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方孝玉如今的實力,尤其是肉身的強悍程度,也只有武道金丹級別的存在才有可能讓他產生痛意。
神刀侯的攻擊絲毫不帶其他力量,所以方孝玉才斷定對方乃是武道金丹別的體修強者。
戰意高昂,方孝玉雙目放光的看著神刀侯道:“不錯,不錯,你倒是有資格做吾之對手。”
神刀侯的強大讓方孝玉興奮不已,而神刀侯何嘗不是如此,在神刀侯看來,像血衣道人那樣的邪道人,只要他愿意的話,一刀下去就足夠將對方劈死的了。
只有肉身強大的武道強者才能夠和他交手,先前方孝玉同血衣道人交手雖然說神刀侯沒有看到全部,可是在他看來,方孝玉也就是修道強者而已,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干凈利落的滅殺了血衣道人。
只是出乎神刀侯的預料,方才一交手,方孝玉竟然單憑拳頭便震散了自己劈出的刀芒,自己一刀的威力如何他自己再清楚不過,而對方竟然可以震散了刀芒,這讓神刀侯如何不為之震驚,震驚的同時也升騰起了濃濃的戰意。
“哈哈,后輩,我會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的。”
方孝玉的外表很容易就讓人當做年輕人,所以神刀侯也是將方孝玉看著年輕人。
方孝玉沒有說話,手中石中劍卷起漫天的劍光向著神刀侯席卷而去。
方孝玉一手獨孤九劍的劍訣,如今早已經超脫出來,出手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劍招,可以說無招勝有招,隨手一招便是精妙絕倫的劍招。
而神刀侯同樣刀法無雙,每一刀斬出都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心志稍微差一些的話,面對對方這樣的刀法怕是第一時間就會被奪了心神,繼而在接下來的交手當中落入到下風。
叮叮當當的響聲在空曠的山洞之中回蕩,方孝玉和神刀侯可謂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兩人每一招都是硬碰硬,似乎是為尋到了對手而興奮。
方孝玉周身氣血為之沸騰,澎湃的內息瘋狂運轉,一顆金丹熠熠生輝,仿佛有無窮無盡的力量支撐著方孝玉廝殺下去。
比起方孝玉來,神刀侯的氣勢也不差多少,兩人真的是殺的天昏地暗,四周亂石橫飛,原本并不算開闊的洞窟竟然被兩人給轟開,碎石碎石落下,甚至頭頂之上不時都有巨石墜落下來。
但是兩人對于身外之事根本就沒有去理會,巨石墜下避開就是,單憑他們的實力,落石還真傷不到他們。
終于神刀侯眼中滿是凌厲之色盯著方孝玉道:“吃我一刀,乾坤開辟。”
方孝玉心中凜然,看得出神刀侯這是拿出看家本領了,不過相比較神刀侯將一門刀法推演到極致,方孝玉卻是無招對有照。
修為達到他們這般的層次,其實有招無招根本就沒有高下之別,就看誰的實力夠強。
看著神刀侯一刀劈向自己,方孝玉突然之間將青霄劍取出,瘋狂的抽取青霄劍之中的劍氣,一股股的劍氣被方孝玉強行納入體內,在這些鋒利的劍氣沖擊之下,方孝玉只感覺自己周身傳來劇痛。
“啊”
一聲咆哮,方孝玉竟然生生的迎著神刀侯的刀芒而上,不閃不避,與此同時手中石中劍也是直奔著神刀侯心口刺了下去。
神刀侯眼中閃過狠厲之色,同樣是不閃不避,他賭的就是自己可以先一步將方孝玉劈成兩半,哪怕是為此負傷也是值得的。
畢竟同方孝玉一番交手下來,從一開始的不屑到現在的重視,神刀侯很清楚方孝玉的實力絲毫不比他差,縱然是他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斬殺,也只有像這樣以命搏命才有機會斬殺對方。
一聲嗡鳴,當長刀劈在方孝玉身上的一瞬間,一道劍光沖天而起,方孝玉周身竟然浮現出一柄厚重無比的寶劍虛影。
寶劍虛影籠罩全身,那一刻方孝玉仿佛化身為一柄無堅不摧的寶劍,欲刺破蒼穹。
噗嗤一聲,石中劍輕松破開了神刀侯的心口錦衣,鮮血流淌而出,而心口劇痛傳來,神刀侯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愕然的看著安然無恙的方孝玉。
“怎么可能?”
