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煞之氣匯聚向心口,就連原本發青發黑的面容也漸漸的恢復了幾分血色,讓人看的精神為之一振。
原本只是對方孝玉抱著一絲希望的陳郡守在看到魏澤的面色變化之后臉上不禁露出欣喜之色。
要知道自從燕赤霞帶著魏澤進入到他這郡守府,陳郡守的一顆心就一直懸著。
魏澤的安危可是關系到他的身家性命啊,如果說能夠將魏澤救醒的話,那么對于他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喜事,一旦魏澤登臨帝位,那么他平步青云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關鍵是魏澤的情況非常不妙啊,這要是讓魏澤在他的地盤上出了什么問題的話,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到時候連同燕赤霞,還有他一樣都難逃一死。
先是丹陽子,接著是空空大師,可以說他能夠想到的奇人異士都被他給請來了,但是面對魏澤的這種情況根本就是束手無策。
陳郡守心中都有些絕望了,不然的話,以他的性情又怎么可能會紆尊降貴的因為辛十四娘的一番話就前往牢獄之中親自去請方孝玉。
說到底還是因為陳郡守被逼迫到了絕境了,不管是什么辦法,只要能夠救魏澤,那么他都會去爭取一下,縱然是為此丟了身份顏面也算不得什么。
燕赤霞看了方孝玉一眼,微微的吐出一口濁氣,燕赤霞比陳郡守更能夠感受到魏澤的身體狀況,可以說在方孝玉將那一顆丹丸打入了魏澤體內之后,魏澤體內的尸煞之氣就在飛快的向著心臟匯聚過去。
原本侵入了魏澤全身各處的尸煞之氣想要祛除可沒有那么容易,不見丹陽子和空空大師都沒有什么辦法嗎。
現在方孝玉一出手就使得尸煞之氣匯聚,可以說魏澤本身并沒有什么大傷,最麻煩的就是那尸煞之氣,只要尸煞之氣被祛除,魏澤就和健康人一樣沒有什么區別。
在幾人的注視下,魏澤面色漸漸恢復了正常,差不多一盞茶功夫,方孝玉突然之間探手在魏澤胸口處拍了一下,就見一顆丹丸自魏澤胸口處飛出。
原本赤紅的丹丸這會兒卻是隱隱的有些發青,顯然是吸收了尸煞之氣所致。
“嗯…”
只聽得一聲低吟自魏澤口中傳出,聽到魏澤的聲,陳郡守還有燕赤霞都眼睛一亮,兩人齊齊向著魏澤看了過去。
這個時候魏澤也睜開了雙眼,雙眼之中帶著幾分迷茫之色,魏澤的記憶尚且停留在尸鬼撲向他的那一幕,猛然之間醒轉過來,幾乎是本能一把大喊一聲道:“鬼啊!”
不得不說尸鬼留給魏澤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甚至讓魏澤都生出了心理陰影了。
燕赤霞看到魏澤有些魔怔,自然知道該怎么應對,就聽得燕赤霞一聲充斥著正氣的斷喝一下子就讓魏澤反應過來。
魏澤下意識的向著燕赤霞看了過去,看到燕赤霞的時候,魏澤神色一動,臉上露出喜色道:“燕總捕,是你!”
燕赤霞帶著幾分自責上前一步道:“殿下,燕某失職,差點害的殿下遭了怪物毒手,還請殿下責罰!”
