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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記二

  “秦帝要我親自去咸陽?”

  宮殿之中,阿莉雅悄然的說道。

  米婭點了點頭,神色安寧,一條亞麻色的長裙披在肩上。月氏女王雖然已至中年,然而一身滑膩的皮膚,豐腴有余,似少女般光潔柔嫩。

  “阿莉雅,有時候我還真有些羨慕你呢?”

  米婭看著阿莉雅,將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伸出手撫摸著阿莉雅的臉頰,笑道:“你似乎不在乎這時間的流逝,歲月的消磨。已經過了這么多年了,還是一副少女的模樣。”

  如果說米婭是保養的好,已近四十卻還是和二十歲的年輕女子一樣。那么阿莉雅,以亞瑟為王號,月氏傳說中的女戰士,讓所有異族都聞風喪膽的軍事統帥,她的外貌卻是一點也沒有變化。

  這并不是保養與否的問題,就像是歲月根本無法侵蝕這位女戰士的身體一樣。她的容顏不老,青春永駐。因此,無論是在貴霜國內,還是在周邊的國家。不少民眾私下里已經將之列為了神靈。

  “是么?”阿莉雅微微抬首,翠綠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未知的迷茫。

  這一刻,心中有著一股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劃過。是什么?阿莉雅自己已經不清楚了。

  她只記得,在那個夜晚之后。她忘卻了一些事情,忘卻了過往的身份,獲得新生之后,在這個世界上,只是為了一件事情。

  殺死那個此世極惡!

  那位東方的天子,繼位之后,先后平定了東方各郡的叛亂。更在那烏江之邊,殺死了那個讓人感覺恐懼的存在。項氏一族的少主,那個以一人之力,在十數萬大軍中縱橫來去,毫無顧及的絕世戰神。至此以后,十數年來,帝國的皇帝將兵力調往了北境和西域,同時維持著與草原之狼和西域戰獅的兩場滅國級的戰場,居然毫不落入下風。

  以至于今日,月氏全面落敗,不能不退往蔥嶺以西,當初她率領軍隊東征的地方。

  十數年來的辛勞毫無用處,阿莉雅并不氣餒。只是,她的心中,還有著一件事情,必須要完成。

  “阿莉雅,你想要去么?”米婭抬起了頭,溫柔的看向了阿莉雅,她最為至誠的伙伴。“如果不想要的話,我不會勉強的。”

  “我會去的。”阿莉雅咬了咬嘴唇,翠綠的眸子中閃爍著一絲堅決。

  身為一個王者,阿莉雅并不能拋棄她的士兵和國民。但是如果拋棄了這一切,她只是一個劍士,一個身手高超的劍士。她要在萬人從中,完成她在這個世界上的目的。

  哪怕為之付出生命的代價!

  米婭看了一眼阿莉雅,微微一笑,說道:“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會支持你。”

  夜風襲襲,從殿外吹了進來。帷幕輕拂,月光輕灑,映照著兩個純潔的女子。

  “陛下!”

  肅穆與輝煌,秦宮之中,黑暗與光明并存。

  那巨大的皇座之旁,猴子的身影悄然而至。這位猥瑣矮小的猴子,某種程度上說乃是當今天子最為信任的存在之一。

  “查清楚了么?”

  “自從前任墨家的巨子謀逆失敗之后,墨家和陰陽家一小部分人仍在暗中活動著。這次東郡的騷亂,就有著他們的影子在內。不過他們的首領是誰,現在還不清楚。”

  “這幫人,已經到了現在了,仍然不肯死心么?”嬴子弋輕輕一笑,說道。

  自從那次至今仍然被咸陽黔首記憶猶新的刺殺事件后,墨家和陰陽家已經全面的衰敗。這些人中,不少人都各自尋找出路。不過還有小部分人,至今仍然在活動著,奉行著那推翻帝國的宏偉目標。

  “陛下,這次東郡騷亂之后,那幕后的首領似乎已經有了察覺,已經隱藏了起來。想必要其露出馬腳,怕是很難了!而且,臣抓到了幾個昔日的墨家弟子,不過他們似乎是中了某種咒術,對自己的所行所為,毫無知覺。后來臣多方查證,這種咒法像是陰陽家的離魂術。”

  “你的意思是?”

  “自墨家巨子大逆行刺之后,陰陽家兩大護法就沒有了蹤跡。江湖皆傳他們已經死了。可是這個世界上,能夠使用離魂術的高手,又有幾個?就是當年陰陽家全盛之時,會離魂術的也不超過五指之數。臣恐怕那只是障眼法。”

  “月神,星魂。”嬴子弋瞇起了眼睛,看著殿外深沉的月色,微微呢喃道。

  “猴子!”久之,嬴子弋開口說道。

  “臣在!”

  “你暗中查訪,若是這兩個人當真還活著。記住,不惜一切代價,除之。”

  “臣遵旨!”

  自秦帝繼位之后,咸陽的政治中心就從渭水北岸的先王宮廷移到了渭南的未央宮。

  相繼的,不少大臣卿貴也都將家宅搬往了渭南。

  夜幕已深,當今衛尉蓋聶卻依然沒有入睡。身在靜室之中,空對著那把天下第二的名劍淵虹,參悟著什么。

  “夫君!”

  端木蓉端著一碗藥湯,走進了靜室之中。

  蓋聶回轉身來,空蕩蕩的靜室之中,只有他和端木蓉。

  “夫君,夜已經深了,我為你熬了一碗藥湯。喝完早些休息吧!”

  “蓉兒,多謝了。”

  端木蓉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端木蓉,當初她被俘之時,抓捕她的將領知道端木蓉和蓋聶的關系,因此不敢擅自做主,將之交給了嬴子弋。

  嬴子弋命金玲夫人為之解了蠱,順勢就把端木蓉交給了蓋聶,讓其去處置。

  一開始,端木蓉哭訴過,抗爭過,但以往的怨念,最終還是消磨在了歲月與蓋聶的溫柔之中。自從那個夜晚,端木蓉就成了蓋聶的妻子。這么多年來,相敬如賓。

  一聲嘶鳴聲,傳入了蓋聶與端木蓉的耳中。蓋聶是嬴子弋的近臣,深受恩寵。他的宅子就在皇宮之旁。

  已經是深夜了,按理說不該有人騎馬夜行。

  而這個時候,有人能夠騎著馬,在金吾衛的重重守衛的帝國都城中穿梭,那只是一個可能。

  這個人手中有著最為緊急的軍情!

  是西面的月氏,還是北面的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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