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即將要抵達金陵城了。
此時紀寧離開金陵城也有將近一年的時間,從趕考,到考中狀元,進入文廟,再到成為文廟學士,被迫回到金陵城,這期間紀寧也經歷了很多事,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在歲月滄桑之后還能回到一切起點之地,他抬頭看著金陵城水城的城門,不由帶著幾分感慨。
金陵城的繁華,持續了上千年的時間,作為古都,這里也是一個商貿的綜合體,紀寧回來走的是水路,直接從大江的支流秦淮河進入到金陵城內,還沒進入到城內,便可以體會到金陵城的氣勢滂沱。
“老爺,我們回來啦!”看到水城城門之后,雨靈帶著林娟兒在甲板上,很歡快高聲歡呼著。
紀寧點點頭,他心里在想很多事,回到金陵城之后,其實他有很多事要面對,涉及到故人的事情,他甚至都不想去直面面對,因為這些人在他看來實在是沒必要去交流了。
這時候,對面船只上的何安在高聲叫道:“老爺,需要過城門了,是否需要派人下去跟城門衛的人說?”
紀寧一擺手道:“安叔去便可!”
何安先讓人把船只靠岸,他自己下船先去交城門稅,等城門稅這邊交了之后,船只過了水門,也正式進入到了金陵城的一片水渠交錯的水城內。
金陵城內主要的河流就是秦淮河,在秦淮河上,體現出的是整個江南的繁華,參差十萬人家星羅棋布地布局在江南水鄉的沃土之上,紀寧立在船頭,看著河岸上的販夫走卒,他內心也在想著回到金陵城之后應該做的事情。
安頓家人回自己在金陵城的府宅…
去金陵城的文廟內報到…
再就是正常的生活和工作,這會已經開始享受生活了。
“老爺,我們先往何處去?”這會,突然船艙內走出來一人,顯得有幾分膽怯問了一句,不是旁人,正是李秀兒的貼身侍婢玉珍,李秀兒那邊知道回到金陵城,想知道紀寧有何安排。
紀寧道:“是你家小姐讓你出來問的?”
“是!”玉珍很認真回道。
紀寧也是用正色回復道:“船只會在之后靠岸,已經有人先頭去雇請馬車,一行先回紀府,之前我在金陵城內有自己的府宅,不過府宅內的仆婢都被我遣散了,之前我沒打算回金陵城,在金陵城內還有我所開辦的三味書院,這些都是我回來之后需要兼顧的…至于你和你家小姐,回到金陵城之后安心在府宅內生活便可…”
“是,老爺,奴婢這就回去跟小姐…夫人說!”玉珍一直想稱呼李秀兒為小姐,但按照輩分來說,李秀兒現在已經是紀寧的妻子,應該改變之前的稱呼了。
紀寧也沒去跟李秀兒說太多,他準備先回家安頓一下,在安頓好之后,他就要先去文廟跟文廟的人見面,安排好自己的差事,還有何時正式上工的事宜。
船只靠岸之后,馬車也預備好了,都是何安先一步騎馬去找人安頓的,紀寧在金陵城內根本沒什么勢力,他所帶來的人也不多,除了何安之外就是幾名巨鯨幫的兄弟,這些人也是在鞍前馬后為紀寧幫忙做事。
“老爺已經安頓的差不多了,家里那邊也派人去知會了,是否還需要做別的準備?”何安問道。
紀寧道:“乘坐馬車先回去,把家里那邊安頓一下,府內應該也沒人居住,這會回去,也不知道是否能馬上住人,這江南水鄉的天氣也不是很好,有時候會很潮濕,我這次回來,也只能是先暫時居住在紀府內,回頭看看還是換府宅吧!”
“老爺要買宅子?”何安也是著實驚訝了一下,在他看來,紀寧要買宅子,就意味著又要花費不少的銀兩,他作為紀寧的管家,總還是為紀寧著想的。
紀寧輕嘆道:“為了家里人能住得舒服一些,也只能如此了,先暫時回去看看…”
紀寧也沒再多說,一行人回到了紀府之前,紀寧親自過去扶李秀兒下馬車,在他扶著李秀兒下來之后,才發現街里街坊過來圍觀的人很多,也是街坊都聽說紀寧回到了金陵城,想見識以下新科狀元的風采。
“安叔,跟街里街坊的打個招呼,就說我紀寧回來了,街坊們如果要過來吃個流水宴,便安排一下,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讓他們多多見諒!”
紀寧也不是吝嗇的人,既然回到了金陵城,他也做好了善待街坊的準備,而他自己則先陪同李秀兒進到院子里。
因為院子長時間沒人住,已經有了一些雜草,紀寧對李秀兒道:“這次長途跋涉回來,能安頓的地方不多,這里可就屈就你了!”
“沒…沒事的!”李秀兒顯得很局促,紀寧對她的禮重,也是讓她內心覺得十分溫暖的,為了她的身體狀況,紀寧這一路上也沒提過要圓房的事情,這讓她在心中多紀寧也多了幾分溫馨的感激之情。
紀寧先讓人做了安排,把東西都安排好之后,紀寧也先去臥房那邊看過,讓林娟兒那邊過去幫玉珍收拾李秀兒的房間。
紀寧則要先去文廟那邊通氣,自己到了金陵城,以后就是金陵城文廟中的學士,而且還是書堂的管事之人,整個金陵城內的大小事務,基本都是他可以管的,金陵城能管得住他的人,也就剩下一個稱號大學士。
他在金陵城的文廟中,基本上可以做到不需要旁人來管束。
“老爺,您要先去文廟的話,讓老奴為您安排!”何安知道紀寧要先去文廟,過來行禮道。
“安叔,你先幫忙把家里收拾好,我自己想辦法去金陵城的文廟,我也不想大張旗鼓,家里的很多事都需要你和雨靈來打理,你們對這個家也熟悉,等先安頓下來之后,再考慮買田宅和搬家的事情,既然回到金陵城,就把這邊的家好好歸置一下,我手頭上也是有銀子的,不至于把生活過得太拘謹!”紀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