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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秦圓圓另謀出路

  在一家名為君如茶社的茶樓內,紀寧跟秦圓圓進入到雅間,剛坐下來,秦圓圓便點了香茗,又親自為紀寧斟上。

  紀寧道:“秦當家的客氣了。”

  “紀解元說的哪里話,您現在身為舉人公,又是來京城趕考,若是能中進士,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妾身不過是一介商賈,能跟紀解元坐下來喝茶,那也是三生之榮幸,紀公子,請!”秦圓圓對紀寧很是推崇,對紀寧的態度也是極為恭敬的。

  這倒讓紀寧有些不好意思。

  但紀寧也知道,這時代的商人社會地位是很低的,像秦圓圓這樣的商賈,屬于士農工商中地位最低的商人,就算是她手底下的那些手工匠,社會地位也比她高,這怎能讓秦圓圓服氣?

  有錢,但沒地位,這也是這時代的一個悖論,而有權力的人通常又缺少錢財,所以從政的人也會跟經商的人同流合污,把商人的錢變成自己的,再給予商人一定的社會地位。

  紀寧道:“秦當家的往京城來,是為做生意?”

  “妾身說不是,紀解元一定不肯相信嘍?”秦圓圓說了一句,語氣中仍舊帶著些許的恭維,道,“其實妾身到京城來,也是希望能早些見到紀解元,曾去信一封,試圖跟紀解元取得聯系,但也知道紀解元如今趕考學業壓力很大,便不敢登門拜訪,也是希望能在春闈之后再與紀解元見面,也希望紀解元能在杏榜高中!”

  紀寧搖頭道:“秦當家的抬舉了,科舉之路路漫漫其修遠兮,在下可沒有能一榜中進士的決心!”

  秦圓圓微笑道:“妾身相信紀解元可以做到!”

  紀寧被秦圓圓恭維一通,很多話本想說,也不好意思說明了,其實紀寧對秦圓圓的態度,跟他對靜萱的態度是一樣的,無論你秦圓圓有什么麻煩,都是要等會試結束之后再說,他不想因此而分心,但秦圓圓明顯就想利用紀寧的地位做文章,怎么說紀寧也是在她的“賞識”之下一步步崛起的,她的態度,好似是有資格來分享紀寧成功的果實。

  “秦當家的,眼看已經到了年關,馬上要到新春佳節,不知秦當家的如今落榻在何處?”紀寧問道。

  秦圓圓道:“怎么,紀解元也有閑暇登門拜訪嗎?妾身如今寄宿在京城的金陵會館之內,那里有南來北往的客商,平日里談生意也會方便一些,今日本來出來是要見幾位客人,商談的是明年粟米的生意,未曾想遇到一點麻煩,妾身很信奉冥冥中自有天定,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剛遇到一點麻煩,就遇到了紀解元,既是巧合,也是緣分,也是妾身有福氣!”

  紀寧心想:“遇到我就算有福氣,你這恭維話要說到何時?我明知道你跟朝中的某派權貴有聯絡,卻不知是太子,又或者是五皇子,或者是文仁公主,你現在來跟我說這些,莫不是想來當說客,最后將我游說幫你?”

  紀寧道:“那秦當家的,除了做生意,到京城來還有何目的?”

  “就只是做生意,順帶…還有一點私事。”秦圓圓似乎并不想把話說的太明白,“妾身在京城,曾經有幾位故友,他們在朝中有一定的勢力,妾身本指望利用他們的力量,才為妾身謀求權力上的某些庇護,讓妾身可以把生意做到京城來,可到了京城才發現,這些故友要么已經倒臺,要么如今已不能成就大事,所以妾身心中也很矛盾,今日也是想問詢一下紀解元,妾身應該如此做才好!”

  話是暗示,但紀寧聽來已經很明白了。

  秦圓圓這是不想再為故主做事,想另投他人門下,但苦于沒有門路,現在正在想辦法脫身。

  紀寧思索了半晌后,問道:“那秦當家,現在應該是不便回金陵城吧?”

  “嗯,正是!”秦圓圓點頭。

  “那秦當家的要留在京城,還要得到權力上的某些庇護,是否意味著,秦當家的應該多發展幾個‘故友’呢?”紀寧諱莫如深一笑,問道。

  秦圓圓好奇打量著紀寧,眼睛突然一瞇,問道:“那紀解元認為何人合適呢?”

  紀寧沒想到秦圓圓會來問自己關于投身到誰麾下的問題,紀寧道:“在下對于秦當家的故友一無所知,又如何對秦當家的做出指點呢?”

  紀寧的意思很明顯,我對你的過去一無所知,還想讓我幫你,你是覺得我有多么的神通廣大,可以對你做出合理的規劃?

  秦圓圓想了想,似乎也覺得這么做對紀寧有些為難了,她思索半晌后說道:“紀解元,妾身的這些故友,曾跟皇宮中的貴人有所聯系,您認為妾身有必要再跟他們有何牽扯嗎?”

  紀寧暗忖:“皇宮中的貴人,可以有兩層含義,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妃嬪。如今在皇宮中最得寵的,莫過于五皇子的母親李貴妃,如果秦圓圓所指的是五皇子,那這說明五皇子在皇儲爭奪上有麻煩了,或許是太子最近沉迷于酒色,其實是在暗中部署,試圖將五皇子一黨全面鏟除,也有可能跟惠王和崇王對皇位的覬覦有關!”

  或許秦圓圓只是一句試探性的語言,就讓紀寧產生了那么多的聯想,如果秦圓圓知道自己一句話會暴露這么多信息,她肯定會將這句話斟酌之后再斟酌。

  “秦當家的,如今形勢未定,如果貿然找到另棲它木,或許會對你將來的處境有所不利,且還不若暫時安于現狀,但可以虛以委蛇,只待時機成熟之后,再行考慮轉投!”紀寧道。

  秦圓圓對紀寧的回答,顯然有些失望,她搖頭道:“紀解元可有考慮過如此的后果?”

  “秦當家的是說兔死狗烹,又或者是為他人所當道,對舊勢力的打壓?秦當家的大可不必如此擔心,按照如今的形勢,天子一息尚存,朝中上下仍舊很穩固,就算是某人當道,也是求穩,又如何能展開對對舊勢力的清洗?反而那時會讓秦當家有更多的選擇,秦當家的以為呢?”紀寧似笑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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