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碧藍色海面上,突然出現一根粗壯的水柱,而水柱下面則是露出海面的黑色脊背,雖然只是露出一角,但卻能看出水下的東西巨大無比,甚至和一些小點的戰船相比,也是毫不遜色。
“一頭鯨魚而已。”李休看到李治等人興奮的樣子,當下也不由得笑道,現在渤海并不像后世那樣污染嚴重,別說鯨魚了,連一些普通的海魚都找不到,但是在大唐這個時期,渤海里連鯨魚都十分常見。
“這個就是先生以前講的鯨魚嗎,竟然真的像是宮殿那么大!”李治這時看著不遠處的那頭鯨魚也不由得露出贊嘆的表情道,雖然以前他沒少聽李休講過鯨魚,但畢竟不如親眼見到來的震撼。
“這條鯨魚還不算太大,據我所知,這個世上最大的鯨魚應該和咱們乘坐的這條戰船差不多!”李休這時再次笑道,最大的鯨魚是藍鯨,據說能達到三十多米,剛好和李休乘坐的這條戰船差不多大。
“國公所言極是,末將前段時間去了趟廣州,結果在路上就遇到一條和我們戰船一樣大的鯨魚,這些鯨魚個頭大,力量也大,有時還會把海上的船只頂個大窟窿,造成船毀人亡,別人都說鯨魚是海龍王的坐騎,所以靠海吃飯的人一般都不敢招惹它們。”李休的話音剛落,就見旁邊一個年輕的海軍將領也是笑著開口道。
這個海軍將領姓劉名仁愿,也是當初送蘇宇文他們突襲平壤的海軍將領之一,別看他年輕,但卻曾經是李世民身邊的親衛,而且本人也極有才干,現在也成為海軍的重要將領之一,卑沙城那邊就由他負責管理,這次更是親自率領戰船護送李休他們。
“劉侍衛,那你們怕不怕鯨魚,這么大一條魚如果捕撈起來,恐怕夠你們整個軍營里吃上幾天吧?”李治這時眨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問道,劉仁愿以前是李世民身邊的親耳,李治自然也認識他,這次見面也十分高興,甚至還稱呼都沒來得及改,依然叫對方為劉侍衛。
“哈哈,晉王您還真說著了,之前有頭鯨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沖到岸上,軍營里都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混球,而且這么大的魚放在那里變臭也實在可惜,所以就被我們宰了,然后用鋸子鋸開運到軍營里,還真別說,鯨魚肉倒是挺好吃的,有點像牛肉,而且油水也多,現在軍營里還有不少魚油沒吃完呢。”劉仁愿這時也是大笑一聲對李治道。
雖然劉仁愿現在已經是大唐海軍中的重要將領,但是聽到李治還是稱自己為劉侍衛,反而覺得十分的親切。不過旁邊的李休這時卻是一笑道:“你們如果只是把鯨魚吃掉可就有些暴殄天物了!”
“國公此言何解?”劉仁愿聽到李休的話也不由得一愣問道。
“劉將軍你有所不知,鯨魚一身都是寶,肉可以吃,骨頭可以煉膠,皮可以制衣,至于油脂的用處就更大了,除了吃之外,還可以制作蠟燭,甚至連香皂也可以用鯨魚的油脂來做!”李休這時笑呵呵的介紹道。
這個時代可不需要保護鯨魚,事實上在大唐這個時代,海中的鯨魚可以說是泛濫成災,特別是沿海一帶的百姓,這些人靠海吃海,免不了出海打漁或跑船做生意,可是這個時代用的都是木船,船只的規模也不大,行船時若是惹惱了鯨魚,說不定會被鯨魚把船給頂翻,就像剛才劉仁愿介紹的那樣,所以海邊的人對鯨魚也都是又怕又敬,稱它們是海龍王的坐騎,海上遇到它們都是繞著走。
“香皂也是用油脂做的?”劉仁愿聽到李休的話也不由得眼睛一亮追問道,香皂是李休發明出來的,只是每月出產的數量有限,十分受貴族與富人的喜愛,只是這東西價格太貴,一般人根本用不起。
“是啊,香皂就是用油脂做的,只是油脂又貴又少,使得香皂的產量也受影響,價格也降不下來。”李休這時笑呵呵的道。
劉仁愿聽到這里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李休看到這里也是淡然的一笑,并沒有再說什么,事實上現在不但鯨魚多,連國寶熊貓也有不少,甚至在四川一帶都形成災害了,畢竟熊貓是熊不是貓,這東西餓急了也會傷人,甚至能把農戶養的羊咬死,為此有些地方都把熊貓和老虎并列為二害,見到之后要么打死要么驅趕。
海上的風光壯麗,不但李治三個孩子看的高興,連馬爺和秦瓊等人也是看的心曠神怡,他們以前征戰遼東時,也曾經多次人見過大海,但當時是在打仗,哪有什么心情欣賞大海的風光?
可惜渤海實在太小了,哪怕李休悄悄的吩咐劉仁愿將船速降低,但在三天之后還是來到了黃河的入海口,劉仁愿他們的戰船吃水太深,根本無法在內河行駛,所以李休他們必須再次換船,劉仁愿也要回到卑沙城駐守。
分別的時候,劉仁愿特意讓人準備了不少海鮮,算是給李休他們送行,不過別人吃的都十分高興,唯獨狄仁杰一臉無奈,因為他對海鮮過敏,來到海上的第一天就因為吃海魚起了一身的疙瘩,所以現在看著滿桌子的海鮮卻沒辦法下嘴,最后李休讓人又給他準備了其它的飯菜。
告別了劉仁愿后,李休一行人換上內河行駛我平底船,沿著黃河逆流而上,趁著這段時間,李休和馬爺、秦瓊三人也在商量著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隋軍將士的尸骨運送回去后,將要安葬在哪里?
本來這件事李休也早就在考慮了,而且敲定了幾個備選的地點,打算讓馬爺和秦瓊他們從中挑選一個,畢竟他們的年紀大,而且雙是那場戰爭的親歷者,由他們為陣亡將士們挑選安葬的地點也十分的合適,只是讓李休沒想到的是,馬爺兩人卻在安葬地點的選擇上出現了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