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發之前,一行人還順手解決了另一個委托――“ARCUS訊號強度調查”。
說是ARCUS訊號強度的調查,其實是調查盧雷市內的用于無線通訊的導力波大幅衰減的地點。
導力波的性質類似于地球上的無線電波,會發生衰減的原因除去離信號發生源太遠,只剩下兩種可能:一種是被墻壁屋頂等遮蔽物阻隔,另一種是被其他波干擾。
這個道理,黎恩等人或許不懂,但我們的天才技師提妲肯定懂。有了她的幫助,僅僅花了半小時,就超額完成了RF集團第四開發部主任約翰發布的任務。
第四開發部,主要專做戰術導力器和導力通訊技術,同時負責統籌魔導杖開發。VII班所使用的ARCUS還有魔導杖,便是來自這里。
順帶一提,調查導力波的衰減是為了導力網絡的普及和推廣。雖然導力網絡才剛剛開始在帝國普及,但愛普斯坦恩財團在這個領域的研究已經超前RF一步甚至兩步,甚至還有計劃用無線網絡將列曼自治州和克洛斯貝爾連接起來,同為導力科學巨頭的RF集團怎么可能任由競爭對手領先?
對此,黎恩不得不吐槽一句――有線電話才基本做到全覆蓋,手機才剛剛推廣,有線網絡還沒普及,電腦還是DOS操作系統,就開始搞無線網覆蓋了?這科技樹爬的未免太快了吧!說好的科學呢?
好吧,在有超凡力量存在的塞姆利亞,科學什么的還是丟在一邊,先趁著大家不在干點見不得人的勾當。
送提妲、亞麗莎等人出城,黎恩的身形一陣模糊,不聲不響地潛入盧雷最下層。不見天日的貧民區。
這里是盧雷最陰暗的角落,魚龍混雜,無論是領邦軍還是正規軍都不愿涉足之處,是進行地下交易的最佳場所。
黎恩在一幢不起眼的兩層小樓前停下。小樓和周圍的建筑一樣,臟亂、破敗,散發著一股腐朽的味道。似乎隨時可能倒塌。唯一比別處好一點的,大概就是相對新一點的鐵門,雖然銹跡斑斑,但至少結實、不漏風,算是辟出一方獨立的小天地。
抬手敲門,一重一輕,兩重一輕,三重一輕,共計九下。
鐵門在一陣刺耳的摩擦聲中打開。露出一道堪堪容納一人通過的縫隙。
黎恩閃身進入,一言不發地走過同樣破敗的樓道,來到盡頭的房間。
領路人朝黎恩做個“請”的姿勢,而后身形越來越淡,最后與陰影融為一體。
房間內的狀況要比樓道好不少,地面打掃得干干凈凈,物品也堆放得整整齊齊,靠墻擺放的方桌上還鋪了一塊桌布。看起來至少像是人的住處。
房間普通,房間里的人卻一點也不普通。
身體前傾。一絲不茍擦拭槍支的高大男青年,是新近崛起的獵兵團《弗萊基》的團長。
把腿翹在桌子上,把玩一柄黑色軍刺的短發大漢,是知名獵兵團《尼德霍格》的首領。
房間里最后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女性則是老牌獵兵團《海德倫》的現任負責人。
見黎恩到來,三人同時停下手中的事情。起身行禮,態度恭敬。
眾所周知,越是有名的獵兵,越是桀驁不馴。《赤色星座》那幫子驕兵悍將就算是見到雇主,最多點個頭。打個招呼,如果脾氣上來,連招呼都懶得打。這是身為高級別獵兵的驕傲――我們憑本事吃飯,拿命換“血汗錢”,卻不是出賣尊嚴。
房間里的三人就算沒有達到《斗神》和《獵兵王》的高度,卻也是獵兵界響當當的存在。按照常理,絕不會向一個還沒成年的少年行禮,更不要說這個少年還是獵兵的老對手游擊士。
但他們三人就這么做了,動作沒有任何遲疑,臉上也看不出絲毫的不情愿。
“現在,相信我的能力了?”黎恩面色平靜,對三位頂級獵兵的行禮坦然受之。
《海德倫》的女團長,有著姣好面容與文靜氣質的年輕女子躬身道:“黎恩少爺,我為我先前的無知向您道歉。”
“無需道歉,正常人聽到我的提案都會懷疑,不懷疑的不是傻瓜就是瘋子。”黎恩擺擺手,不以為意。
“感謝少爺的理解。我們不僅要對得起團里的弟兄,還要對得起我們的家鄉,所以”很難想象《尼德霍格》的團長,以悍勇聞名的漢子會露出局促的表情。
“我明白,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選擇你們。”
不同于大多獵兵團“只問本事,不問出身”的招人宗旨,《弗萊基》、《尼德霍格》、《海德倫》這三只獵兵團全員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原諾桑普利亞公國,現諾桑普利亞自治州。
