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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平叛

  李佑起兵造反根本就是一場鬧劇,一來他手中只有一千人左右的王府護衛,而且這些人能否聽他的命令跟著他造反還不一定,二來他也沒有造反的財力,三來李佑更沒有一呼百應的聲望,可以說要人沒人,要錢沒錢,要聲望沒聲望。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處于李佑當時的情況都不會造反,可是他卻偏偏起兵叛亂了,而且據傳出的消息,李佑不但起兵,而且還封左右為上柱國、開府儀同三司等官職,比如燕弘信等人竟然全都封王,而且還都是什么拓西王、拓東王等,連名字都起的沒有半點水準。

  不過李佑造反雖然是一場鬧劇,但是當這個消息傳到長安時,卻是把李世民氣的暴跳如雷,畢竟自己的兒子要造他這個老子的反,簡直大逆不道,而且造反可是十惡不赦之罪,哪怕是皇子也是死罪,特別是皇子造反這種事的性質簡直太惡劣了。

  所以李世民也立刻下旨平叛,剛好李績這時從并州回來了,因為李治已經可以扛起并州都督的重任,再加上李績的年紀也不小了,而且像他這種手握重權的大將,常年鎮守地方容易形成尾大不掉之勢,所以李世民就將他調回長安擔任兵部尚書之職。

  結果李績兵部尚書的位子還沒有坐熱,就接到李世民的命令,讓他發懷、洛、汴、宋、潞、滑、濟、鄆、海九州府兵,與刑部尚書劉德威一起平叛。

  說起劉德威這位刑部尚書也是倒霉,之前權萬紀向李世民稟報李佑刺殺自己的案子,于是李世民就派劉劉德威前去調查,他很快就查清楚事情屬實,并且向李世民稟報過后,自己就準備要回長安,卻沒想到他才剛動身,李佑就派人殺了權萬紀,而且還想派人截殺他,結果劉德威也是狼狽而逃,差點死在齊州。

  “咳咳咳”半躺在床上的馬爺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李休則親自給他拍著后背,另一支手中卻是端著藥碗,等到馬爺的咳嗽停下來后,他這才開口勸道,“馬叔,藥已經不燙了,您快點喝下去,等到藥效起來就會好受一點。”

  “這個孫老道開的藥太苦了,你能不能讓他開點好喝的藥?”馬爺這時雖然臉色發白,但卻還是皺著眉頭道,年紀越大,他的性格竟然越像個孩子,連吃藥都要嫌苦。

  “良藥苦口嘛,孫道長也是為了您好,而且這次您的病來的很兇,孫道長下的藥力也有點重,否則根本治不好您的病。”李休這時也是好言勸道。

  前幾天馬爺在處理飛奴司的事務時忽然病倒,當時是被人抬回家中的,這把光化郡主和李休等人都是嚇的不輕,萬幸的是孫思邈就住在附近,于是李休親自請他前來診治,人倒是沒有什么大事,但就是馬爺年紀大了,再小的病也會變得很麻煩。

  在李休的勸說下,馬爺終于接過藥碗幾口喝了下去,不得不說這次孫思邈開的藥的確很苦,李休光是聞著味道就感覺受不了,馬爺喝完之后也是被苦的齜牙咧嘴,李休這時急忙拿過一塊果脯給馬爺沖一下味道,這才讓他感覺好多了。

  “對了,李績已經離開長安去平叛了,你覺得李佑那邊會有什么反應?”馬爺這時忽然開口問道,李佑造反這件事已經傳的人盡皆知,同時也是他們飛奴司關注的重點,馬爺在生病之前,就是在忙著齊州那邊的事。

  “這件事您就別操心了,李佑造反本來就是一場鬧劇,其實陛下根本不用派李績這樣的大將親自去,只要一道圣旨就能平定這次叛亂,所以我估計李績他們這次還沒到齊州,那邊的叛亂就會平定下來。”李休卻是毫不在意的道。

  事實上在原來的歷史上,李佑在造反后下令齊州各地出兵,卻根本沒有人響應,后來他只能強征齊州城的百姓入伍,結果引起極大的民怨,后來齊州的一個小小的兵曹計劃抓住李佑,于是就集結了一批人殺進王府,十分輕易的就抓住了李佑,而當時李績的大軍離齊州還有相當遠的一段距離。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齊王反叛畢竟是件大事,李績親自出馬自然不用擔心,只是我在擔心的卻是等到叛亂平定過后的事。”這時只見馬爺再次神色凝重的道。

  聽到馬爺的話,李休也不由得一皺眉,他自然也知道馬爺的意思,李佑造反可是死罪,但他畢竟是皇子,雖然按律當斬,但李世民是否真的能狠下心來殺死自己的兒子呢?

