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有一小股建奴往東邊去了,約莫二百來人,正在二十里外歇息......”數名探馬飛奔到曹變蛟面前匯報道,這是一隊出來搜捕建奴殘部的明軍,全隊約莫有五百來人,由曹文詔的侄子曹變蛟領軍,麾下皆是新軍中的精銳。
“哦?他們在那個位置?”曹變蛟一抬手,身旁親衛立刻遞過地圖,他將地圖攤開問道;曹變蛟今年方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可已經跟隨曹文詔征戰多年,并且在武學之中以優異的惡成績畢業,和李自成等人并稱為大明新一代的將星,在此前的戰斗中他也屢立功勞,回去之后肯定能夠再進一步,執掌更多的士兵。
“在這里!”新軍在操練時白天要接受各種軍事技能的訓練,晚上吃過飯后則要學習識字,以及觀看地圖等各種技能,而探馬又是新軍中的佼佼者,所以他早已熟練地掌握了糞便地圖的技能,并很快指出了那隊建奴殘部的所在。
曹變蛟抬眼看看天色,很快做出了決定,“如今天色尚早,只要咱們保持平時訓練的行軍速度,就肯定能了趕在天黑之前趕到那里,傳令全軍,立刻出發,留一個人在前頭帶路,剩下的去繼續盯住那群建奴,若有變動隨時匯報消息。”
說罷大軍立刻停止了歇息,組成行軍隊形一言不發,沉默的在風雪中快步前行,跟隨在探馬身后,朝著建奴殘部的方向行去,身處中軍的曹變蛟一邊策馬前行一邊細細回想起他媽方才匯報的信息,腦子里琢磨著如何才能將這群建奴全殲,而不放走一人。
“將軍,此處距離鴨綠江不足五十里,而朝鮮李朝近來蠢蠢欲動,若是碰到了李朝的兵馬,該如何應對?”旁邊的一名軍官問道,錦衣衛已經將李朝兵馬的動向傳遞到新軍之中,他們在鴨綠江沿岸布下了眾多兵馬,想來恐怕不僅僅是防備建奴殘部的。
“當初倭寇進犯,幸虧我大明發兵相救,李朝方才沒有被倭寇滅國,如今方才過去四十年,倭寇難道就忘了我大明天兵的天威么?”曹變蛟對此嗤之以鼻,“如今我等乃是在我大明的國土上,若是遇到了李朝兵馬,則必定是他們無故犯我大明疆土,史書罪不可赦,盡管殺了便是。”曹變蛟的語氣非常果斷。
“額,將軍,李朝畢竟是我大明藩屬,若是因此引發了爭端,恐怕對將軍的前途不利啊。”這名軍官乃是京營之中的舊將,雖說已經通過了新軍的審核訓練,但身上一些舊有的老毛病一時之間還是難以徹底清除干凈的,在他看來涉及到藩屬的問題,如果處置不妥,將來難免要受到禮部的責難,甚至還會影響自己的前途。
“本將受命收復遼東,斬殺進犯我大明疆土的敵人,又能有什么錯?”而曹變蛟則是年輕氣盛,毫不猶豫的反駁道,不過這名軍官的話倒也提醒了他,他話鋒一轉說道,“不過若僅僅是將其斬殺也太過便宜了,還是將他們擊潰之后收攏俘虜,帶到京城去,也好讓禮部向李朝問責。”要是把人都殺死了李朝還能一推六二五,干脆不認賬,反倒不如將俘虜握在手中,這些可都是鐵打的證據,不容他們分辨。
“屬下遵命。”見主將心意已決,其他人也不敢多勸,更何況絕大多數軍官也沒有將小小的李朝放到眼里,以他們手下那些被建奴肆意欺凌的兵馬又怎么會是明軍的對手呢?
大軍快速前行,不到兩個時辰已經行出了十五里地,眼看著就要接近剛才探馬所回報的地點了,曹變蛟正待下令讓士兵們稍微歇息下,然后全軍出擊將這股建奴殘部殲滅,卻見一名探馬急匆匆的從前方沖來,似有急事匯報。
“全軍戒備。”一聲令下,士兵們立刻將武器從肩頭挪下,變換成戰斗隊形,警惕的目視前方,做好了隨時與敵軍作戰的準備。
“啟稟將軍,前方突然出現一隊李朝兵馬,約莫一千來人,正在和建奴廝殺。”隊形剛剛整理完畢,探馬就已經到了曹變蛟跟前,送上了最新的消息,“建奴奮起反抗,李朝兵馬已經開始處于下風。”
“哈哈,一千兵馬被區區兩百來人壓住,這李朝的兵馬還真是好本事啊。”明軍之中響起了一片哄笑聲,對李朝兵馬的評價又降低了幾分。
“全軍加速,務必趕在他們打完之前將他們圍住,一會兒不管是李超的明碼還是建奴的殘部,只要不跪地投降,皆殺無赦!”曹變蛟大聲發布號令,隨即一馬當先沖在了最前面,身后五百明軍立刻打馬跟了上去,馬蹄聲擊碎了曠野中的寧靜,朝著探馬所指示的方向飛奔而去。
不多時,曹變蛟所率領的兵馬就抵達了廝殺戰場,只見一群瘦弱的李朝兵馬正被人數才是他們五分之一的建奴殘部打得談不起頭來,正在節節敗退,而領隊的李朝軍官已經在親隨的護衛下越退越遠,看樣子竟是要棄軍逃跑了。
“你,帶人向東邊包抄,不能讓那名李朝的軍官逃了,你帶人從西邊包抄,堵住建奴的退路,其他人隨我來,與我從中軍破敵。”曹變蛟立刻根據戰場上的形勢做出了應對,飛快的發布著命令,瞬間五百明軍分成三隊,朝著數量遠超他們的敵軍沖去。
“將軍,是明國的軍隊,咱們有救了!”正在把身材肥胖的李朝軍官推上戰馬的親隨發現了曹變蛟的旗號,立刻驚喜的叫到,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快把本官扶上馬!”這名李朝的軍官卻比親隨多了幾分見識,他知道如今腳下的這塊土地乃是大明的國土,他擅自闖入明軍也不會給他們好果子吃,于是奮力想要爬上馬鞍趕緊逃跑。
可惜現在已經遲了,曹變蛟的兵馬已經堵住了他們的去路,上百名衣甲鮮亮的明軍正朝這邊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