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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血仇

  過了申時,紀寧在小娟的帶路上走出了天香樓。

  由于雨靈在三味書院,所以紀寧乘坐馬車返回三味書院接雨靈。

  回到三味書院時,三味書院已經散學有一段時間了。

  “…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紀寧一進入三味書院大門,便聽到里面傳出一個清脆悅耳的讀書聲,而且讀的是《詩經》里的詩。

  穿過院子,走到書房門前,紀寧伸手敲了敲敞開著的木門。

  雨靈聽到敲門聲,停下誦讀,回首望去,看見是紀寧,立即高興地站起來,便迎上去。

  “少爺,您回來啦。”雨靈走到紀寧面前,行禮地說道。

  紀寧微笑地頷首道:“嗯。剛才你在讀《采葛》吧?”

  “是的,少爺。”雨靈應道,接著帶著一些好奇地問道,“少爺,您與柳如是姑娘見面聊得怎么樣?”

  紀寧一直留意著雨靈的俏臉,他本以為雨靈著小妮子又要不高興了。

  畢竟,上次他在秦圓圓那里待的時間有些長,她就不高興。

  他在路上都想好怎么哄雨靈開心了的。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雨靈好像一點也沒有不開心,甚至有興趣詢問他與柳如是見面的情況。

  “你不生氣嗎?”紀寧不禁問道。

  “生氣?生什么氣?”雨靈神情疑惑地反問道。

  下一刻,她明白過來,嘻嘻地笑道:“奴婢當然不生氣了。柳姑娘是花魁,更是賣藝不賣身、守身如玉的淸倌兒,少爺您能與她單獨見面,是金陵城第一個人,多么有面子的事,奴婢只為少爺您感到自豪。”

  紀寧不由汗顏,這是什么邏輯思維?

  不過,他轉念一思索,大概明白過來:柳如是如今的地位就有點相當于現代社會的音樂天后。能與音樂天后單獨見面,對許多人而言確實是一件臉上有光的事情。

  “好吧。”紀寧暗松了一口氣,笑道,“不過,我與柳姑娘私下見面的事,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壞了柳姑娘的名聲,你少爺我非得內疚一輩子不可。”

  “奴婢遵命。”雨靈行禮說道,心里遺憾不已。

  接下,紀寧讓雨靈收拾一下書房,然后坐馬車回紀宅了。

  夜入三更,紀寧在雨靈的伺候下上床安歇。

  在雨靈離開不一會兒,紀寧看見蚊帳外一閃,納蘭吹雪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床前。

  他有些郁悶的撇撇嘴,一個翻身背向納蘭吹雪。

  “紀寧,你愿意幫我謀劃刺殺那個狗官了嗎?”納蘭吹雪看著蚊帳內紀寧的后背問道。

  紀寧和昨晚一樣不說話,閉上眼睛努力睡覺。

  納蘭吹雪等了一會兒,見紀寧仍不出聲,失望地道:“你還是不肯,是嗎?”

  “你到底要什么條件才愿意?你說出來,我納蘭吹雪一定給你辦到。”她又說道。

  可惜,紀寧仍是不出聲。

  與昨晚站了半天說不了幾句話不同,今晚納蘭吹雪是有備而來的。

  “紀寧,想知道我要刺殺的狗官是誰嗎?”納蘭吹雪繼續說道。

  她稍等一下,見紀寧不好奇地問,便接著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刺殺的狗官是轉運使張洪那個狗賊!”

  紀寧聞言,心里不由一動:咦,那不是張臨武的爹嗎?

  “張洪那狗賊狼子野心,他為了取代我爹的位置,誣陷告發我爹,害死了我爹娘和全家!”納蘭吹雪恨聲地說道。

  本來,在紀寧還沒答應幫她謀劃刺殺之前,她是不能輕易說出她要刺殺的人的名字。

  但是,她這兩天仔細思索,自己一味只懇求紀寧幫忙謀劃刺殺,紀寧很可能一直不會答應。只有讓紀寧知道她的冤屈仇恨了,讓紀寧起了隱惻同情之心,才有可能答應幫她。

  與紀寧幾次接觸,尤其是那天她完全落在他手里而沒送去官府告發她,她大概判斷紀寧即便知道她的刺殺目標,也不會告發她。

  而且,紀寧還與她的表妹宓芷容是好朋友。

  當然,這仍是一場冒險。

  只是自踏上復仇之路,她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我兩個哥哥,還有我那才十歲的妹妹,納蘭府上下四十多口,全部被張洪那狗賊害死了!”納蘭吹雪滿腔仇恨地說道,“我若不是在外隨師習武,也難逃一死!”

  她說到激動處,不禁說道:“紀寧,只要你能幫我報血仇,我納蘭吹雪就是做牛做馬也報答你。別說答應你一件事,就是一千件一萬件我都答應!”

  紀寧聽著,心里不禁有些同情納蘭吹雪。

  不過,他仍是不打算冒險幫納蘭吹雪謀劃。

  謀殺朝廷三品大員,一旦事發,就是大靠山沈康也庇護不了他。

  再說納蘭吹雪與他幾乎沒任何關系,甚至他對納蘭吹雪沒好感。

  另外,納蘭吹雪是不是真的被誣告陷害的,誰知道?這只是她的一面之詞。

  次日早上,紀寧像往常一樣坐馬車去三味書院。

  馬車抵達三味書院,紀寧下了馬車,立即看見大門前玉立著宓芷容窈窕的身影。

  宓芷容自離開詩詞閣到三味書院做先生,每天早上都比紀寧早到書院。

  紀寧和宓芷容相互行禮問好后,兩人一邊談話一邊進入書院。

  “芷容姑娘,你隨紀某到書房一下,紀某有事跟你商議。”紀寧對宓芷容說道。

  宓芷容應道:“諾。”

  接著,兩人進入紀寧的書房。

  分主賓坐好,由雨靈端送上好茶。

  “宓姑娘,紀某有意開設一個講經義的班,你認為如何?”紀寧問宓芷容道。

  三味書院不可能一直只從事最簡單的教人識字寫字,必須往上升級。不然,將來他怎么借著三味書院販賣小篆大篆謀取大暴利?

  宓芷容才學過人,足以講解經義,正是三味書院開始升級的契機。

  這也是他對宓芷容非常重視的原因。

  “一切聽從紀公子的安排。”宓芷容說道。

  紀寧微笑道:“那就這么決定了。你這段時間辛苦一下,編寫好講義,一個月后,我們正式開辦經義班。”

  “諾。”宓芷容應道。

  紀寧高興地笑一陣,末了他忽然想起一事,便說道:“芷容姑娘,你才學過人,何不明年參加科舉,好歹考個秀才功名。”

  他雖知道宓芷容才學過人,但宓芷容沒有功名在身,就等于像現代社會沒有文憑一樣,容易受人質疑。

  “紀公子,妾身、妾身…”宓芷容支吾地說道,絕美的俏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紀寧頓時記起來,他之前曾提議過宓芷容參加科舉,她拒絕了,而且似乎因此情緒變得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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