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之后,酒劍仙和殷若拙率先回到蜀山去了,東方玉則還有任務,需要將空性送去皇宮,讓皇帝定奪,雖然說飛燕公主離開得比東方玉要久,甚至東方玉還在南詔國呆了幾天,可舞空術從南詔國飛回來要不了多久,而飛燕公主,或許還要一兩天的時間才能回來呢。
直接入宮,面見了皇上之后,東方玉將自己在南詔國發生的事情,還有空性的所作所為,都和皇帝說了一遍,關于空性的問題,皇上也覺得有些棘手,畢竟空性還是前國師呢,這才將國師之位讓給東方玉沒多久,就要因為東方玉大張旗鼓的重罰他?這樣的話,倒是會顯得皇帝不仁不義,卸磨殺驢了。
旋即,皇帝和東方玉討論,關于空性國師的懲處,就秘密進行吧,對于皇帝的這個顧慮,東方玉自然也明白,再說了,東方玉也不是那種想要名聲的人,要依靠著打壓空性上位,所以對于皇帝的這個提議,東方玉很干脆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看到東方玉如此深明大義,皇帝自然也是很高興的了,沉吟了片刻之后,空性說到底也是梵安寺的主持,不宜太重的懲戒,但這件事情,皇帝自己又不能明著說出來,所以詢問東方玉,有沒有什么想法?覺得如何處置空性為好。
關于皇帝的顧慮,自然心知肚明了,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可若是皇帝要將劍圣師兄處決的話,相信整個蜀山上下,都不會答應的,不過,若不懲處,又如何對得起自己?
想了想,東方玉開口說道:“我覺得,讓空性他深居梵安寺二十年,不許踏出寺門一步,也就行了”。
“幽閉二十年,僅此而已嗎?”,東方玉的話,倒是讓皇帝微微一怔。
幽閉二十年,而且所在地還是梵安寺?這樣的懲罰,算不了什么吧?許多高僧閉關參悟,就是十年,乃至數十年啊。
“這樣就行了”,東方玉卻是擺擺手的說道,絲毫不放在心上的模樣,至少接下來的二十年間,空性可沒辦法大張旗鼓的行走了,自然,也就沒什么能耐對蜀山出手了。
東方玉也看得出來,空性似乎對蜀山抱著惡意,現在蜀山正是高速發展的期間,劍圣又破道了,的確需要一段安穩的時期來成長,這也算是自己對蜀山略進了綿力吧。
“也好,既然國師有如此胸襟,朕自然依你”,看了看東方玉,神情不似作假,皇帝也就點點頭,答應了下來了,旋即把這個命令傳達給了空性,譴他幽閉梵安寺二十年,不許踏出寺門一步。
關于空性的事情處理好了之后,旋即皇帝又詢問了一番關于飛燕公主的事情,飛燕公主不是追你去了嗎?為何只見你回來,卻沒見公主呢?
東方玉回了一句,公主這幾天應該就會到了,公主是先騎馬出發的,但是自己飛回來,反倒是比她先到了。
京城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東方玉想了想,又到了劉晉元的家里,將李逍遙和趙靈兒的事情,告訴了他,得知在東方玉的幫助下,李逍遙和趙靈兒都打敗了拜月教主,劉晉元也很振奮,為了他們兩個人感到高興。
不過,旋即東方玉又將林月如的事情告訴了劉晉元,讓他代為轉告一下林天南,林月如已經被女媧大神收為座下弟子,接引到仙界去了。
“表妹她居然成了女媧大神的弟子嗎?當真是可喜可賀了”,聽得這個消息,劉晉元是有些牽強的笑了笑說道。
一方面,對于林月如這樣的結果,劉晉元也為她感到高興,畢竟能成為女媧大神的弟子,這可不知道是多少年修來的福份了,另外一方面,劉晉元也感覺到有些苦澀,畢竟他對林月如,是一往情深的,去了仙界,豈不是說以后再也沒有了見面的機會嗎?