此時魏澤已經發現自己處在一間臥室當中,自己正躺在床榻之上,幾人就在一旁,不用說自己這是獲救了。
目光一轉,落在了方孝玉還有陳郡守兩人的身上,方孝玉對于魏澤可是沒有一點的敬畏之心,所以神色坦然,好像面前的魏澤根本就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太子至尊一樣。
倒是陳郡守這會兒正誠惶誠恐一臉恭敬的立在邊上,見到魏澤向他看過來,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向著魏澤叩拜下去道:“臣九華郡郡守陳正叩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魏澤也不是一般人,知曉了陳郡守的身份之后,再看一旁的燕赤霞,就算是猜也能夠猜到一些,料想自己能夠這么快醒轉過來,這其中應該有陳郡守出力的地方。
既然陳郡守救了自己,魏澤也不能寒了陳郡守的心不是,出身皇室,對于收攬人心這一套,魏澤還是很有心得的,沖著陳郡守微微一笑道:“原來是陳卿家啊,此番吾能夠脫離危險,多虧了卿家。”
陳郡守聞言心中大喜,他雖然對此有所預料,可是親耳聽到魏澤的話,陳郡守心中還是非常的歡喜的。
陳郡守連忙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道:“殿下在臣治下出了意外,乃是臣之罪過,殿下不責怪臣,臣已經是感激涕零了,如何…”
魏澤微微擺了擺手,緩緩坐起身來,示意陳郡守起身道:“卿家起身吧。”
房間之中只有三人,除了燕赤霞還有陳郡守之外就是神色平靜站在那里的方孝玉了。
對于方孝玉,魏澤看到方孝玉的第一眼就察覺到了方孝玉的不俗之處,其他且不說,不管是燕赤霞還是陳郡守看向他的時候都帶著幾分恭敬之色,唯獨方孝玉看向他的目光當中沒有一點的敬畏,那種目光就像是看到一個普通人一樣。
魏澤一生之中見過的人也不少,可以說幾乎所有的人看向他的時候都帶著幾分恭敬和敬畏,像方孝玉這樣幾乎平靜而又淡然的目光,魏澤還真的沒有見過。
“這位是…”
見到魏澤注意到方孝玉,陳郡守反應過來,連忙向著魏澤道“殿下,這位是方孝玉方公子,方公子乃是一位隱士高人,殿下先前被那怪物所傷,身中奇毒,吾等尋遍大夫,那些大夫都沒有什么辦法,多虧了方公子妙手回春,這才能夠讓殿下醒轉過來。”
陳郡守不是傻子,方孝玉救了魏澤的事情是根本就瞞不住的,反正他的功勞已經足夠了,至少在魏澤的心中掛了號,這已經很不錯了。
至于說將所有的功勞都貪占了,這顯然是不現實,畢竟請方孝玉的事情可不止燕赤霞一人知曉,還有那些東宮侍衛。
除非是陳郡守能夠將燕赤霞以及那些東宮侍衛都殺人滅口了,不然的話,他想瞞過魏澤,根本就不可能。
加之方孝玉能夠斬殺那怪物,又可以妙手回春救回魏澤,陳郡守又不是傻子,哪里不知道方孝玉這樣的高人根本就不是他所能夠得罪的起的,哪怕是沒有魏澤的青睞,除非是他腦袋進水了,他怎么會去得罪這樣的人物。
方孝玉看了魏澤一眼,淡然道:“方孝玉見過殿下。”
對于魏澤,方孝玉也就是稍稍的拱了拱手而已,根本就沒有大禮參拜,方孝玉可不會去參拜魏澤,魏澤還不夠資格,甚至可以說,這一方世界當中,還真的尋不出誰人可以讓他去大禮參拜的。
陳郡守見到方孝玉如此無禮不禁沖著方孝玉道:“方公子,你…”
倒是魏澤見到方孝玉這般的舉動,臉上非但是沒有露出不虞之色,反而是面帶笑意的看著方孝玉,微微點頭道:“方公子救了吾之性命,魏某甚為感激,待魏某痊愈,定有重謝。”
方孝玉微微一笑道:“殿下體內的尸煞之氣雖然說已經被祛除,可是終究是為陰邪之氣侵蝕過,可以說元氣大傷,最好是好生調理一番,不然的話對于殿下卻是大大不利。”
聽方孝玉這么一說,陳郡守連忙道:“一事不勞二主,還請方公子為殿下開一味藥方,也好助殿下身體痊愈。”
不過是補益元氣的方子而已,方孝玉隨隨便便都能夠搞出十幾個方子出來。
陳郡守準備好紙筆,方孝玉筆走龍蛇,很快就將一個方子寫好,然后交給陳郡守道:“只要按照這方子抓藥,然后服用,三天時間,可保殿下元氣全復。”
魏澤向著方孝玉開口道謝,倒是沒有擺什么架子,顯然是看出方孝玉是真正的高人,不是他那權勢可以影響的。
面對什么樣的人就該有什么樣的態度,魏澤深知這一點,所以他非但是沒有覺得方孝玉傲慢無禮,反而認為方孝玉這般的標下才符合他印象之中真正的世外高人的形象。
方孝玉出了房間,魏澤留下燕赤霞顯然是有事情詢問,陳郡守同方孝玉一起退出房間。
這會兒陳郡守一臉感激之色的向著方孝玉道:“方公子,這次多謝了。”
方孝玉淡淡道:“郡守大人實在是客氣了,方某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再說了,這次牢獄之災還多虧了郡守大人幫方某擺脫呢。”
陳郡守神色一正道:“方公子乃是真能正的世外高人,以方公子的手段,若是真想脫身的話自然是輕而易舉,哪里還用得著陳某去做啊。”
辛十四娘一直等在外面,見到方孝玉和陳郡守一起走出來,雖然說對方孝玉很有信心,不過在見到方孝玉走出來的時候也不禁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陳郡守親自送方孝玉出了郡守府這才返回。
辛十四娘這會兒一副女扮男裝的打扮,看上去就如同俊俏公子哥一般,同方孝玉走在一起道:“公子,那位殿下可是醒來了?”
