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宇向左丘陽看了一眼,又向蕭塵看去,問道:“歐陽兄何故不讓我斬這二人?”
昭月公主急道:“哥哥!你差點犯下大忌知道嗎!”
蕭塵眉心微微一凝,怕昭月繼續說下去會說漏嘴,便道:“韓兄,我算了一卦,今日是七星曜月日,血輪轉變…”
對付韓宇可不能像對付昭月公主一般,蕭塵說了一大堆讓人聽不懂的話,全是一些古代修煉法門,韓宇哪里能聽懂,好在他十分信任歐陽子卿,因為當年太子還不是他,是歐陽子卿助他奪得太子之位的。
再加上御風琴圣乃是隱世不出的高人,所以韓宇自然也就被糊弄得相信了,此時想來,不由得也驚出了一身冷汗,問道:“那我之前斬了兩人,歐陽兄,你看…”
蕭塵搖了搖頭:“無妨,你讓人將頭顱取下來,埋于極陽之地便是,再者陛下壽宴在即,韓兄如此斬人,盡管陛下不言,難道韓兄真的不怕別人說閑話么?”
韓宇驀然一驚,更是相信了他之前那番胡言亂語,說道:“多謝歐陽兄提醒…”說罷向后面兩個守衛道:“立即把這二人關回去!”
秦少陽仍是有些臉色煞白,而左丘陽再次向蕭塵的瞳孔看了一眼,他的感覺不會有錯,他之前一直想找蕭塵報仇,所以對蕭塵印象十分深刻,夸張說法便是化成灰也認得出來,而且剛剛那股玄力,他更是敢肯定,那一定是蕭塵的絕對領域,即便別人感覺不出,他這個大仇人又豈會感覺不出?
只是他沒有想到,今日竟是蕭塵救了他一命。
接下來,蕭塵與韓宇兄妹二人回皇宮,這一路上,韓宇神色逐漸輕松了些,經過御花園里面時,聞著沁人心脾的芳香,韓宇更是在蕭塵耳邊說起了悄悄話:“歐陽兄,別說兄弟不講義氣,告訴你件事,想不想知道?”
蕭塵眉心微微一凝,見昭月公主正在一旁撫弄鮮花,小聲道:“韓兄何事請講。”
韓宇朝妹妹偷偷看了一眼,又向蕭塵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走過來一些,免得被昭月聽去了,隨后便附耳低聲道:“我抓回來那批異域亂黨里,竟然有三個絕色美人,現在就藏在我宮中,歐陽兄今晚想不想嘗嘗味道如何?”
蕭塵一聽,臉色頓時刷的一下慘白,這一驚非同小可,看著韓宇,只恨不得將其生吞了,但神色間卻不表露出來,怔怔道:“你把她們…”
“噓…”韓宇打了個噤聲手勢,皺了皺眉向昭月看去,示意不要說得太大聲,隨后小聲道:“還沒有呢,我的第五重純陽真氣還未退下去,大概要等到這月十五才能行那事…”
蕭塵松了一口氣,倘若讓慕雪和落師姐遭此人玷污了,便是踏平他整個皇宮也不足以平憤,自己這一生,如何能夠過得去?想一想,當真是好險,還好此人修煉了純陽功…
“歐陽兄咋了?臉色這么難看?難不成還怕我吃獨食?”
蕭塵瞪了他一眼,故意道:“若那三人是處子之身,你沾了處子之血,依然會觸發血劫!”
韓宇微微倒吸了一口涼氣:“有…有這么嚴重?”
“不然你以為呢?”蕭塵瞪了他一眼道,說話時,活像一對親密的兄弟般。
韓宇嘿嘿一笑,又附耳道:“無妨,反正我也得過了十五才能行那事,不如今晚,歐陽兄隨便挑一個?”
蕭塵心想這卻是好,正好去看看落師姐她們現在如何了。
而韓宇對歐陽子卿,自然也并非真如表面這般親如兄弟,大多還是因為韓宇想籠絡自己的勢力,繼位之后,他才有足夠強的力量對抗顏家,如今顏家日益昌盛,已經對他構成威脅了。
“你們兩個!偷偷摸摸說什么?準沒好事!”
這時,昭月公主忽然走了過來,雙手叉在腰上,瞪著二人道。蕭塵輕輕一笑:“待會我去你哥那里,與他有修煉之事相談。”
“不行!”昭月瞪了韓宇一眼,立即道:“我知道你們兩個湊在一塊,準沒好事,絕對不行!”一邊說著,一邊將蕭塵手臂輕輕挽上了,生怕她這個寶貝“子卿哥”跟人跑了。
蕭塵苦笑道:“月兒放心,我何時騙過你?你哥近來一直無法突破至大乘,我幫他看看。”
韓宇在旁見他二人如此親密,心中自是高興,更要將其拉攏過來,便跟著道:“妹妹,難不成你還怕哥哥把你這心上人搶走了?”
“討厭!”昭月臉上嬌紅了一片,最終還是看著蕭塵蹙眉道:“那好吧,你早些回來,我要聽你彈曲子,你要是敢回來晚了,當心我…”
蕭塵輕輕一笑:“自然。”
到夜幕降臨時,蕭塵來到了太子宮中,他不能使韓宇起疑,韓宇此人心機不淺,可不像昭月那般容易對付,便故作歐陽子卿的風流神態,笑道:“韓兄,你先說說,究竟是怎樣的美人兒,竟然令韓兄甘冒如此大險藏于宮中?”
韓宇笑道:“歐陽兄你待會見了便知,三人里面有兩個是人間絕色,另一個也不差,難道你還不信我的眼光嗎?”