是的,他們是大名鼎鼎的《北之獵兵》,為了復興因《鹽之樁》事件而陷入饑餓貧困的故鄉而努力的獵兵中的“異類”。
為了家鄉,他們賭上了自己的生命去戰斗,拼出了《北之獵兵》獵兵界第一的信譽和僅在最強之下的名號。也因此被黎恩選中,成為他手中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
戰爭不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的事情,就算有騎神,有《卡雷賈斯》,有《JOKER》,也只是一把尖刀,無法與敵人正面對抗。
在原本的世界線,若沒有第三、第四師團在正面戰場上的奮戰,主角團恐怕連帝都都進不去,更別說打進《煌魔城》,活捉凱恩公。而且,這還是以薇塔為首的《結社》成員放水,甚至暗中相助的結果。
這不是黎恩想要的,他想要掌握戰爭的主動權,讓戰爭真正按照自己的意志發展。
掀起內戰的貴族聯軍,擁有的軍隊是利貝爾的四倍。
與之相對的正規軍則擁有二十支以上的裝甲師團,軍力冠絕整個西塞姆利亞。
想要左右這種程度的戰局,需要相當規模的武裝力量。完全聽命于黎恩的武裝力量。
舒華澤家是“公侯伯子男”中最低檔的男爵家,沒有資格擁有軍隊。親生父親吉利亞斯・奧斯本雖然掌握著帝國正規軍七成的軍力,但黎恩根本不敢和他相認。奧斯本是漩渦的中心,水深的嚇人,在沒有萬全的準備之前,黎恩會保持足夠的距離。以免漩渦吞沒。
國內不行,那就去國外。
別國官方武裝第一個排除。牽扯太多,稍有不慎便是引狼入室。到時候前虎后狼,哭都沒地方哭。
《教會》和《結社》也不行。兩者擁有凌駕任何國家之上的實力,但背后隱藏的東西太多,且立場曖昧。除了少數相熟的高手,黎恩暫時不打算和他們有過多接觸。
到頭來,只剩下一條路――獵兵。
獵兵給錢賣命,其中不缺能征善戰的精銳部隊。更不乏強者,頂尖的獵兵團比之各國精銳部隊也毫不遜色。
其中的代表自然是有最強之名的《赤色星座》和《西風旅團》。不過這兩只獵兵團的主力,黎恩雇傭不到。前者的精銳都在克州,后者行蹤成謎,只在凱恩公爵身邊放了3個大隊長。
況且最強并不意味著最合適,黎恩的目標從來就不是最強。先前雇傭《赤色星座》純粹是為了防止他們發瘋襲擊《彩虹劇團》,順便在必要時多一張可打的牌。(黎恩:哥有錢,哥任性。)
他的目標在13歲那年就確定好了――《北之獵兵》。
黎恩曾經在共和國參加過獵兵訓練營。在那里他認識了漢斯,一名來自諾桑普利亞的少年。
漢斯訓練的時候很拼。不練到趴在地上起不來,絕不休息。
黎恩曾經問他,這么拼為了什么?他說,只有這樣,才能更快成為《北之獵兵》。
黎恩又問,成為《北之獵兵》以后呢?漢斯笑了。他說要賺好多好多的錢,讓爸爸媽媽弟弟妹妹還有村子里的大家不再挨餓受凍。
憨厚的笑容,質樸的夢想,給從小衣食無憂的黎恩帶來極大地觸動。
在訓練之余,漢斯會和黎恩聊起他的家鄉。寒苦的諾桑普利亞。那里的年輕人因為缺乏教育,只能選擇拿命換錢。但他們都有著一個共同的信念――復興家鄉,為此他們愿意付出一切,這也是所有《北之獵兵》的信念。
正是在那個時候,黎恩的心里第一次萌生了雇傭《北之獵兵》的想法。
――因為他們最需要的不是金錢,而是希望。
PS2:聽名字就知道《北之獵兵》是諾桑普利亞出身獵兵的統稱,不像獵兵團的名字。諾桑普利亞在帝國的北邊,帝國象征德國的話,更北只能是北歐。所以給《北之獵兵》組成的獵兵團取了北歐神話中神獸的名字。《尼德霍格》也是北歐神獸之一,順理成章的歸進了《北之獵兵》。
PS3:只有從獵兵訓練營畢業才有資格被稱為獵兵,之后是自己組團還是進其他團都可以。閃軌中《巨獸》傭兵團就是一群訓練營的淘汰生所組成的雜碎團,沒資格被稱為獵兵。
PS4:凱恩軍1.5利貝爾,艾爾巴雷亞軍利貝爾,海恩斯和羅格納差不多各有0.75利貝爾可憐的利貝爾已經淪為計量單位,就和成為單兵戰斗力計量單位的萊維一樣。比如風劍1萊維,光劍1.21.5萊維。
PS5:在碧之軌跡中,《戰鬼》曾經對蘭迪說過只要蘭迪接任斗神,就可以用《赤色星座》的力量保護克洛斯貝爾。要知道,這時候克洛斯貝爾已經“獨立”,同時與帝國和共和國為敵,敢放出這種豪言,足以說明最強獵兵團的自信。當然,自信是一回事,能不能干過又是另一回事。按照《赤色星座》百名精銳展現出的實力看,全團齊至的話,車翻一到兩個正規軍師團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