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紀寧見到趙元軒時,神色還是多少露出一些驚訝。
之前他也知道,張樺是要去行劫趙元啟兄妹一行的,但以紀寧想來,趙元容應該會給趙元啟配備不少的人員來作為護衛,不可能會出現這樣大的偏差,誰知道還是在路上出現了意外。
紀寧心想:“趙元軒人在這里,卻不知趙元啟人在何處?”
“嗚嗚嗚…”趙元軒被封住口,連話都說不出,沒人知道她的情況到底如何,在紀寧看來,趙元軒的情況非常不妙,
張樺顯得很得意,笑道:“不知老先生對在下的這份禮物是否滿意呢?若老先生不能領會在下的好意,在下也實在是有些失望了!”
紀寧故意裝作不知,望著趙元軒那惶恐到近乎絕望的神色,問道:“不知此女子,可是懷珠郡主?”
“哈哈,老先生慧眼如炬,被老先生一語言中,正是懷珠郡主,不過如今她可是在下的階下囚,也是在下送給老先生的禮物!”張樺顯得很是囂張說道。
紀寧不由微微皺眉,因為他臉上是以蒼老的裝扮出現,趙元軒是根本無法認出紀寧的,紀寧倒也不擔心上官婉兒裝扮的能力,畢竟連張樺這樣的老江湖都沒發現端倪。
之前紀寧說過,對皇室中的女眷有所覬覦,但眼前,趙元軒的模樣,會讓紀寧生憐。
紀寧冷聲道:“你應該清楚,如今老夫在幫新皇做事,是新皇將崇王世子兄妹赦免,你要老夫得到這女子,豈不是要跟新皇作對?”
“老先生為何現在便迂腐了呢,老先生得到這女子,不也是老先生之前的愿望?在下還以為做了一件可以得到老先生欣賞的事情,卻未料老先生會出言苛責!”張樺顯得有幾分失望道。
紀寧也明白,自己不能無端去打擊張樺做事的積極性,到底現在還要利用張樺來幫自己完成很多事。
紀寧道:“老夫不是要怪責你的意思,而是…這女人,的確是身上有刺,不過若是能將刺給磨平了,倒也是極佳的美人,身上有風采,還有一種韻味,老夫對她也算是很滿意!”
聽到紀寧的話,張樺這才笑道:“老先生早就如此說,何至于讓在下擔心呢?至于老先生滿意,那在下也就心安,來人,先幫老先生把人送到房里去,本官還要在這里宴請老先生,你們不得過來打擾!”
“是,謹遵知府大人之命!”隨即進來一名男子,四十多歲的模樣,顯得很猥瑣,紀寧也不知怎么形容見到此人的感覺。
而這男子在笑容中,行禮之后,對張樺說了一句,在紀寧看來,這應該是張樺身邊比較得寵的一人,此人應該是張樺身邊僅次于紅嵐地位的一人,在紅嵐背叛了張樺之后,這猥瑣男子的地位也就突顯出來。
男子進來之后,隨即招呼身后的丫鬟將趙元軒押走,而張樺也請紀寧在席位上坐下。
張樺笑道:“老先生,你我便先飲宴,在飲宴結束之后,老先生再去談為這位郡主抹去棱角的問題…如何?”
因為張樺所說的話有些猥瑣,上官婉兒聽到這話顯得有些惱火,她只是瞪著張樺,沒有說什么。
不過光是這細小的情緒變化,在紀寧看來都是一種大忌,露出這種神色,會讓張樺產生懷疑,紀寧本以為上官婉兒不會犯如此原則性的錯誤,但或許是因為張樺在對待趙元軒等女人問題上所露出的對女人不平等的態度,讓上官婉兒很是羞惱,以至于上官婉兒居然會在跟紀寧配合時,出現失誤。
好在張樺并未留意到這一點。
等三人重新入席之后,馬上有人將酒菜送上來,酒菜很是豐盛,在酒菜上齊之后,張樺一招手,隨即有鶯鶯燕燕的舞女進來,開始表演舞蹈。
這些表演,在紀寧看來都是乏善可陳的,紀寧對于這些歌舞并不感興趣,此時紀寧還在擔心趙元啟的安全問題。
一曲舞蹈結束,張樺站起身,為紀寧敬酒道:“不知老先生對剛才的表演如何評價?”
十幾名舞女都立在一邊,就好像在等待檢閱一樣,其實張樺也是在用這種方式對紀寧示好。
紀寧沒有表現出很滿意的模樣,而是搖頭道:“實在是平庸了一些,也許是老夫的眼界太高了吧!”
張樺嘆道:“或許想找到讓老先生都滿意的人,是有些困難了,在下也不再多做勉強,你們都先下去吧!”
說完,張樺一擺手,十幾名舞女如蒙大赦一樣,都退出了廳堂之外,紀寧則打量著張樺道:“其實你也不必如此用心,老夫并不需要你用這些表現誠意的方法,倒不如用一些更能展現誠意的方法,幫老夫多做一些事,總歸比現在要好。”
張樺笑道:“原來老先生要更為有誠意的東西,那在下就只能是好好表現了…如今在下已經按照老先生的要求,將地方大家族的問題解決,不知老先生還有何要求?”
“老夫對你的要求,就是你別以為自己做事有多穩妥…你以為老夫給你安排的差事有那么簡單嗎?這些大家族的問題,你算是徹底解決了?”紀寧冷聲道。
張樺用很怪異的目光道:“難道老先生還有別的吩咐?”
“地方家族的事情,只是老夫給你的第一次檢驗,你做的,也只能算是中規中矩吧,你下一步要幫老夫做的,其實是幫老夫將江南的地方大權全都攥在手中,若是不能做到,那老夫對你的培養,其實就算是白費了!”
紀寧此時說話,近乎是在用威脅的語氣,這語氣就讓張樺顯得很迷惑。
張樺自然會想,你這老先生既要利用我幫你做事,為何還如此嚇唬人?
紀寧再道:“江南大營的兵權,已經徹底在老夫手中,老夫不想跟你探討兵權歸誰的問題,本來兵權也不可能完全交給你,你畢竟還未完成老夫給你的試練!”
“不知老先生還需要對在下做出怎樣的試練,才肯完全相信在下呢?”張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