很感謝你們承認我完成委托,但我說過委托費一千,因此我只收一千。”

  “有錢不要你傻啊!”

  “有些事情,你這種人永遠不會懂。”乜眼司機,葉一凡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你什么意思?”

  “小兄弟請留步!”車內的中年人突然開口,可是葉一凡像是沒聽到,繼續往前走。司機快走兩步攔住他:“我們老板叫你呢,沒聽見啊?”

  “聽見了,但我不習慣這種談話方式。”

  “你”

  “小劉你不要再說了。”中年人推開車門走下來,來到葉一凡身旁,“抱歉,是我考慮不周。鄙人冉強,剛從米國回來,不知小兄弟怎么稱呼?”

  握著對方主動伸出來的手,葉一凡說道:“葉子調查事務所,首席調查員葉一凡。”

  “呵呵,沒想到國內也有如此出色的私家偵探,我想貴公司的規模一定不小。”

  在國外,私家偵探業已經是個成熟行業,制定了一系列法律制度,形成了完善行業標準,發展的紅紅火火。以德國為例,國內私家偵探從業人員比警察還多出五萬人,創造出的營業額也超過許多行業。

  但是在國內,這個行業一直不被官方認可,所有從事私家偵探業務的公司,都冠以“事務調查中心”、“事務調查所”、“調查公司”等名稱。由于缺乏配套法律規定,導致從業人員良莠不齊,業務能力高低不一。

  “多謝冉老板夸獎,有件事你可能弄錯了,我公司目前還很準確的說只有我一個人。”

  “呃”

  冉強剛才在車里也看了交警總隊官方微博里的那段視頻。視頻拍非常清晰,從拍攝角度來判斷,拍攝者當時就在側面不超過一米的距離,而且老頭摔倒后,還拿著手機靠近,近距離拍攝老頭往車頭爬的畫面。

  但問題是,他記得很清楚,事發時附近根本沒有人,更別說有人那么近距離的用手機拍攝,他會看不見?可眼前年輕的私家偵探,居然真的找到了這樣一段視頻,這還不神奇嗎?

  “可以解答我幾個疑惑嗎?”

  看到那邊接受采訪的葛昌偉說的正起勁,估計還得好一會才能結束,葉一凡點點頭:“可以。”

  “那段視頻是你找到的,對嗎?”

  “沒錯。”

  “那你回來后,為什么要退還訂金,并且告訴我的司機委托沒有完成?”

  “因為我們的委托內容是,我幫你們找到事發視頻,但是視頻我不能交給你,也就無法完成委托。”

  當時葛昌偉遭到群情激奮的市民圍堵,四年警校學習、一年派出所實習的葉一凡很容易就從眼前形式判斷出,如果再不能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事態將會演變成為群體件。

  因此他把手機交給葛昌偉,讓他平息局面,以免事態擴大,至于雇主那邊,只能選擇退還訂金。

  聽完他的解釋,冉強頗為意動:“那你為什么要把那筆錢退還給我?我說過的,如果你能在十分鐘內找到視頻,我再獎勵你三千塊。”

  “那是你提出的條件,我并沒有接受,我只拿我應得的。另外我想提醒你一句,這里是華夏的國土,做出任何侮辱華夏的言行之前,最好三思。今天要不是他數典忘祖,事情本不至于這么麻煩。

  還有,不要以為自己有錢,有外國國籍,能夠搭上高官,就可以橫行無忌。不管華夏人劣根性如何,但有一點永遠不會改變欺辱華夏者,勢必付出慘重代價!希望冉老板能夠從今天的事情中吸取教訓,管好手下人。”

  司機聽得火冒三丈,冉強卻露出激賞之色:“欺辱華夏者,勢必付出慘重代價說得好!這是我的名片,葉先生能給我一張你的名片嗎?”

  燙金色的金屬名片,純銅材料鑲著銀色花邊,薄如紙,韌如鋼,極富彈性。上面只印著冉強的名字和電話,沒有公司名稱、頭銜之類的冗贅,簡約中透露著高雅尊貴的王者范兒。

  接過冉強的名片,葉一凡遲疑片刻:“冉老板,恕我冒昧,我不認為你我之間將來還有合作的可能。”

  “為什么?”

