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重修一次,可是方孝玉在修行的過程當中卻是發現以往修行之時所沒有注意到的事項,正所謂溫故而知新,對于修行也是一樣。
大鼎之中澎湃的藥力漸漸地為方孝玉所吸收,為方孝玉修煉九轉玄功提供了充沛的能量,再加上源源不斷的天地元氣匯聚而來,至少第一重九轉玄功所需要的能量,方孝玉還是能夠支撐得起的。
伴隨著九轉玄功進入正軌,一股厚重蒼茫的氣息自方孝玉身上彌漫開來,這是屬于九轉玄功的氣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昔日的盤古大神再現一般。
原本方孝玉體內骨骼之上所布滿了的裂紋在九轉玄功的淬煉之下正在一點點的消失,甚至可以感受到一絲絲微不可查的雜質正被淬煉出來。
后土輪回經的確是有著淬煉肉身之功效,但是要說對于肉身的淬煉效果的話,九轉玄功排第二的話,絕對沒有哪一門功法能夠排到第一位。
方孝玉后土輪回經雖然被后土大帝融合了一部分九轉玄功的精髓在其中,可是相較于純正的九轉玄功來說,后土輪回經到底是差了那么幾分。
充實而又滿足的感覺油然而生,原本因為遭受重創而產生的虛弱之感卻是蕩然無存,區區傷勢對于九轉玄功來說,不過是順手便修復了。
可以說修行九轉玄功的人最不怕的就是受傷,就算是受了傷,只要不是被人給打的尸骨無存,有著充沛的能量支撐,完全可以在相當短的時間當中恢復過來。
若非九轉玄功有如此特性的話,方孝玉也不會在受創的情況下想到修行九轉玄功來恢復傷勢。
雖然說將修行九轉玄功的時間提前了許多,好在方孝玉的基礎已經夯實了許多,縱然是這個時候提親開始修行九轉玄功,其實對于自身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影響。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方孝玉進入密室修行已經不知不覺之間過去了有三天時間,三天當中,方員外不止一次前來探望,好說歹說的被飄絮幾名侍女給勸了回去。
先前方孝玉同敖禮之間的那一戰可是驚動了不少人,畢竟那么大的動靜,想要隱瞞根本就不可能。
所幸的是這方世界的生靈對于神靈之間的大戰早就司空見慣,雖然說這次是方孝玉大戰涇河水府龍君之子,可是大家也沒有太過驚訝。
這些年方孝玉手下的侍衛們可不止一次斬殺水上的精怪,早就是盛名在外,所以大家看到方孝玉大戰敖禮,無非就是驚嘆方孝玉的實力比之先前又精進了許多。
說實話,就算是前來探望方孝玉的方員外,他也沒有太過擔心,一直以來方孝玉給他的印象就是料敵先機,算無遺策,從來就沒有吃過什么虧,這一次同敖禮交鋒,方員外就算是有那么點擔心,也只是正常反應,至于說方孝玉遭受重創,方員外還真沒有想過這點。
不提方孝玉療傷,卻說涇河水府之中,涇河龍君一擊重創的方孝玉,卻是迫于那位大能的存在不敢對方孝玉痛下殺手,只是帶回了敖禮。
水府當中,敖禮雖然說是被涇河龍君給帶回,可是整個人仍然是有著精神恍惚,顯然先前生死之間的刺激讓敖禮無法適應,到現在都沒有能夠回神過來。
“吼”
涇河龍君一聲低吟,龍吟之聲帶著奇異的頻率向著敖禮沖刷而來,可是涇河龍君本以為可以輕松的將敖禮喚醒,豈不料他那一聲龍吟對于敖禮來說根本就沒有什么效果。
敖禮看上去仍然是一副沉浸在驚懼之中的模樣,這倒是讓涇河龍君心中一驚。
一旁的七魄真君卻是面帶訝異之色打量著敖禮,不得不說先前敖禮的一番表現真的是打破了七魄真君對敖禮的認知。
雖然說早就對涇河龍君夫婦寵溺敖禮有所耳聞,可是他還真的沒有想到涇河龍君夫婦竟然能夠將敖禮給寵溺到這般的程度。
天下修行之人,自從踏上修行之路,可以說時刻就在與天相爭,生死之危機更是不知經歷了多少,早就鍛煉出了一顆堅韌的心臟。
