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公子吹奏笛曲結束,一個輕身,人往茶樓后院的方向而去,很多正在窗口或者街路上圍觀的人都發出“哇”一聲驚呼,不知道的還以為此人是跳樓自殺。品書網()但紀寧知曉,這上官公子的武功了得,連禁衛重重的貢院都來來去自如,此人定然不簡單。
“永寧,是否下樓去看看?這么高跳下去,不會是…”唐解看的也是膽戰心驚,這公子也是神出鬼沒,上次無端就出來贊揚紀寧,這次又出來在樓頂上吹奏笛曲,現在更是直接跳樓結束表演。
紀寧道:“此人武功不弱,若這么高跳下去人已經死了,那他也不會到樓上來當眾吹笛!”
旁邊的謝泰哈哈大笑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今天是重陽節,他這算不算是登高望遠?”
賓客們也都有了笑容,一行人在輕松的氛圍之下,紛紛回到了座位上,連紀寧也在唐解和韓玉的堅持下回到桌前坐下,紗簾之后的柳如是還在用美眸打量著紀寧。
唐解朗聲道:“可惜柳小姐不會吹奏笛曲,若會的話,必然比之前那位來歷不明的公子吹奏的好。或許他是想用這種方式,吸引天香樓里諸位小姐的目光,也或許是柳小姐的傾慕者呢。”
唐解這說法,也獲得了不少人的認同,沒人認識上官公子,她出現在天香樓的對面,面對這邊吹奏笛曲,說她的目標是天香樓的姑娘也完全解釋的通。
但紀寧卻知道,這位上官公子的目標根本是他,或許此人正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只是今日不小心被他發現了此人,此人才會到樓上來,用吹奏笛曲的方式,似在告訴他二人只是碰巧會面。
“來來來,喝酒喝酒,不要為無端出現的人打攪了興致,今日的酒醇人美琴曲更為優美…哈,看我說的,柳小姐尚未彈奏呢,柳小姐,是否為我等獻上一曲,好將剛才的笛曲比下去,讓我等賞心悅目呢?”韓玉笑道。
“奴家獻丑了!”
柳如是坐下來,她感覺自己的壓力很大,她這個花魁之名來的有些“投機取巧”,關鍵在于她盜了紀寧的曲子,她才貌出眾,但真正拿的上臺面來的曲子太少,剛才那笛曲她也欣賞過,的確是無可挑剔的,她現在最好是能將《水調歌頭》彈奏出來,但又無新意,如此她便糾結到不知道該彈奏什么曲子來贏得在場之人的欣賞。
“布隆!”
柳如是終于用纖纖玉指撥弄琴弦,她決定還是不彈奏《水調歌頭》,而是她自己所創造出來的曲調,也是她之前一直想請紀寧回去請求指點的一首曲子,她因為對自己有些不自信,使得這首曲子彈奏出來不太連貫,連唐解等人都能聽出柳如是似乎“心不在焉”,但因柳如是還在彈奏中,沒人出言打攪。席間也有很多根本對琴樂不是很精通的人,似模似樣閉上眼去聽這首曲子,裝作沉醉其中,但他們根本什么都沒聽懂。
一曲既罷,柳如是站起身,面帶歉意道:“幾位公子見諒,奴家今日…或許并無狀態,因而有失水準。”
唐解笑道:“柳小姐謙虛了,如此好的琴曲,本應只該天上有,我等能有幸耳聞,那也是榮幸。來,再問柳小姐的琴曲共飲一杯!”
紀寧也隨眾人舉起酒杯,正要飲下,卻見柳如是那邊一直在站著看他,紀寧也裝作看不見,他一直在想那上官公子的事,也無心去指點柳如是什么。
“柳小姐,不知可否出來,與我們同飲?”唐解轉身看著柳如是道。
柳如是面對紀寧那冷漠而絲毫沒有關切之意的目光,似是生氣了,她微微欠身行禮道:“奴家身體不適,今日便不飲酒,諸位公子,奴家先行回去歇息,日后再與諸位撫琴助酒興!”
說完,柳如是也不等唐解挽留,直接從紗簾后面的側門離開,唐解顯然不想讓柳如是這么露面就走,正要追過去,突然被兩名丫鬟攔住。
“唐公子,今日柳小姐身體不適,您還請下次再來吧!”丫鬟提醒唐解,其實也是在告訴這是天香樓的規矩,一切都要遵照這里姑娘的意愿,而不能強留,或者是強行拉過來喝酒,你有本事就讓這里的姑娘答應進香閨,天香樓只要拿到了份額內的賞銀,便不加干涉,但會在那些清倌人陪客人過夜的第二天,找客人要一些“彩頭”,這都比去一些不太正規的青樓去買姑娘的身子要更為文明。
總的來說,天香樓收了一定的銀子之后,剩下的就是不談錢,只談感情,給客人一種憑本事自己來爭取的錯覺,實際上不花費足夠的銀子,想得到姑娘的青睞出來陪著喝杯酒都難。
唐解反過頭對紀寧致歉道:“永寧別介意,是為兄做的不好,竟不知今日柳小姐身體不適…”
紀寧笑著點頭,表示會意,他心想,柳如是哪里是身體不適,按照天香樓的規矩,姑娘身體不適的幾天是不會出來招待客人的,既然柳如是出來就說明她狀態還不錯,只是被剛才的笛曲打擊太大。
柳如是不在,唐解趕緊叫人又請了幾名姑娘上來陪酒,如此地席周圍,在場的公子哥身邊近乎都有姑娘在斟酒送酒,只要伸手就能品嘗到酒水的美味。
唐解笑著問道:“永寧,要不今晚留在天香樓不走了?看這些姑娘都對你眉目傳情,想來都知道你的才名,想跟你結秦晉之好。”
“我哪里敢高攀這里的諸位小姐?還是回去,自己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的好。”紀寧笑道。
旁邊的人一片哈哈大笑,連姑娘面色都有些嬌紅,韓玉笑道:“永寧你也是的,公然說什么熱水澡,莫不是想暗示這里的姑娘,需要一個為你侍奉沐浴之人?哈哈!”
眾人在說笑之間,紀寧也只是在隨口敷衍。
酒席在剛到二更天時便散了,紀寧從天香樓中出來,何安還一直在等著。
“少爺,這里有給您的一封信,也不知是誰送來的,就好像是…一陣大風刮來的,真是稀奇!”何安有些疑神疑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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