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鋒、白宇凡,青云宗最后的兩張王牌,同時出手。
按照第五輪的規則,一個宗門可以同時拍出三人迎戰,場間最多六人大戰。
比武臺上柳云飛見得兩人同時殺來,輕聲笑道:“來的好!”
話音落下,將踩在腳下的張岳,一腳踢飛。
就聽的巨響聲爆炸般回蕩,張岳如炮彈般,射向要落地的白宇凡。
白宇凡面色微變,這張岳的身體,要是強行去接。
當即就會被撞傷,可若是不接,根本就說不過去。
只能說柳云飛此人,當真陰險歹毒之極,太善于利用人性。
電光火時間,白宇凡做出決定,轉身閃了過去。
驚呼聲響起,就在眾人覺得,他是放棄了張岳之時。
他回身一抓,將張岳的腳抓住,與半空中卸去他身上的力道。
抬手間,緩緩一送。
張岳的身體,輕飄飄朝著青云宗所在的位置落下,馬上有青云宗弟子起身將張岳接住。
“好!”
白宇凡在空中臨危不亂的舉動,不僅救下了張岳,還讓自己沒有受傷。
一系列的動作,在間不容發之際完成,引起一片叫好之聲。
另外一邊,胡子鋒率先落下,左手撐地,身體半躬。
抬頭看向柳云飛,一言不發,便如雄鷹展翅而起。
眨眼間便來到柳云飛的面前,雙掌不斷拍出,每一章都似有千鈞之力,蘊含著灼熱的氣息。
最令人驚奇的是,十多掌后那灼熱的氣息,沸騰在一起。
與胡子鋒身上的氣勢完美融合,形成滾滾熱浪,一波一波壓了過來。
而胡子鋒的身體,就是澎湃的火山,爆發不停。
柳云飛面色微凝,笑道:“有兩下子,不過這就想壓到我,還有些天真!”
就見他的手掌,陡然變成琉璃一般的紫色,與胡子鋒開始硬扛起來。
嘭嘭嘭!
兩人身上都蘊含澎湃的內勁,像是燃燒沸騰的鍋爐,身軀如鋼鐵野獸一般。
每一掌對拼,都爆發出驚人的巨響。
平地之間,像是響起一聲聲驚雷,炸的人腦中嗡嗡作響。
天水國宗門弟子的頂尖戰力,完美展現在眾多武者面前,看的人震撼不已。
自柳云飛手掌變成紫色后,他每一掌對拼都開始有著微弱的優勢。
數掌之后,那滔天熱浪,竟被他硬生生逼得倒卷了過去。
胡子鋒心中大駭,面露吃力之色,一步步退了起來。
就在此時,從空中落下的白宇凡,腳掌在地面重重一點。
人如蒼鷹,騰空而起,速度快的讓人有些捕捉不到。
揮手間,一記鷹掌功,狠狠的抓了下來。
柳云飛微微一笑,另一只手的折扇打開,身影像是百花叢舞動。
回身一轉,便避開了白宇凡這精妙的一抓,同時還不忘繼續壓制胡子鋒。
嗖嗖嗖!
一時間,場上人影如風。
柳云飛游走在白宇凡和胡子鋒之間,居然絲毫不落下風。
”我的天…這柳云飛好強啊,紫炎宗竟然一個人都沒派來幫他。”
“以前別人說他十招就敗了白宇凡,我還不信,現在不信也得信了。”
“紫炎宗這么做是對的,他們要保存實力,迎接狂刀門和玄陽宗的挑戰。”
“唉…蘇紫瑤一走,青云宗破敗的太快。”
臺下觀戰者,驚嘆聲此起彼伏。
本以為青云宗最后的兩張王牌,可以稍稍扭轉戰局,誰知道竟被柳云飛一人就給輕松攔下了。
“胡師兄,加油啊!”
青云宗弟子,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可場間局勢卻并未因他們的吶喊而改變。
“不是說胡師兄,就快要突破武道九重了嗎?”
“哪有這么容易…少宗主兩月前便已武道八重巔峰,至今唯有突破的跡象。”
“一線之隔,便是云泥之別,柳云飛還是太強!”
青云宗弟子輕嘆不已,都沒想到會是這般結局,兩大王牌出手竟然不敵柳云飛一人。
似乎很意外,可仔細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兩月之前,柳云飛可是十招就敗了白宇凡!
“烈陽掌!”
突然之間,比武臺上熱浪滔天,胡子鋒身上爆發出遠超武道八重的氣勢。
只見他一掌拍出,掌心有烈焰燃燒,宛如火球一般。
龐大的氣勢如山岳般,轟然而去,將身法飄逸的柳云飛盡數籠罩。
“先天武技!”
四方觀戰者,頓時心中一驚,這還是此次四宗大比上首次有人施展先天武技。
柳云飛面色微驚,顯然沒料到,胡子鋒竟然還藏著一手先天武技。
好機會!
白宇凡眼前一亮,毫不猶豫,同時將自身掌握的先天武技施展出來。
“青云破!”
只聽得他大喝一聲,渾身散發出去的磅礴氣勢,猛然一收。
盡數凝聚與體內,半點都未傾灑出去。
騰飛而起,宛如一抹青云,雙指并攏,凌空一點。
一時間,比武臺上兩大先天武技,幾乎同時顯現。
四方狂風大作,熱浪襲人,觀戰者皆感到胸口仿佛被巨石壓著一般難受。
那是先天武技施展之時,產生的異象,所輻射出去的威壓。
這一刻,柳云飛的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凝重之色。
狂刀門和玄陽宗的少宗主,神色同樣緊張起來,死死盯著柳云飛一舉一動。
在他們內心深處,自然是希望這柳云飛,與青云宗拼個你死我活。
然后坐收漁翁之利,眼見得柳云飛面臨如此大的壓力,內心都隱隱期待起來。
柳云飛伸手一甩,手中折扇,被他直接拋向空中。
渾身上下,陡然散發出陣陣一縷縷紫色寒氣,面如陶瓷,紫的嚇人。
“這是第七重大圓滿的紫云訣!”