涇河龍君皺眉的看著敖禮,自己這寶貝龍子竟然成了這般模樣,若是無法將之喚醒的話,等下自己夫人若是見到了,那還得了。
目光一掃,涇河龍君看到七魄真君正看著敖禮,露出饒有興趣的神色來,于是涇河龍君不禁向著七魄真君道:“道友,小兒此番所受刺激不小,不知道友可有手段喚醒吾兒。”
七魄真君微微沉吟道:“這…”
見到七魄真君沉吟,涇河龍君不由的眼睛一亮道:“道友,我可以為道友提供紫河車以供道友煉法所需。”
“紫河車,吾需要三萬紫河車,不知…”
涇河龍君微微皺了皺眉頭,三萬紫河車并不是一個小數目,不過如果涇河龍君愿意去收集的話,倒也不是什么問題。
天地之先,陰陽之祖,乾坤之始,胚胎將兆,九九數足,胎兒則乘而載之,,飄蕩于蓬萊仙境,萬里天河,故稱之為河車。
紫河車不提那些玄妙之處,說到底就是胎盤,蘊含生命之玄機,尤為受一些修煉邪術的修行之人所喜。
邪道修行之人收集紫河車可不會坐等胎兒降生,他們往往都會直接殺戮孕婦,強取紫河車,可以說是一尸兩命,而且這種狀態下的紫河車功效最強。
涇河龍君若是為七魄真君提供紫河車的話,十之八九也是要通過這種手段來獲取。
三萬對母子性命就這般輕描淡寫的在涇河龍君和七魄真君之間定了下來。
七魄真君雖然說修煉邪法,堪稱膽大妄為,可是真的讓他去殺生盜取三萬紫河車的話,就是七魄真君也要好生考慮一番這么做的話會引發什么樣的后果。
可以說七魄真君真的那么做的話,保管會有正道強者出來降妖除魔斬殺七魄真君。
七魄真君得了涇河龍君的許諾,緩緩起身走到敖禮的近前,伸手一抓,就見鎮魂寶塔出現在七魄真君的手中。
托著鎮魂寶塔,七魄真君打量著敖禮,似乎是看出端倪,手掐印訣,腳踏玄妙步伐,口中念念有詞,突然之間站定在敖禮近前,并且一指點在鎮魂寶塔之上,同時一道光芒自鎮魂寶塔激射而出,沒入敖禮的眉心之間。
“唔…”
伴隨著敖禮一聲低吟,原本失魂落魄的敖禮竟然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反應過來的瞬間,敖禮只看到一道人影在自己面前,幾乎是本能的一巴掌向前拍了過去。
敖禮顯然還沉浸在失魂落魄之前被方孝玉攻擊的場景當中,一回神過來就將七魄真君當做了攻擊他的方孝玉。
敖禮本能一擊之下卻是傾盡全力,那一巴掌可是不差,但是七魄真君只是探手,手掌攤開,一把將敖禮的拳頭給抓住。
與此同時涇河龍君一臉欣喜的向著敖禮喝道:“吾兒住手。”
涇河龍君一聲呵斥,一下子就讓敖禮回神過來,反應過來的敖禮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七魄真君,再看看涇河龍君,一顆心一下子放了下來,同時也有些迷糊,自己方才不是面臨著方孝玉那恐怖一擊嗎,怎么突然之間就回到了水府當中呢。
顯然敖禮并沒有這中間的一段記憶,涇河龍君簡單的給敖禮說了一下,而敖禮得知自己父王出手將自己救回不禁露出幾分羞愧之色,不過卻是不忘道:“父王,你可曾替孩兒將那可惡的方孝玉打殺了。”
涇河龍君愣了一下,緩緩搖了搖頭。
敖禮見狀不禁露出失望之色,同時面色猙獰道:“我要他死,父王,無論如何,我都要他去死啊。”
涇河龍君深吸一口氣道:“吾兒莫慌,區區一個方孝玉,敢招惹我涇河水府,定要他尸骨無存。”
敖禮帶著幾分興奮看著涇河龍君道:“那父王親自出手,一擊之下就鞥能夠將其打殺了。”
敖禮就算是驕縱了一些,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父王的實力有多強,可以說一擊之下絕對能夠將方孝玉給轟殺。
想到自己先前面對方孝玉屢屢吃虧,這次更是丟人丟大發了,敖禮就更是恨不得將方孝玉給大卸八塊。
涇河龍君擺了擺手道:“吾兒莫急,此事當從長計議。”
敖禮不禁急道:“父王莫非也打殺不了方孝玉不成?”
