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齋內的會面很快結束,張樺行禮告辭。
紀寧沒有去送張樺離開,他現在對張樺的利用,也不過是因為此人熟悉復國軍內部的架構而已。
等紀寧從靜安齋出來,他有意觀察自己是否被人跟蹤,在確定自己很安全之后,他才回到了跟納蘭吹雪居住的秘密小院之內,到里面,納蘭吹雪還在練武,紀寧在旁邊看了一會之后,才走了上去。
“你為什么不讓我去護送你,你不怕出事?”納蘭吹雪問道。
“我要去見的人,很危險,讓你去我反而是不放心,你心里放心一些便可,我絕對不會讓自己有事。”紀寧道。
納蘭吹雪聽了這話,多少還是會有些溫暖的,她望著紀寧繼續問道:“那我們下一步將做什么?”
“我要進一趟皇宮,去見一個人…你跟我一起去。”紀寧道。
“啊?進皇宮?你…你確定?那好像不是我們去的地方吧?”納蘭吹雪顯得有些緊張道。
紀寧道:“皇宮對我們來說,雖然是禁地,但其實也不是,我去只是為了見一名故人,想跟她商議一些事情罷了。”
就算是納蘭吹雪很愚鈍,她也能感覺到,紀寧所去見的這個人,應該是女皇趙元容,她心里多少還是會有些吃味的,畢竟紀寧要去見的是個女人,而且以她女人的敏銳判斷力,自然也能感覺到趙元容跟紀寧之間是有一定關系的。
“那我陪你去!”納蘭吹雪還是很堅持道。
“先不急,你先休息,等天亮之后我們才能進宮,我還要找人先去說明情況…總不能這么貿然去皇宮…”紀寧顯得很謹慎道。
京城內,復國軍勢力所在的地下大殿,朱楚河接連殺了很多跟他作對的人,在很短的時間內,他已經徹底控制了整個復國軍的勢力。
“真應該殺了那個傀儡公主,不該讓她繼續這么囂張。”朱楚河手上捏著的是南方秦圓圓派人送回來的信函,在信函中,秦圓圓提出了要跟朱楚河之間進行談判,畢竟涉及到復國軍的控制權,當秦圓圓發現自己對控制復國軍已經無能為力時,只能借助這種方式來獲得權力。
朱楚河面前立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他顯得很富有睿智,問道:“那主公準備如何殺她?是先將她引到京城來,再下手,還是說直接派人去江南行刺,或者是在她回京城的路上行刺?”
“在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須要殺了她,來獲得對全局的控制權,這些年以來,我所經歷的事情實在太多,現在難得有機會染指權力,我絕對不會罷手,馬上派人去攔截此人回京城,讓那些殺手一路追殺,甚至她到了京城,也絕對不能放過她!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見到此人,一定要殺她!”
朱楚河心中憤怒至極,好像他必須要殺了秦圓圓一樣,這對他來說是最當務之急。
他面前的謀士恭敬行禮,便當是應允下來,其實在這些幫手心目中,也沒有真正想幫朱楚河做事的。
誰都看出來,這朱楚河完全是狠辣無情的架勢,任何人幫朱楚河做事,都不會得到什么好下場,現在朱楚河還用得上他們,將來若朱楚河真當了皇帝,也絕對會卸磨殺驢。
皇宮內,趙元容得到消息,說是紀寧準備到皇宮里來見。
“…他終于要來了,在我登基以來,發生了這么多事情,她卻從來沒有進入皇宮一步,這本來就是他所取得的成就,為何不想跟我一起享受這榮光?”
趙元容心中多少會有些懊惱,她最關心的人,現在根本不是家里人,因為在她身邊,除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趙元嫣之外,其實已經沒有旁人。
至于紀寧,算是她心里最為掛牽之人,畢竟那是她形勢上的丈夫,她是個感恩之人,知道自己沒有紀寧的幫忙,根本不可能爬到現在的位置上。
“陛下,何時帶紀先生入宮?”女死士問道。
“聽他的吧,朕不想對他做出任何的勉強,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的任務僅僅是幫他做事…”趙元容道。
女死士再道:“但聽紀先生的意思,好像他想帶一名地方官員進宮來,卻不知是何人?”
“啊?”趙元容還有些吃驚,就好像不知道有這么回事一樣,她仔細看過紀寧的信函,才確定不是自己手底下的女死士信口開河,她內心還有些無奈,她知道是因為自己知道即您要進宮,很高興,甚至連信函中的內容都沒有看清楚。
等她確定之后,她才輕嘆道:“他要帶進宮的人,名叫張樺,是原先金陵知府,這個人是復國軍勢力的人,紀寧想讓朕對此人有所提拔,順帶還能針對一下復國軍的勢力…也罷,這件事就隨他,凡是他提出的意見,朕都會應允,你們也照做便可!”
“是,陛下!”女死士領命之后退下。
在女死士走了之后,趙元容手里還攥著紀寧之前所寫的信函,她內心還在設想紀寧進宮的場景。
許久之后,趙元容才回過神來,卻不由長長一嘆道:“我跟他之間,還是有太多的隔閡,如果他能處置好一切的話,何至于會出現今日的狀況?算了,若是他能把我所希望解決的事情,一次性都解決,那我還有什么可說的呢?到那時,我寧可退下皇位,讓他來當這個皇帝,也不能再讓他就這么走了…”
隱約之間,趙元容覺得自己很離不開紀寧這個人,但她也不知該如何去面對紀寧。
她心中仍舊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一直立在黑暗中很久,她才想起來,自己應該去休息了。
“唉,看來今日,又是一個孤枕難眠的夜晚,多希望他能進宮來,讓我時刻都陪伴在他身邊?但他現在已經成婚,而且因為李家小姐的事情,他應該還在恨我吧,希望他能盡快原諒我!”趙元容又是輕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