  當然在原來的歷史上,李世民的確是殺了李佑,對于旁人而言,李佑自然是罪有應得,甚至李世民殺了自己的兒子后,也顯得身為帝王的他大義滅親,維護了大唐律法的威嚴,但是從人性方面考慮的話,身為父親的李世民卻處死了自己的兒子,哪怕這個兒子再怎么不成器,李世民心中恐怕也不會好受,甚至會對他本來就因兒子而脆弱的神經,形成更加嚴重的打擊。

  “現在考慮這些事還有些太早了,而且這種事本來就應該由陛下去頭疼,馬叔您的身體都病成這樣了,還是安心養病才是!”李休沉默了片刻后,終于再次開口勸說道,他已經退出朝堂了,而馬爺的身體又成這樣了,所以像上面這種煩心事,的確不應該由他們來考慮。

  “我知道你小子不愿意摻和到這些事情中來,但是有時候人在其位,就必須謀其政,你身份十分特殊,哪怕是辭了官,依然是陛下最信任的人,我聽宮中的人說,陛下遇到什么難事,有時第一個就想到找你商量,只不過考慮到你不喜歡朝堂上的事,陛下也沒有來煩你。”

  “馬叔,我…”

  李休聽到馬爺的話也不由得感到有些慚愧,剛想說些什么,不過這時卻被馬爺揮斷道:“你不必解釋什么,你的想法我也能理解,只不過這幾年陛下的年紀也越來越大,而且因為日夜操勞,使得陛下的身體也不太好,特別是這兩年他的那幫兒子們,除了像李治和李恪外,其它的也沒少讓陛下操心。”

  說到這里時,只見馬爺忽然嘆了口氣接著又道:“這次李佑又造反,對陛下的打擊也十分嚴重,我聽說他已經連著三四天都是不思飲食,晚上也睡不踏實,整個人一下子瘦了好幾圈,你雖然辭了官,但卻是陛下為數不多可以稱得上是朋友的人,這時是不是也應該盡一下朋友之義?”

  聽到馬爺的話,李休也不由得更加慚愧,馬爺說上面這些完全沒有任何的私心,他也不是要李休真的做什么事,只是希望李休做為朋友,能夠在這種時候寬慰一下李世民,至少也要讓他保重一下身體,因為李世民身為皇帝,他的身體健康也關系到整個大唐的安危。

  “馬叔您的意思我明白,找個機會我肯定會進宮勸說一下陛下!”李休很快點了點頭道,雖然他和李世民的關系不再是單純的朋友,但并不妨礙他盡朋友之義。

  “這樣才對,但你也要把握住分寸,不能答應的事千萬不要答應,特別是這兩年朝中的局勢這么兇險,以你的身份,若是再踏進朝堂,恐怕真的難以脫身了!”馬爺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后又鄭重的叮囑道,看來他也感覺到朝中風雨欲來的局勢了。

  聽到馬爺的叮囑,李休也是再次點頭答應,隨后他又陪著馬爺聊了會閑話,而這時喝下去的藥力也開始起到作用,馬爺也感覺十分的困倦,于是李休就扶著他躺下,等到他睡著后,又親自給馬爺蓋好被子這才離開,當然走的時候他也讓人通知了一下光化郡主和恨兒,免得她們母女去打擾到馬爺。

  半個月后,齊州那邊的情況果然像原來歷史上那樣,李績的大軍還沒有到達齊州,結果李佑那邊就已經陷入到眾叛親離的境地之中,不但青、淄等數州的軍隊不聽李佑的命令,連齊州下屬的縣也不聽他的號令,隨后齊州兵曹杜行敏集合手下的兵士,趁夜鑿開齊王府的圍墻殺進去,不但活捉了李佑,而且還將燕弘信等李休的親信抓住,其中燕弘信的弟弟燕弘亮想要反抗,結果被杜行敏等的挖掉眼睛,并且以鞭行處死。

  李佑被抓之后,他手下本來就不多的叛軍也隨之投降,隨后李佑和他的那幫黨羽也被趕來的李績收押,并且準備送到長安,而報捷的文書卻是先一步送到長安。

  兩儀殿內,李世民手中拿著這份李績送來的捷報,卻是眉頭緊皺陷入了苦惱之中,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置李佑這個兒子?按照律法李佑當然該死,但若真讓他狠下心來殺了自己的兒子,但他也舍不得,畢竟虎毒還不食子,更何況是人?

  “啟稟陛下,燕國公求見!”不過也就在李世民苦惱之時,忽然只見一個內侍飛奔而來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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