敖禮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父王分明有足夠的實力將方孝玉給打殺,可是這幾年卻從來沒有出手,只是任由他去對付方孝玉。
敖禮不知道,涇河龍君何嘗不想將方孝玉給打殺了啊,只是他根本不能出手,所幸的是涇河龍君也想拿方孝玉做為敖禮的磨刀石,希望敖禮能夠在方孝玉的磨礪之下,能夠漸漸的擺脫自小被嬌寵壞了的性子。
可惜的是敖禮就是爛泥,根本就糊不上墻,白費了涇河龍君的一番思量。
看著涇河龍王一副猶豫的模樣,敖禮不禁沖著涇河靈王道:“父王,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殺了方孝玉,不然的話,孩兒這就去求娘親出手。”
涇河龍王苦笑,這種事情敖禮絕對做的出來,如果自己不答應的話,敖禮肯定會去尋龍母,以龍母對敖禮的寵溺,到時候肯定會答應出手對付方孝玉。
吐出一口濁氣,他是不能出手,就是龍母也是一樣,不過涇河龍王卻是看向了七魄真君。
七魄真君在一旁悠然的看戲,見到涇河龍王向著自己看過來,七魄真君不禁放下茶水連連擺手道:“不妥,不妥,貧道可不愿意趟這一趟渾水。”
從涇河龍君口中得知方孝玉得那位大能所看重,七魄真君就沒有想過要去打方孝玉的主意,可是現在涇河龍君顯然是希望借他之手除去方孝玉,所以七魄真君連連搖頭。
涇河龍君卻是神色肅穆的看著七魄真君道:“真君,你先聽我說,如果說你真的不愿意幫忙的話,那么我也不會強人所難不是。”
聽涇河龍君如此說,七魄真君不禁好奇道:“哦,道友有什么要說的。”
七魄真君很好奇,涇河龍君到底有什么把握說服自己。
只聽得涇河龍君盯著七魄真君道:“吾手中有血蓮花,不知可能請的道友出手斬殺方孝玉那小輩。”
“什么,血蓮花,你手中竟然有血蓮花。”
血蓮花據傳乃是天下之間至陰至邪之地所生出的一種天材地寶,蘊含著至純之邪氣,如果說能夠得到將之煉化的話,絕對是一件了不得的異寶。
七魄真君自問如果說自己能夠得到一朵血蓮花的話,只要祭煉得當,絕對可以多出一件威力恐怖的異寶,那個時候他手持血蓮花,甚至敢同太乙境的存在一戰。
不過血蓮花乃是異寶,天下間真正見過血蓮花的幾乎是微乎其微,甚至上一次血蓮花出世,那已經是數百年前的事情了。
現在涇河龍君竟然有一朵血蓮花,并且將之拿出來誘惑他,不得不說七魄真君有些動心了,實在是血蓮花的誘惑力太大了。
如果不是沒有足夠的把握的話,七魄真君心中都生出將涇河龍君拿下,然后強搶血蓮花的念頭來。
一邊是血蓮花的誘惑,一邊是那位大能的威名震懾,七魄真君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好一會兒,七魄真君苦笑一聲道:“血蓮花雖好,可是我怕自己沒命去享受啊。”
顯然七魄真君也怕了,正如他所說的那般,血蓮花的確是讓他無比的心動,但是那位大能可是會要人命的,為了一朵血蓮花,拿自己的性命去賭,不值得啊。
涇河龍君緩緩搖頭道:“道友且莫急著回絕,我可以將血蓮花交給道友,但求道友出手斬殺方孝玉,不過如果此間那位出手阻止的話,道友可以自行放棄,吾絕不會向道友討回血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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