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宴開始,開始上第一道菜,是烤的鹿肉。品書網 平常百姓人家可是吃不到這東西的,每個人盤子里的鹿肉都不多,很多人還是想品嘗一下,尤其是第一次參加賜宴的進士或者低級官吏。
紀寧看著桌上的鹿肉,心想:“趙康政就是趙康政,這么大補的藥膳恐怕也只有趙康政能安排的出來!”
鹿肉是充盈陽氣的,紀寧不想品嘗,因為當天除了皇帝之外,恐怕沒人能在這地方有佳人相伴,而當天他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為了來品酒吃肉。
接連又上了幾道菜,從王公貴胄到后面的進士、武將,所吃的東西基本都相同,沒誰在這問題上有特權。
紀寧跟顧玉明同桌,顯得還是有些尷尬,畢竟顧玉明曾經沽名釣譽在詩會上竊占了他的詩詞。
酒菜差不多上齊,趙康政站起身,這會照理說應該是皇帝先給在場之人敬酒,但看皇帝的神色,似乎并不急著喝酒。
“諸位臣僚,今日雖不是普天同慶,但朕心中快慰,朕先敬諸位一杯!”趙康政舉起酒杯道。
“同敬陛下!”在場之人也舉起酒杯,在皇帝喝下酒之后,在場之人也都喝酒。
紀寧沒有把酒喝下去,而是倒在袖子中,反正在黑燈瞎火之中也沒人留意這邊。
這會紀寧也在觀察,惠王和崇王都坐在非常靠前的位置,此時惠王一直在留意皇帝的反應,似乎他已經知道皇帝會中毒一樣。
但趙康政喝下酒之后,暫時沒什么反應,李國舅和惠王等人也不著急,紀寧猜想,這些人應該是覺得即便是毒藥,也不至于馬上就發作,還是會有一定的反應時間。
“禮樂司獻藝!”酒過三巡,龍城在旁邊喊了一聲,禮樂司的舞女們走出來。
這些舞女,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每個姑娘身上都帶著一股妖嬈的氣質,起舞之后更是帶著女人特有的魅力,加上喝酒吃了鹿肉,讓在場的觀眾們看的是熱血沸騰。
紀寧則沒去留意那些舞女,反而看著對面位次相對靠后的車師國公主。
但見那公主也不吃喝,卻好像已經在做某些準備。
紀寧心想:“這車師國公主身上大有問題,看樣子,不像是什么西域公主,倒好像有人假扮。難道她的目的是要刺殺皇帝?到底是誰安排了這一切?”
再看最高處的皇帝,此時趙康政仍舊面色如常,甚至還在跟旁邊的龍城說著什么,臉上還帶著笑容。
不多時,禮樂司的第一曲舞蹈獻完,輪到在場的皇親貴胄、文臣武將給皇帝敬酒。
作為敬酒代表,出來主持說話的,是文廟前來的大學士馬恒,他在所有人中地位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僅次于尚書臺的左相和右相。
但要敬酒之前,先要說一段祝酒辭,這祝酒辭,說白了就是對于大永朝太平盛世的歌功頌德,馬恒現場說了一番在紀寧看來違心之言的話:”…陛下登基以來,國祚安穩,盛世升平,百姓安居樂業,乃是我大永朝百姓之福,四海臣民之福。在下以文廟大學士身份,為陛下敬酒…”
馬恒說的是掏心掏肺,而下面的大臣則好像對皇帝感恩戴德。
這就是賜宴中的氛圍,所有人在這種時候都不會顯得很真誠。
紀寧也拿起酒杯,輪到在場大臣為皇帝敬酒三杯,三杯酒又不出意外的被紀寧倒進袖子中。
所有人坐下來,最高處的皇帝仍舊安穩如常,仍舊不見任何中毒的反應。
惠王看上去還能氣定神閑,但其實心中已經有些緊張了,在這種場合之下,他是有可能會敗露的,而且憑他所帶的人,很難殺出重圍。
但惠王也不是很擔心,因為他派來的兵馬,很快就會殺過來,那時他甚至可以把李國舅、崇王和五皇子同時都殺了,他親自登基都是可以的,但他又怕跟天下臣民不好交代,他更希望是讓李國舅出來承擔篡位者的罵名,而他自己則坐享其成。
酒宴在繼續中。
禮樂司第二段獻藝,是雜耍,一群藝人演完之后,李國舅笑著起身道:“陛下,今日有四海來朝的臣民,不知四海的友邦之國,可是為陛下送來了禮物?”
話是對趙康政說的,但聽起來卻又好像是對番邦中人所說。
趙康政笑道:“朕也想知曉啊,不知友邦的使節,可否上前來敘話?”
番邦人,有幾十個大國小國,很多都是西域和草原上的國家,他們帶了禮物前來,都不是很厚重,因為他們的國家原本也沒多少寶物,來進貢就是找一些小而精,必須是中原沒有而覺得稀罕的東西。
“我安月國送來寶玉十對!”一名五十多歲的使節出來說道。
這使節,是大胡子,在紀寧看來跟阿凡提差不多,所進獻的玉石,都是和田玉,在這個君子佩玉尤其是佩白玉的時代,這可是好東西。
趙康政一擺手,讓人把木匣接過來,把白玉進呈到他面前,他拿起木匣中的玉石看過,點頭笑道:“果然是寶玉。寶玉贈君子,朕準備將這些寶玉,賞賜給今日可以在宴席上表現出才華之人,之后諸位年輕才俊可要好好表現了!”
皇帝先表明了態度,之后會考校在場讀書人的學問,無論是當官的,乃是進士,又或者是武將,只要表現的好,就有和田白玉相贈,這可是非常有榮耀的一件事。
除了安月國所進獻的白玉還有些亮眼之外,其余效果所進獻的,則只是一些普通的寶物,多數是什么奇花異草,搬到中原來都未必能成活的,但這也是他們能給中原皇帝最好的饋贈,他們自己還在等中原皇帝能賞賜給他們牛羊或者糧食。
萬眾期待的,也是最后壓軸出場的,自然是車師國的公主。
但見那公主以一襲輕紗遮面,捧著她手中的木匣走過來,緩緩跪下道:“見過尊敬的天朝陛下!”
“免禮!”趙康政見到車師國公主,眼睛都直了。
但見那公主站起身來,沒有把自己的木匣交給別人,而是一步步緩緩往皇帝身邊走去,甚至連趙康政都看直了,沒提出反對。
本書來自品&書#網/book/html/35/35459/inde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