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來!為了咱們都還活著,干杯…”
隨著陳光大的一聲吆喝,幾罐啤酒立刻重重的撞在了一起,而胡一刀大灌了一口之后,便急忙跑回了剛搭的爐灶旁,從上面取下兩口大鍋就興奮道:“清蒸紅龍魚來啦,還有這鍋是熱帶魚大雜燴,趕緊嘗嘗我的手藝吧!”
“哈哈這時候還能吃上魚的,估計全國就咱們獨一份了吧…”
陳光大急忙伸出筷子夾了一條滿堂紅,但只輕輕咬了一口,他就立馬豎起大拇指贊嘆道:“老。胡!你這手藝真是絕了,只用方便面的調料你都能給燒成這樣子,要是作料齊全你還不上天啦,簡直太棒了!”
“嘿嘿燒魚這東西就得講究個火候,不然再好的魚也是白搭…”
胡一刀嘿嘿一笑,順手就拿起啤酒擠眉弄眼的看向了蕭茹,可剛想讓她跟自己喝一杯,蕭茹居然很是主動的站了起來,用雙手舉著啤酒罐笑道:“胡哥!嫂子!我敬你們夫妻倆一杯,祝你們永遠恩恩愛愛,白頭偕老!”
“哼哼白頭偕老我不奢求,只要別有狐貍精來勾人就行嘍…”
吳小妹陰陽怪氣的轉過臉去,根本就不去看蕭茹,但胡一刀卻急忙搗了她一下,沒好氣的說道:“你怎么說話呢?又欠揍了是不是?人家好心好意敬你酒你還得瑟,趕緊起來跟人家喝一杯,這是做人最基本的素質懂不懂?”
“哼黃鼠狼給雞拜年…”
吳小妹滿臉陰沉的嘀咕了一句,很是敷衍的喝了一口酒,但她剛放下啤酒罐卻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凄慘的哭泣聲,她渾身一哆嗦就驚恐道:“哎呦這哪個倒霉鬼在外面哭啊,陰森森的想嚇死人啊!”
“好像是那個老婦女吧,終于被趕出來啦…”
修飛機的聞言立刻朝外看去,不過外面的天色早就徹底黑了,只有他們弄的幾個火盆在照亮著走廊,而一片昏暗的火光中,隱約就看到一個女人正蜷縮在走廊邊緣,令人毛骨悚然的哭泣聲正是她發出來的。
“光大!你說這尸變的時間為什么差別那么大呢…”
丁莉滿是狐疑的看向了陳光大,疑惑的說道:“你要是說體質問題的話,我覺得也不盡然吧,劉凱波明明是一個棒小伙子,可昨晚也就堅持了一個多小時而已,但這老婦女卻到現在都還沒尸變,還有劉少宇那死鬼,居然短短幾分鐘就變了,這也太奇怪了吧!”
“誰知道呢,我又沒被咬過…”
陳光大深深的看了老婦女一眼,又輕輕的搖了搖頭,可他的手卻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其實他已經隱約察覺到了,尸變的時間應該是跟活尸腦袋里的尸蟲有關,似乎是尸蟲越大越強壯,活尸的感染性就越厲害,尸變的時間也就越短暫。
只是這種事他根本就不敢說出來,深怕自己肚子里的那只也有感染性,那該死的蟲子明顯是只霸王級別的,黑的簡直都快滴出油來了,并且劉少宇尸變的時間根本就不是幾分鐘,而是僅僅只有恐怖的幾十秒鐘!
“老。胡!弄兩條魚讓袁河給她送過去吧,畢竟是人家最后一頓了…”
陳光大忽然重重的嘆了口氣,而胡一刀也十分的爽快,拿起盤子裝了幾條小魚就遞給了修飛機的,修飛機的名字正是袁河,但修飛機的卻跟捧著個炸.彈一樣,心驚膽顫的跑出去把盤子往人家面前一扔,說了句“一路走好”就兔子般的躥了回來。
“哇…”
老婦女突然哭的更大聲了,簡直是崩潰一般的嚎啕大哭,陳光大立馬沒好氣的指著修飛機的罵道:“我艸!你這么大個人了,居然連話都不會說,你那么說誰還能吃得下去啊,氣都要被你給氣死了!”
“那…那應該怎么說啊…”
修飛機的一臉無辜的攤著雙手,但陳光大卻懶得再跟他廢話了,擺擺手又拉著幾個小娘們喝起了酒來,不過聽著外面凄慘的哭聲,眾人卻再也沒興致去苦中作樂了,一口氣埋頭把飯菜吃完便直接散了。
“哎?你們去哪啊…”
陳光大打著酒嗝站了起來,十分納悶的看著丁莉她們,兩個小娘們一人抱著一個盆就像要去洗澡一樣,但丁莉這狐媚子卻曖昧的眨了眨大眼睛,嬌滴滴的說道:“當然是去洗屁股啦,一起來嗎?”
“不去!我還有事要做,你們倆去洗吧…”
陳光大趕緊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他不是不想去,而是根本不敢去,今晚要是再來個五次,他絕對會死在丁莉身上,而丁莉咯咯一笑就說道:“哼膽小鬼,又不會吃了你!”
“小婊子你別得意,等老子恢復體力再跟你大戰三百回合,非戰到你叫親爹不可…”
陳光大囂張的丟下一句狠話,急忙拎起一只布包就趕緊跑了,而對面的店鋪里也燃起了兩團篝火,卻并沒有人在門口放哨,遠遠的他就看到杜雙等人圍坐在火堆旁,有氣無力的啃著餅干之類的小零食,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片愁云慘淡。
“切一幫蠢貨…”
陳光大很是不屑的罵了一句,在他看來能活到現在就已經很滿足了,反正開不開心都是一天,還不如開開心心的過下去,哪怕跟他們一樣苦中作樂也好,要是像杜雙他們那樣唉聲嘆氣,估計人還沒死就先得抑郁癥了。
“叮叮叮…”
陳光大搖搖頭就從布包里拿出了一串小鈴鐺,分別把它們系在了走廊的前后兩頭,跟著又倒出兩灘玻璃渣放在地上,這樣一來的話,就算有活尸僥幸跨過空中的小鈴鐺,也會一腳踩在玻璃渣上,那放哨的人第一時間就可以聽見。
不過仔細想了想,陳光大又轉身往人家的后門口走去,這活尸固然可怕,但活人要是壞起來似乎比活尸更加危險,剛剛蕭茹已經告訴他們了,杜雙就是這里的大老板,但那家伙卻是個黑社會的打手出身,下起黑手來絕對會比他們更狠。
“嘿嘿敢溜出來就摔死你們…”
陳光大直接掏出最后一串鈴鐺,悄悄的往人家的后門口摸去,不過他才剛轉過彎,卻突然看到了一只雪白的大屁股,他一愣之下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他急忙按亮電棍往前猛地一照,誰知那人卻一下躥了起來,驚慌無比的叫道:“別,別…我是活人,是活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