哪怕是方孝玉肉身足夠強大,在神刀侯估算自己一刀下去也可以將方孝玉給斬殺了,可是事實卻是那么的冰冷殘酷,方孝玉竟然在他的壓力之下突破了。
方孝玉也真是夠瘋狂的,竟然敢借神刀侯之手鑄就劍體,如今方孝玉才算是邁入了劍仙之道的門檻。
同樣方孝玉肉身強悍程度至少比之先前強大了數倍還多,這會兒就算是方孝玉站在那里任憑神刀侯劈砍,只怕神刀侯也要接連幾次才有可能傷到方孝玉。
石中劍從神刀侯心口抽出,到底是武道金丹級別的強者,哪怕是五臟六腑乃至心臟都被方孝玉給震碎了,可是強大的生命力仍然讓神刀侯支撐著不倒。
不過神刀侯雖然靠著強大的生命力氣血強行支撐,到底是五臟六腑俱滅,心臟不存,生機已斷,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一途。
看著方孝玉,神刀侯突然之間哈哈大笑,一邊大笑口中一邊有鮮血流淌而出,只聽得神刀侯道:“報應,這就是報應啊,吾之雙手沾滿血腥,當有此報。”
說著神刀侯向著身后的洞窟看了一眼,轉身向著方孝玉行了一禮,走到邊上,伸手拂過,就見一塊巨石三下兩下就被其改造成一具石棺,縱身一躍,神刀侯進入到石棺當中,同時厚重無比的棺蓋緩緩合攏。
在方孝玉的感應當中,當石棺徹底合攏的那一刻,神刀侯身上的生機也隨之徹底消失。
看著神刀侯自己走入石棺當中,方孝玉吐出一口濁氣,緩緩走到那石棺之前,沖著石棺一禮。
不管怎么說,他修為可以突破,好歹也是借了神刀侯之力,而且神刀侯最后的一番舉動也讓方孝玉頗為贊賞,不管神刀侯先前做過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可是他那種坦然赴死的態度卻是令人欽佩不已。
拜祭了神刀侯一番,方孝玉看著前方一片開闊之地,長嘯一聲道:“方孝玉在此,還有誰敢來戰。”
一個血衣道人,一個神刀侯,兩者的實力都不算差,面具人竟然能夠收攏到這般的手下,方孝玉很好奇,自己斬殺了這兩者之后,黑衣人還能夠派什么樣的手下來對付自己。
很快腳步聲傳來,方孝玉就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為首的那一人正是先前在外面的亭閣當中所見過的面具人。
此時面具人臉上仍然帶著面具,雙目露在外面,只從其露在外面的雙目當中可以看得出此人對于他的到來是無比的憤怒。
“好大膽,竟然壞我大事,今日卻是饒你不得。”
說話之間,面具人沖著身旁一名僧衣長袍之人道:“大師且與我將此人斬殺了,吾便答應大師之請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尊位便是法師的了。”
“南無阿彌陀佛!”
長袍僧人聲音陰柔無比,長宣一聲佛號,好似大德高僧一般沖著面具人雙手合十點了點頭道:“貧僧多謝至尊!”
方孝玉不由的眼睛一瞇,目光落在了那長袍僧人身上,心中一動,再看那面具人,方孝玉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可笑,可笑,這是可笑之極啊,若是讓天下人知曉轟動天下的童男童女案的幕后主使者竟然是尊駕的話,不知道這大魏天下還能支撐多久。”
面具人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長袖一揮,充斥著無盡威嚴沖著長袍僧人道:“殺了他。”
“桀桀,小施主,怪只怪你知曉的太多了,貧僧這便送你前往西方極樂世界。”
長袖一揮兒,一股恐怖的勁氣向著方孝玉席卷而來,竟然讓方孝玉有一種氣悶之感。
不過方孝玉肉身剛剛獲得突破,戰意正盛,見狀太祖長拳打出,嘭的一聲轟響。
方孝玉身形連連暴退,腳下踩踏過的巖石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碎裂了一片。
足足退了七步方才穩住身形,而那長袍僧人則是雙目之中閃過精芒,周身長袍獵獵作響,盯著方孝玉就像是發現了什么可口的獵物一般。
“好強大澎湃的血氣啊。”
方孝玉感受到對方看向自己的時候所流露出來的貪婪之色,心中冷笑一聲。
只是一交手方孝玉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同時也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這長袍僧人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那位霍亂天下,企圖吞噬大魏龍脈國運以化蛟龍的蜈蚣精,普度慈航。
“大師好高深的修為啊,不知如何稱呼?”
“桀桀,小輩,上天有好生之德,吾觀你與我佛有緣,不如皈依本座法駕之下,參悟佛法,洗去你一身戾氣。”
方孝玉心神為之震動,這僧人言語之間似乎帶著無盡的魅惑之力,竟然連自己都有一種招架不住的感覺。
“索命梵音!”
方孝玉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眼前僧人絕對就是那位登臨國師之位,膽敢吞噬大魏國運,試圖化為蛟龍的蜈蚣精,也只有那位絕代大妖才有這般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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