“赤橙黃綠青藍紫,紫云訣一重變換一種顏色,柳云飛竟然如此年輕,就修煉到巔峰圓滿了。”
“尋常功法不過五重,天水國內只有紫云訣有七重,這是要逆天啊!”
原本還有些稍稍擔心柳云飛的人,見到他施展出巔峰紫云訣后,全都是滿臉震撼之色。
就見他渾身散發的紫色煙氣,與其頭頂,漸漸凝聚成一尊石碑。
“紫氣東來,撥云見日!”
當石碑成型的瞬間,雙掌同時轟了出去。
一手紫氣東來,一手撥云見日,頭頂石碑,不動如山。
雙掌轟出去的瞬間,剛好迎上胡子鋒和白宇凡的先天武技,就聽的一聲巨響。
比武臺地面上堅硬的山石,轟然碎裂,無數塵埃,伴著碎石騰空而起。
呼哧!
不等塵埃散盡,兩道人影,如沙包般彈飛了出去。
卻是胡子鋒和白宇凡,各自吐出大口鮮血,已然落敗。
“開!”
比武臺上一道輕喝聲響起,就見得柳云飛重新握住折扇,猛的一揮,漫天塵埃被他盡數散走。
其嘴角溢出絲血漬,可看他氣色紅潤,鋒芒肆意。
比起臉色慘白,神色萎靡的胡子鋒二人,顯然只受了微末輕傷。
“兩個廢物,竟然敢傷我!”
胡子鋒左手擦了擦嘴角,看到手上的血漬,勃然大怒。
眉宇間,冰冷的殺氣散逸出去。
就見他飛身上前,不等白宇凡二人落地,雙拳齊出。
拳芒轟擊在二人胸口,只聽得肋骨斷裂之聲響起,兩人臉上再不見半點血色。
等到二人落地后,捂著胸口,皆無力起身。
“有意思,兩個廢物連站起來都做不到,居然還不棄權!”
柳云飛嘴角浮出一絲冷笑,搖著折扇,一點點走過來。
他身上散發著陰冷的殺氣,一步步走進,給人帶來的極大的恐懼。
白宇凡和胡子鋒兩人,心中無法止住驚恐之色。
手撐著地,不有自主的向后退去。
心中是無法抑制的驚恐,可兩人眼中都沒有放棄的神色,因為青云宗就剩下他二人了。
他二人這一棄權,青云宗便算是完了!
可比武臺上的情況,誰都看的出來,這柳云飛是在當著天水國所有人的面在羞辱青云宗。
白宇凡和胡子鋒,躺在地上被迫后退的模樣。
再怎么讓人心疼,都無法改變結局。
“來來來,爬快一點,或許我真的會給你們恢復體力的機會。”
柳云飛卻是玩心大起,臉上帶著冷笑,就這樣極盡羞辱之勢,玩弄著二人。
“夠了。”
可就在此時,寂靜的廣場上,響起了一聲冷哼。
“誰?”
在眾人疑惑不已,正要尋找出聲之人時,一道身影突兀的攔在了柳云飛面前。
來人緩緩起身,身著藍白相間宗門長衫。
被風撥弄的長發下,有著一張清秀得面孔,略顯稚嫩。可眼神清澈透亮,有明光內斂,宛如一泓秋水。
“林云,你不是他的對手,趕緊走!”
身后的白宇凡瞧得來人身影,面色大急,高聲說道。
“一個候補選手,還想逆天改命?滾!”
柳云飛冷笑不止,身如流煙,出手如電,折扇如利刃刮來。
林云被身后白宇凡的叫喊,略微分神,正準備出言勸慰對方一番。
沒想到,這柳云飛突然就出手了。
凌厲的攻勢瞬間展開,幾個呼吸之間,那折扇如花開花謝十多次。
每一次,都兇險無比,一旦擊中,便要被削掉半個腦袋。
猝不及防之下,只得盡力避開要害,勉強出招三次。
退后十多步才林云勉強站穩,可卻意外發現,額前頭巾被對方給抓了下來。
瞧得林云眉心印記,柳云飛不由嗤笑道:“青云宗已經淪落到,要靠一個劍奴,來扭轉局面了嗎?”
一日為奴,終身有印。
全場一片嘩然,不僅是觀戰者,甚至高臺上的各宗門成員,都露出滿臉驚愕之色。
而后紛紛搖頭不止,這青云宗墮落的有些太離譜了。
林云不以為意,右手把玩著一顆玉制的紐扣。
眉頭一挑,輕聲道:“紫炎宗的弟子,都有不穿褲子的習慣嗎?”
柳云飛面色微變,只感覺下身一涼。
卻是長衫內的腰帶沒了紐扣,瞬間松掉,整個褲子就這么掉了下來。
還在搖著折扇的柳云飛,頓時就懵了,向來自詡風流的他,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措手不及之下,連忙彎腰想把褲子提上來。
可就在此時,只見的寒光一閃,林云手中紐扣化作致命暗器,激射而至。
就在這一瞬間。
柳云飛遇到有生以來,最難得選擇題,這褲子到底穿還是不穿?
穿,那肯定會被這紐扣擊中,輕則傷及皮肉,重則內臟被震碎。
不穿,豈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莫道我青云無人!”
林云卻沒給他考慮的時機,起身一躍,化作猛虎橫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