  “呵呵,將來你如果遇到麻煩,我想會有無數警察接到上級命令,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你的麻煩。”

  “難道你就沒想過,我可以把你介紹給我的朋友和生意伙伴,為你帶來生意?又或許,我們會成為朋友?”

  “好吧,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不需要了請還給我。至于成為朋友之類的話這種玩笑并不好笑。”

  交換完名片,葉一凡走到一邊,等待還在對記者侃侃而談的葛昌偉。冉強回到車內,讓司機發動汽車離開,自己拿著名片把玩片刻,收到名片夾最里層。那里是他收藏最重要名片的地方。

  “達令,那是一張非常普通的名片,名片的主人也很粗魯無禮,你為什么要收藏他的名片?”金發碧眼的外國女人不解的問道。

  冉強微微一笑:“達令,從我的角度來看,他并不粗魯也不無禮,而是一個有傲骨的華夏人。這年頭在華夏,他這種人不多了。而且我有種直覺,將來我要是遇到警察也解決不了的麻煩時,或許他能夠幫我。”

  說完,他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秦市長嗎,我是冉強今天的事情謝謝你,解決的非常完美怎么能讓你請客呢,今晚我做東,就這么說定了我還有個不情之請,想請你幫我查個人他叫葉一凡,是個私家偵探”

  葉一凡可不知道冉強找了副市長秦凱調查自己,此刻他正坐在馬路牙子上抽煙,和大白一起看著仍然在接受采訪葛昌偉。

  這家伙現在更能說了,沒見記者都不耐煩了嗎?

  又過了二十分,在記者的一再打斷下,葛昌偉終于結束了采訪。記者帶著攝像大哥逃也似的跑了,意猶未盡的葛昌偉走過來,給了葉一凡一個有力的熊抱。

  “葉子,你可把哥哥想死了!”

  “干,今天咱哥倆不醉不歸!”

  天色擦黑,中海大學附近的同窗情飯莊,包間內葉一凡與葛昌偉勾肩搭背,各自拎著一瓶啤酒憶往昔,追憶著那令人難忘的青蔥歲月。

  訓練場上的汗水,寢室夜談的歡笑,欣賞美女的狼嚎,打架違紀的檢討,畢業離別的傷感四年的警校時光,有歡樂有淚水,仿佛就發生在昨天,說起來還歷歷在目。

  桌上的菜沒怎么動,地上的酒瓶越來越多,葛昌偉喝高了,忽然推開葉一凡:“你個爛葉子,辭職就辭職,換號為什么不說?知不知道這幾個月兄弟們都很擔心你!”

  “老大”

  “你閉嘴!不就辭職嗎,多大點事?不干警察還能干別的,可咱們四年的兄弟情,你就一點不在意嗎!今天要不是我出警的時候碰到你,指不定你要躲到什么時候,說好的一輩子好基友呢!”

  是我主動找得你好不好?

  葉一凡苦笑著,沒有開口,他理解葛昌偉的憤怒。

  人生四大鐵:同過窗、扛過槍、下過鄉、嫖過娼。

  警校畢業生除了同窗情外,還有戰友情,四大鐵中占據兩席。其中的情誼之深,沒上過警校的人是無法體會的。

  剛畢業那會,他們一幫子人雖然各奔東西,但總會不定時的通過電話、網絡聯絡聚會,分享工作中的快樂和委屈。可是三個月前,他從羊城南湖派出所辭職,搬出派出所宿舍,換了手機號碼后,就再沒聯系過這些好兄弟。

  葛昌偉罵得還不解氣,奪過葉一凡的手機,看到通訊錄內一個個熟悉的人名,怒氣這才消了一些。

  “喂,大頭,是我,我是老大,教主!我找到爛葉子了,這小子在中海,尼瑪來中海也不找我,太不像話了!我已經罵過他了,你接著罵,把他罵醒。給,大頭的電話。”

  “喂,老熊,我是教主,我找到爛葉子了”

  “喂,半斤,我是教主”

  “喂,旺仔”

