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薯神?還有人蓋了廟?”李休這時也不由得驚訝的叫出聲來道,甚至還有些不敢相信,因為馬爺忽然告訴他,關中各地感念楊農的恩德,于是有不少人將楊農神化,尊稱其為紅薯神,甚至各地還蓋了不少供奉楊農的廟宇,雖然紅薯神這個稱呼有點好笑,但總歸是百姓們對楊農的尊稱。
“是啊,楊農當初他自己都說了,他是個好名之人,推廣玉米和紅薯就是為了揚名,現在天下無不感念他的恩德,甚至都已經要被封神了,估計他在天有靈的話,恐怕連做夢都會笑醒的!”馬爺再次開口笑道,像他這種武將,對于生死一般都很看得開,更何況楊農死后還留下這么大的名聲,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人羨慕的了。
馬爺的話雖然有點糙,但說得也有幾分道理,當初楊農之所以接管農部,的確是沖著“名”之一字而來的,不過這幾年來他在農部嘔心瀝血,已經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名,更多的還是為了讓天下百姓早日不再為溫飽發愁。
想到上面這些,李休也不由得再次嘆息一聲,不過馬爺告訴他的這件事的確讓他感覺安慰了許多,至少楊農當初的努力也為他換來了回報。
“對了,向你打聽個人!”正在這時,馬爺忽然有些鬼鬼祟祟的向李休低聲道。
“您向我打聽人?”李休聽到馬爺的話也不由得驚訝的反問一聲,馬爺的消息可是比他靈通多了,一般都是李休向他打聽事情,今天怎么反過來了?
“這個人是你們農部的人,我不向你打聽向誰打聽?”馬爺卻是一臉理所當然的道。
“我們農部的人?馬叔你想打聽誰?”李休聽到這里也更加驚訝,腦子里也把農部里的人過了一遍,可是想來想去,好像也只有一個許敬宗才能入得了馬爺的法眼,可是許敬宗好像并沒有膽子敢招惹馬爺啊?
“那個…”只見馬爺這時頗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這才再次開口道,“我聽說新科進士中有個叫上官儀的,而且還是你舉薦的,并且還被分配到你們農部之中做主事,你覺得這個人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馬叔你怎么忽然打聽起上官儀來?”李休聽到這里也不由得瞪大眼睛看著馬爺道,他實在想不通馬爺怎么會對上官儀感興趣,更不明白他到底想問什么?
“犯什么傻啊,恨兒到現在可連個夫婿都還沒有呢,我和郡主可都心急著呢,剛好這次的新科進士中,竟然有上官儀這個年輕人,而且還沒有婚配,無論是年齡還是相貌,都能配得上恨兒,這么好的人選怎么能錯過?”馬爺當下搓著手道,看他的樣子,似乎恨不得現在就把上官儀抓來,然后讓他和恨兒拜堂成親。
“馬叔,恨兒還不到成親的年紀吧,而且上官儀的才學雖然不錯,但是人品、德行之類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萬一恨兒不喜歡對方,或者婚后兩人相處不來,到時豈不是會害了恨兒一輩子?”李休聽到這里終于明白了馬爺的意思,沒想到馬爺竟然也和長安城的其它權貴一樣,也打起上官儀的主意,只不過他恨兒的婚事卻十分的慎重,因此并不怎么贊同。
“所以我才找你打聽上官儀的人品怎么樣啊?”馬爺卻是再次理所當然的道,對于李休的反對他卻根本不理會,然后想了想再次開口道,“至于恨兒我也想過,不過我聽說當初你之所以推薦上官儀,還是因為恨兒和七娘這兩個丫頭,所以我覺得恨兒對上官儀應該也有些好感,以后相處起來應該不難,再說了,有咱們在,難道上官儀還敢虧待了恨兒不成?”
聽到馬爺這些狗屁不通的話,李休也不禁痛苦的一捂腦袋,他再次感受到一千多年代溝的可怕,恨兒和上官儀僅僅是見過兩面,在他看來就是有好感了,恨兒背后有他們撐腰,在馬爺看來日后就不怕欺負了,可是不受欺負和婚姻幸福完全是兩碼事好吧?
“馬叔,這件事您…”
李休本來還想勸馬爺認真的考慮一下,結果卻被馬爺直接打斷道:“行了,這件事我和郡主都已經商量好了,長安城的權貴子弟雖然不少,但要么囂張跋扈,要么就是只知道吃喝玩樂,能夠配得上恨兒的人還真不多,這個上官儀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學有才學,長安城里的權貴可都爭搶著要招他為婿,這么好的人選可不能便宜了別人,這段時間你幫我多觀察一下,如果人品沒問題的話,我親自找他談!”
馬爺是恨兒的干爹,而且馬上就要變成親爹了,所以在婚事上他也表現的十分霸道,畢竟這個時代兒女們的婚姻本來就是要由父母做主,馬爺也根本沒有想過要問一下恨兒的意見。
“好吧,那我多留意一下,不過想要完全看清一個人的人品,恐怕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而且這件事還關系到恨兒的終生大事,所以馬叔您也不必太著急!”李休無奈之下只能答應下來,不過卻勸馬爺冷靜一下,畢竟這種事也急不來。
“我怎么能不著急,現在全長安城有女兒的權貴,可全都盯著這個上官儀呢,畢竟能夠不滿二十就考上進士,這可是咱們大唐的第一人,我聽說李神通甚至想把他十三歲的女兒許配給上官儀,你說我怎么能不急?”馬叔卻是再次一拍桌子道,上官儀現在就是個香餑餑,所有想嫁女兒的人家可都想搶在別人之前把婚事給定下來。
“這個您不必擔心,我今天見到上官儀一面,發現他是個很有抱負的年輕人,而且又被分配到我們農部,這段時間正是農部的用人之際,所以我覺得他恐怕不會考慮個人的婚事!”李休聽到這里再次笑道,其實他并不是完全反對將恨兒許配給上官儀,只是他對這件事卻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