二人一路言笑,蕭塵學著歐陽子卿的樣子,盡說一些風流輕薄之言,少頃便來到一間密室,密室里面有著禁錮秘術,被封了玄功,怎樣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隨后,兩人又來到一間金屋外面,外面有著結界,而里面裝飾甚是奢侈,碧玉珠簾,金絲床榻,生活所需之物一一俱全,還真是金屋藏嬌,只見床榻上坐著三個容貌傾城的女子,正是落殤顏、李慕雪,還有一個是萬劍門韓墨陽的師妹沈鈴兒。
“你們!你們到底想做什么!還不放我們出去!”
見著外面有人來,李慕雪第一個跑了過來,但是屋子里設有結界,她跑不過來。
韓宇看著蕭塵,輕輕笑道:“這個美人兒如何?但是這一個,歐陽兄可別跟兄弟我爭,剩下兩個,你隨便挑。”
李慕雪一聽此言,臉色一下變得慘白,落殤顏忙道:“師妹,回來!”
三人里邊,就屬落殤顏最為冷靜,而沈鈴兒早已嚇壞了。蕭塵輕輕一笑,向落殤顏指去:“就她好了。”
韓宇見他指向落殤顏,心里仿佛在滴血一般,那也是個人間極品,可誰叫自己想拉攏人心呢,唉。笑道:“歐陽兄好眼光,那么今晚這人就是歐陽兄的了。”
里面三女一聽,更是嚇得身子一顫,落殤顏冷冷道:“你們好歹也是皇室中人,如此骯臟行徑,傳出去不怕教天下人恥笑么!”
韓宇向里面看去,笑道:“正所謂金屋藏嬌,你們這一輩子,恐怕都出不了這金屋了,有誰會知道呢?所以今晚,就好好服侍我兄弟吧。”
饒是落殤顏再冷靜,此刻也不禁臉色一變,蕭塵笑了笑,湊到韓宇耳旁小聲道:“哎,韓兄忘了,我得快些去你妹妹那兒么?我今晚只是來看看,不急。”
“哦,你小子…”韓宇指著他搖頭嘖嘖嘖笑了起來:“好說,好說,也免得我那妹妹突然闖來,壞了事讓父皇知曉就不好了。”
二人便即離開了這里,離開前,蕭塵向落殤顏遞去一道眼神,又在這里留下了一道神識印記,以防著韓宇亂來。
待二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金屋里面,沈鈴兒嚇得滿眼淚光盈盈,怔怔道:“落姐姐,怎么辦?他們要把我們那個了…”
而落殤顏此刻神色卻甚是輕松,甚至露出了笑容,旁邊李慕雪見她竟然還笑得出來,喃喃道:“落師姐,你瘋了嗎?你還笑得出來?”
“別急,我們有救了。”落殤顏輕輕一笑:“剛剛那人是蕭師弟。”
“什么!是那個大流氓…”李慕雪一下子捂住了嘴,朝外面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又回過頭來,小聲道:“你確定?”
落殤顏點點頭:“錯不了,快,我們再運功試試能恢復幾層功力,他們必定會選在三天后皇帝誕辰動手。”
三女立即褪去鞋襪,爬到床上,將床簾放了下來,然后迅速脫去了自己的衣物,坐在一起開始運功。
外面一彎半月斜掛樹梢,涼風陣陣,帶著百花之香,蕭塵一路與韓宇言笑甚歡,而此時,二人面前卻不知何時站了一道人影。
“你們兩個,總算出來了么!”
只見昭月公主站在一棵花樹下,滿臉嗔怒,韓宇笑道:“皇妹,你怎么突然來了?”
“我要再不來,就出大事了!你們不是去談論修煉么?怎一身香氣?呸!騙子!”
昭月說著便走了上來,拉著蕭塵手臂便往外走,又回過頭瞪了韓宇一眼:“你要再敢帶著子卿哥做壞事,當心我把你那些事全部告訴父皇!”
二人離去后,韓宇站在原地,心中冷冷一笑:“父皇老了,也是時候,退位了…”
兩人離開太子宮后,昭月一臉不悅,向蕭塵看去:“我哥他總說男人就該三妻四妾,但是我不許,你只能有我一人,知道沒?”
蕭塵輕輕一笑:“當然,我有月兒一人,就夠了。”
此刻他臉上在笑,心里卻輕輕一嘆,那歐陽子卿在外不知有多少女人,卻騙得一個單純公主如此,唉。不過現在自己的事都亂成一團糟了,還有什么閑工夫去管別人家的事?
昭月公主輕輕一哼:“你以后還是少跟他混在一塊,免得也跟他一樣學壞了。”說到最后,又抬起頭嘻嘻笑道:“好啦,不說這個了,今晚你去我那兒,不許走了。”
蕭塵搖頭苦笑,剛對付了一個太子,現在又要對付一個公主,自己怎就這么多事?不過這兩人倒還好,真正讓他忌憚的是白天見著的那個太監總管趙忠。
除了趙忠,另外則是,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這皇宮除了被一座劍陣所籠罩,還有另一股神秘的力量,甚至他隱隱感覺自從今日一踏進皇宮,仿佛無論走到哪,都有一道神識緊盯著自己,令他渾身不自在。
兩人走了片刻,來到一處朱紅長廊,昭月公主忽然笑嘻嘻道:“腳好酸呀,你背我回宮。”
“這…”蕭塵猶豫了一下,而昭月已經將雙手張開,笑嘻嘻道:“快點啦,背公主呀!”
蕭塵搖頭一笑,便即俯下身去,笑道:“好叻!公主起駕!”
就這樣,蕭塵背著她走過長廊,到盡頭處時,一道冰冷的身影,仿佛鬼一樣的忽然出現在了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