對于劉晉元的心情,東方玉也能理解,不過這個事情,自己可沒辦法幫他,隨著林月如的事情也通知了劉晉元之后,東方玉在京城也沒什么事情了,身形一動,往蜀山飛回去了…
關于入道的事情,東方玉還要仔細的詢問一番師兄呢嗎,殷若拙入道破道一圈之后,對于所謂的道,自然是有一番見解的,這個時候詢問他,卻是再合適不過了。
回到了蜀山之后,東方玉發現酒劍仙師兄,又下山去了,或許對他而言,嬉笑怒罵,游戲人間就是他的道了,或許他也只能借用這個方式,來消除自己對巫后青兒的思念。
對于東方玉問道,殷若拙倒是煮好了一壺茶,兩人相對而坐,關于道的理解,殷若拙倒是慷慨相授,將他自己的理解,都給東方玉說了一遍。
“在我看來,天地之道,此刻回頭看看,不入也罷”,殷若拙第一句話,便是如此,讓東方玉動容。
這個時候的殷若拙,才像是個活生生的人了,他嘴里的道,再也不是那虛無縹緲的禪機,一說出來,就是干貨了。
“師兄,何解?”,東方玉放下手中的茶杯,虛心求教的模樣。
“唔,我給你說一個故事吧”,對于東方玉的這個話,殷若拙卻沒有直接解釋,而是以比喻的方式,給東方玉說了這番道理。
“從前,有一個養殖戶,專門養蛇的,蛇都是具備攻擊性的,特別是不同的蛇在一起,譬如說某些特別兇殘的蛇,若是成長到很大的話,就會對其他的蛇和這個養殖戶的養殖情況造成很大的威脅,所以,這種長得特別兇殘的蛇,最后都會被獨立出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殷若拙這個所謂的故事,其實應該說是一個比喻而已,非常的短,可他的意思,東方玉還是聽明白了的:“師兄,你的意思是?我們這些實力特別強大的人,就像是那些長大了的蛇,入道,其實就是約束我們的手段嗎?”。
“不錯”,聽得東方玉的話,殷若拙贊同的點點頭。
“大凡修士,無論是我們劍修,還是佛門,亦或者是其他的修煉之法,其實最后殊途同歸,我們稱之為入道,佛門稱之為頓悟菩提,可實際上,都是為了把我們的情感和欲望壓倒最低,甚至融己身于天地,試問你都沒了欲望,都成了天地自然的一部分了,自然你就算空有一身強大的力量,卻也不會對天下萬物造成威脅了”。
“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入道的真面目嗎?”,聽得殷若拙師兄的講解,東方玉恍然大悟,明白了過來。
難怪自己總感覺不對勁,這個世界的入道,簡直就是想要把人,修煉成紅后那樣沒有情感的存在似的,原來這才是入道的真面目?
簡單的比喻,如果這方天地就像是網絡虛擬世界的話,那么天道就算是網絡的系統了,某些修士,隨著修煉實力會越來越強,舉手投足間可以截斷河流,打斷山川,到了這個地步的修士,對這方天地,對萬物生靈而言就是極大的威脅了,譬如那風云位面的帝釋天一樣,會變成這虛擬網絡之中的病毒。
那么所謂的入道,便是要將這些具備極大威脅性的人,變成一個個類似于紅后的小程序了,沒了追求和欲望,那么空有強大的力量,自然也不會對這個世界萬物造成威脅了,君不見原著中,就算是巫后的死,酒劍仙的死,劍圣都沒有插手的意思嗎?無論入道如何,可這是一個人該有的表現嗎?
“原來如此,原來所謂的入道,都只是一個天道的一個陰謀而已”,到了這個時候,東方玉才算是恍然大悟,明白了這個世界所謂的入道是怎么回事了,而這個真相,又與東方玉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猜想相吻合了,也幸虧自己當初沒有選擇一門心思的去入道,而是留了個心眼。
人的珍貴之處,就在于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情感,有自己的追求,入道?把自己修煉成東方小紅那樣的存在?想想自己如果會變成那個模樣,東方玉心下都一陣的惡寒,后怕不已。
看著東方玉臉上帶著慶幸的神色,殷若拙的心中,其實也有些后怕,回頭想想這十年來,自己的情感幾乎都很淡了,若不是借著巫后復活的這個機會,自己成功破道了,或許再過數十年,自己真要變成無欲無求的石頭人了。
“入道?是這樣的嗎?是單純的只是這個位面的天道規則如此?還是所有位面都這樣?”,了解了這個位面入道的真相之后,東方玉的心下喃喃暗道。
既然這個位面入道的真相是這樣的,那東方玉自然是不會入道了,只是,以后別的位面是不是也這樣呢?想了想,沒有頭緒,算了,還是等到了別的位面再說吧。
“我還以為,所謂入道,其實就是明悟本心呢”,搖搖頭,東方玉的嘴里嘆道。
“明悟本心?”,對于東方玉的話,殷若拙是微微一怔,眉宇之間,多了一抹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