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的作用可不僅僅用于放貸,在后世的國家之中,銀行是整個金融系統的核心,而金融系統則是國家經濟之中最重要的環節之一,只要運用得當,甚至可以決定一個國家的興衰,而中原古代封建王朝一直沒有重視銀行的作用,雖然錢莊出現的很早,但是直到明清才形成規模,而且也一直掌握在私人手中。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李休才想將銀行提前搞出來,至于打壓寺廟的長生庫只是順帶的作用,他真正的想法是想以銀行推動大唐的經濟發展,別的不說,若是能夠解決大唐因為銅產量不足,導致銅錢一直處于緊缺的狀態,就足以對大唐的經濟產生巨大的影響。
李世民與長孫無忌等人現在可能還意識不到銀行對國家的深遠影響,但是他們治理著大唐這么一個龐大的帝國,對經濟方面也并非一竅不通,因此對于李休講解的實為銀行,名為錢莊的計劃,也都十分的感興趣,李休講完之后,他們還主動提出一些問題,對此李休也一一做了解答。
“駙馬果然是治世之才,一直呆在小小的農部實在是太可惜了!”只見魏征聽完后沉默了片刻,最后忽然嘆息一聲道,雖然李休早就以博學多才聞名,不過現在聽完李休對錢莊的計劃,他卻覺得自己以前還是小看了李休,這樣的人早就應該進入朝堂,別的不說,一個戶部尚書絕對不在話下。
“魏卿所言極是,朕也覺得駙馬呆在小小的農部實在太委屈了!”李世民這時也似笑非笑的看著李休道。
李休聽到這里卻忽然打了個寒戰,心中那種不詳的預感也更加強烈了,當下急忙開口道:“陛下和魏大夫說笑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讓我在一旁出出主意想想辦法還行,可若是真要干實事,卻遠無法與房相、杜相相比!”
“駙馬客氣了,當初滅突厥時,駙馬在后方調度糧草物資,保證前方大軍所需,可以說前面的大軍之所以能夠勢如破竹,也多虧了駙馬在后世的調度之功啊,這份能力可遠非我等相比啊!”正在這時,只見房玄齡也開口笑道,只不過他似乎也明白了李世民的心思,這時也笑得頗為古怪。
看到房玄齡也開口幫腔,李休也不禁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時他也已經明白過來,自己到底哪里疏忽了,可惜這時明白過來也已經晚了。
果然,只見李世民這時笑呵呵的向李休再次開口道:“駙馬提議的這三條都是切中時弊,若是實施下去,定然能夠扼制佛道兩教的發展,特別是第三條的開設錢莊,朕更覺得大有可為,只不過錢莊是個新興的事物,朕擔心若是由別人去辦,恐怕會不得其法,甚至可能會出現大的失誤,幸好這件事是駙馬提出來的,你也對錢莊的事務十分熟悉,所以朕覺得不如就由駙馬來負責此事如何?”
“陛下,臣…臣…”李休這時想要推辭,可是幾次張嘴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之前因為時間不足,他只顧著考慮對付佛門,以及錢莊出現后對大唐經濟的推動,卻沒考慮到該由誰來負責錢莊的事,結果現在李世民把這件事推到他身上,他想要拒絕都找不到理由,畢竟這件事是你提出來的,你不負責誰負責?
“陛下英明,臣也覺得駙馬是最合適的人選,我看不如即刻下旨,由駙馬籌備組建錢莊的事宜,至于設立僧道錄司的事,也要交給專門的人來辦理,臣覺得魏大夫最適合此事!”長孫無忌這時也笑著開口道。
他不但推薦了李休,而且連魏征也一起推薦了,不過僧道錄司可是一個得罪人的活,畢竟佛道兩門在貴族中也擁有強大的影響力,可是僧道錄司卻要以度牒來卡住僧道的數量,這肯定會引起很大的轟動,到時定然有許多人或明或暗的向僧道錄司施加壓力,所以主持這件事的人必須要不懼任何阻力,而魏征恰好是最合適的人選,只不過這么一來,恐怕魏征最后要得罪不少人。
“陛下,臣愿主持僧道錄司之事!”魏征雖然明知道長孫無忌推薦自己沒安什么好心,但這時卻是毫不猶豫的開口道,自從李建成死后,他就將個人得失徹底的拋之腦后,現在他心中也只有大唐的利益。
“魏卿果然是朕的肱骨之臣!”看到魏征毫不猶豫的接下僧道錄司這個注定得罪人的活,李世民也不由得開口夸贊道,隨后他就看向了一直默然不語的李休,這時殿中的其它人也都同樣看向李休,畢竟他們都知道李休不愿意進入朝堂,不過錢莊的事卻是非他莫屬。
李休這時也暗暗后悔,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把自己給坑了,可是現在后悔也晚了,李世民他們都等著自己的答復,而且他連推辭的理由都沒有,一想到這里,他也不由得感到十分的頭疼。
“駙馬,剛才你也說了,錢莊一事關系重大,打擊長生庫放貸僅僅只是順帶而為,錢莊真正的作用卻是推動國家經濟的發展,如此重要的事情,朕也不放心交給其它人來做,所以這件事也只能有勞駙馬了!”李世民看到李休不說話,當下再次開口道,他身為帝王,能夠兩次在眾人面前勸說李休,幾乎可以說是難得一見,從他登基后也是頭一次。
李休聽到這里也不由得嘆息一聲,看來今天自己無論如何也推不掉這件事了,當下他也只得躬身行禮道:“多謝陛下的賞識,臣愿意主持籌建錢莊的事宜!”
“哈哈,朕就知道駙馬肯定不會讓我失望的!”看到李休終于點頭,只見李世民也不禁仰天大笑道,他之前一直想要讓李休承擔更多的職責,可是李休卻只肯守著農部,卻沒想到這次他自己跳進來,實在是一個意外之喜。
“陛下,若是籌建錢莊,臣還有一個要求,若是陛下不肯答應的道,那錢莊也無從籌措!”正在這時,只見李休忽然再次鄭重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