  手機在葉一凡和葛昌偉手中來回交替。葉一凡的手機打沒電,葛昌偉又用自己的手機打,直到兩部手機都打沒電這才作罷。

  電話里那一個個熟悉的聲音,有責罵有關懷,即便是責罵,背后也是掩不住的濃濃關懷,聽得葉一凡心中感動。

  追憶完往昔,又開始暢想將來。只是這將來實在是沒什么想頭,體制內的人,將來很難由自己做主,基本都是領導說了算,像葛昌偉這種沒錢沒背景的小警察,想要升職只能隨大溜熬資歷,還不一定有希望。

  反倒是葉一凡現在干的私家偵探,葛昌偉認為前景廣國呃,應該是錢景。他就知道系統內有十八年的老警察辭職當私家偵探,沒兩年開上寶馬了。

  “我跟你說,私家偵探這行業,你首先得知道界線在哪兒,可以踩線但絕不能過界。其次就是,公檢法方面得有人,你個錘子來中海也不知道找我們,生意很差吧?”

  葉一凡:“”

  “雖說咱們兄弟在中海的只有三兩個,也都剛通過試用期幫不上大忙,但是咱們有校友啊!你還記得李輝不,比咱們早畢業兩年,已經是江橋派出所所長了,那可是寶新區油水最肥的地方。人跟人沒法比啊,誰讓人家有個好爹呢?

  檢察院和法院也有咱們的校友,回頭李輝再搞聚會,你跟我一塊去,不許玩失蹤聽到沒?別說這些人脈關系對你干私家偵探大有幫助,就算你干別的,這些人脈也是寶貴財富。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

  “老大,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市儈了?你曾經的夢想呢?”

  警校上學的時候,葛昌偉不止一次當眾說過,自己的夢想是當刑警,抓壞人,維護正義和法律的公平公正。當時有不少同學都說他太天真,但他一直堅持。

  奈何造化弄人,畢業后他如愿通過招警考試,可惜不是刑警,而是交警。

  “夢想?”葛昌偉愣了片刻,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葉子,你跟我說夢想?我跟你說,嗝,這一年多,我弄明白一件事,夢想生來就特么的是被人生強的,只有順從、主動迎合,才有實現的可能,否則就是狗屁!”

  葉一凡身形一頓,認真問道:“那樣的夢想已經變質,即便將來實現,還是曾經的夢想嗎?”

  “不然能怎樣?就拿我來說,今天處理的這起事故,我在半路上接到大領導電話。呵呵,領導一句話,底下人跑斷腿,你還能堅持你的夢想?還好那老頭是個慣犯,碰瓷不是一次兩次,這半年我都處理過三回了。

  可是有什么用,圍觀的市民不知道啊,認為我包庇我特么確實有那種想法,還好有你,你給我的視頻幫了我大忙。你知道嗎,今天哥們替隊里露了臉,總隊領導都知道了。剛才哥們去請假的時候,我們領導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連假條都不用填我在交警隊這一年多”

  葛昌偉像是被刺痛到心底最深處,話匣子徹底打開,一年多來當交警的酸甜苦辣一股腦傾瀉出來。熱血年少時的單純夢想,屢次遭到現實人生的殘酷強,無力反抗只能選擇笑臉相迎,但要說心里不難受那是不可能的。

  時兒哭,時兒笑,滿身酒氣狀若癲狂,最后趴在葉一凡肩頭失聲痛哭。

  葉一凡沒說話,默默地傾聽,他聽得出葛昌偉內心的苦悶和不甘,也能理解葛昌偉任由夢想被強的原因。葛昌偉跟他這個孤兒不一樣,父母辛苦供他讀書找工作花了不少錢,不可能像他那樣,來一場說走就走的辭職。

  “葉子,你該不會是不愿被強才辭職吧?”葛昌偉忽然坐起來,紅著雙眼滿嘴酒氣,“別人不知道,我可是太了解你了,你丫倔起來,人類都死絕也動搖不了你的決心。”

  說完這句話,葛昌偉又吹了一瓶啤酒,然后砰地一聲,很干脆的趴在桌上睡著了。

  不愧是老大啊!

葉一凡嘆口氣點燃香煙,又想起辭職前一個月,南湖派出所轄內南湖水庫發現的那起浮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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