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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大撒把

  京城國際機場,林子軒送慕姍姍前往美國出差。

  “晚上回咱媽哪吃飯,別自己瞎湊合。”慕姍姍叮囑道。

  “知道了,你也要當心,美國那地方亂得很,沒事別一個人瞎轉悠,他們對咱們有歧視。”林子軒提醒道。

  “人家都說美國是天堂,你倒好,說的那地方像地獄一樣。”慕姍姍輕笑道。

  “你想啊,一個誰都能有槍的國家治安能好的起來才怪,再說,想想以前他們怎么對付印第安人和黑人的,就算現在文明點了,也文明的有限。”林子軒吐槽道,“美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咱們要時刻警惕。”

  “看不出你還是個愛國青年,平時怎么就見你發牢騷了。”慕姍姍打趣道。

  “我都藏在心底呢,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的深沉。”林子軒說笑道,“要不你帶一捧京城的泥土去美國,想家的時候就聞聞,這是家鄉的味道。”

  “說什么呢,我又不是小狗。”慕姍姍不滿道,“我就是去一個月,弄得像永別似的。”

  “好吧,你們遇到麻煩記得聯系大使館,保障自身安全。”林子軒認真道。

  “我是外景主持人,不是戰地記者。”慕姍姍好笑道。

  她雖然覺得林子軒說的太嚴重了,有點小題大做,不過心里暖暖的。

  登機的時間到了,這不是林子軒第一次送慕姍姍離開,相信也不會是最后一次,看著慕姍姍走入登機口,他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在機場,這種送別的場景很常見,他和慕姍姍只是其中的一對。

  回到家里,林子軒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有點不太適應,他來到書房,想要寫點東西,卻發現心不在焉,很難集中精神。

  他看了一部電影,看到一半覺得沒意思,想了想,起身出了門,騎著車子回父母家了。

  林伯清和鄭秀蓮看兒子回來,心里高興,卻不說出口。

  林曉玲是小孩子脾氣,早就忘了在太陽下面被曬的糗事,報仇的心思淡了,反而纏著老哥要到電視臺看人主持節目。

  華國電視臺很多節目都需要觀眾,這種事情很常見。

  對曉玲來說,快樂的暑假就要結束了,再不瘋玩就晚了。

  吃過晚飯,一家人看著編輯部的故事,聊著閑話。

  林子軒說了這部電視劇差點被禁播的故事,還有自己在國家領導人面前力挽狂瀾的表現。

  京城人說話喜歡夸張,他也不例外,惹得林曉玲對老哥露出崇拜的目光。

  能夠讓父母驕傲,妹妹崇拜,也就知足了,就這樣,他在家里過了一個熱鬧的晚上。

  人畢竟是合群的動物,天性不喜歡孤獨。

  接下來的幾天,林子軒發現自己的飯局多了起來,都是朋友相約出去吃飯的。

  以前大家知道他和慕姍姍剛剛結婚,小倆口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而且看樣子慕姍姍的家庭管理比較嚴格,也就不會約林子軒出來吃飯。

  現在慕姍姍到美國去了,林子軒一個人挺悶的,大家有飯局就會想著他,聯絡聯絡感情。

  這次是葛尤請客,他剛拍完戲回來,在一部電影里飾演劫機犯,標準的反派。

  隨著編輯部的故事的熱播,觀眾的反響很好,這是華國喜劇類型電視劇的一個突破。

  這種貼近生活,諷刺現實的電視劇讓觀眾耳目一新,劇中的經典臺詞成了社會上的流行語,反映出來的社會問題成了報紙上議論的焦點。

  尤其是其中飾演李冬寶的葛尤,更是一夜之間被華國百姓所熟知。

  當初頑主上映,頂多有幾百萬觀眾進電影院看了電影,大多還是年輕人。

  如今華國至少有七億觀眾每天看著編輯部的故事,這么龐大的觀眾群體想不紅都難,葛尤屬于各種年齡層次的觀眾都能接受的類型。

  年輕人覺得這模樣都能當主演,那我長得也不賴,心理上獲得了滿足感。

  老年人看著葛尤覺得親切,就好像鄰居家的孩子一樣。

  請客的地方就在一小飯館,葛尤雖然出名了,但還沒什么錢。

  編輯部的故事是一部群戲,葛尤是主演之一,雖然有25集,但片酬真不高,總共也有八九百塊錢,京城演藝圈的片酬一直提不上去。

  大家喝了一圈,祝賀葛尤翻身農奴把歌唱,終于有了出頭之日。

  “謝謝啊,都是大家幫襯,以后咱還得繼續,小林最近有好本子沒有?”葛尤高興道。

  “小林現在是留守家屬,心早就不在這兒了,飛到老美那兒了。”馮曉剛取笑道。

  “還別說,心里還真挺空落的。”林子軒感慨道,“要不說兩地分居的夫妻都難長久,時間長了真熬不住。”

  “你這才分開幾天就感慨啊,讓那些出國幾年的還怎么過,像這種兩口子有一方在國外,一方在國內的情況太多了。”馮曉剛牢騷道,“這年頭都想朝國外擠,那些女演員有點成績就往外跑,都以為國外那么好混呢。”

  “問題是他們在國外是快活了,讓留在國內的人怎么過?”葛尤搖頭道,“不僅要堅持對愛情的信念,還要欺騙自己不會被背叛,這就是一場人生的悲喜劇。”

  隨著出國潮的興起,夫妻雙方有一個先出國,等獲得綠卡后再把另一半接過去的情況并不少見,但這需要很長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內,誰也不知道會遇到什么人,發生什么事情。

  林子軒想到了一部他那個世界的電影,叫做大撒把,講的就是這種事。

  大撒把是北方方言,就好比騎自行車的時候雙手離開車把一樣,任憑自行車自己前行,什么都不管,意思就是徹底的放手,放任自流。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咱們假設有兩對夫妻。一個是丈夫送妻子去國外,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會一去不回,一個是妻子送丈夫去國外,她對丈夫依依不舍。”林子軒敘說道,“他們在機場送別了親人,然后留在國內的一男一女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不斷的偶遇,互相安慰,產生了朦朧的感情,不過最后那女的還是去了國外。”

  “怎么著,你還想趁小慕不在的時候發展一段朦朧的感情,你這想法千萬別被小慕知道,不然有你好受的。”葛尤笑鬧道。

  “這個適合拍成電影,拍成電視劇就太散了,架子撐不起來。”馮曉剛建議道。

  他們喝著酒,聊著天,一個本子就這么一點點的琢磨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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