方孝玉微微一笑道:“你相公我親自出手,難道還有救不了的人嗎?”
辛十四娘聞言不禁嬌笑一聲道:“十四娘先前還在好奇相公到底是怎么知曉那院子當中有尸鬼會襲擊那位太子殿下的?”
就連辛十四娘都有些懷疑方孝玉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然的話為什么方孝玉可以掌控全局,乍一看就好像一切都在方孝玉的操控之下。
方孝玉輕笑一聲道:“運氣,運氣而已。”
方孝玉沒有多說,辛十四娘也沒有多問,反正不管怎么說,方孝玉的目的達到了就行。
本身方孝玉是想大鬧一場,想辦法進入朝堂的,不過當方孝玉發現了魏澤一行人所居住的那一處宅院有陰森鬼氣的時候,方孝玉就換了一個想法。
直接同蘇巖沖突太過粗暴了些,到時候收尾也有些麻煩,倒不如以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的方式走入魏澤的視線,然后通過魏澤這一條線,平步青云,直入朝堂。
當今天子癡迷煉丹之道,到時候只要接近到當今天子,方孝玉有的是辦法去忽悠當今天子,不就是區區一個國師的名頭嗎,到時你還不是十拿九穩,輕松到手嗎?
回到了方府,方府之中方氏夫人甚至都不知道一夜功夫,方孝玉都去牢獄之中走了一遭了。
蘇巖可不是好招惹的,他擒拿了方孝玉,又怎么會放過方府呢,當時就派了手下試圖闖入方府搜刮一番。
只是方孝玉怎么可能沒有安排,結果辛十四娘只是小做手腳就將那些闖入方府的士兵給戲耍的團團轉,就連方氏夫人都沒有驚動。
方孝玉在辛十四娘的服侍下換了一身衣衫,這會兒正坐在那里,而辛十四娘則是立在方孝玉身后,素白玉手搭在方孝玉肩膀之上給方孝玉按摩。
“嚶嚀…”
方孝玉突然之間皺了皺眉頭道:“十四娘,怎么聽著像是有人在哭泣啊?”
那哭泣聲顯然辛十四娘也是聽到了,這會兒聽方孝玉這么說也是好奇道:“相公,外面真的有人在哭泣呢?”
那哭泣聲在方府門口處停了一下,然后緩緩遠去,似乎只是在仿佛門口停頓了那么一下而已。
方孝玉神念一掃,繼而嘴角露出一絲異樣的笑意道:“有趣,十四娘,外面來了有趣的朋友,咱們且去瞧一瞧。”
辛十四娘對于方孝玉的性子也是有所了解,這會兒聽了方孝玉的話就知道外面那人肯定不簡單,所以辛十四娘也生出好奇心,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讓方孝玉感覺有趣。
吱呀一聲,方府大門打開,方孝玉還有辛十四娘站在方府門口處向著外間看了過去。
就見一道窈窕而又瘦弱的背影背對著他們,身上的衣衫有些破爛,這會兒正在方府不遠處的一戶人家前停了下來。
這像是一名老婦人在乞討,就見那老婦人一邊低聲哭泣,一邊叩響那一家的門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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