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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營救計劃 神農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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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郡。

  隱于山間的這座草屋,本是農家神農堂的據點。

  這座簡陋的草屋之外,卻有不少神農堂弟子在巡邏著。草屋之中,燈火通明,卻是氣氛高漲。

  劉季拿著一副骰子,在眾人簇擁中,放進了骰盅之中,不斷搖晃著。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啊!”劉季嚷嚷的說道。

  草屋之中一眾神農堂的弟子拿著金銀首飾一類的貴重物在下著注。

  啪,劉季將骰之中狠狠的砸在了桌案之上。已經連輸十七把,此時劉季的眼眸,卻不似那些輸的底掉的賭徒一般,血紅血紅的·。

  平靜,劉季很平靜,臉上還掛著笑容。

  “都下好了么?”劉季環視了一眾圍繞桌案的神農堂弟子,問道。

  “快開吧!”有些弟子不耐煩的催促道。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劉季手中的骰盅。劉季卻是一笑,眸中精光一閃,悄然間打開了骰盅。

  六六六!三個骰子平靜的躺在了木盅上。

  “豹子,通殺!”劉季的聲音響徹這間屋子,有著難以抑制的興奮。

  與劉季不同,這一眾神農堂的弟子神情可謂沮喪,垂頭喪氣的拿著兵刃打算去外面交換值夜的弟兄。“哈哈哈哈!”一旁,傳來了四岳堂堂主司徒萬里的聲音。司徒萬里來了許久,將剛才這一幕從頭看到了尾,此刻卻是不得不佩服劉季,說道:“好你個劉季,剛才連輸了十七把,這下一次都贏了回來。”

  “司徒兄見笑。”劉季笑嘻嘻的將桌案上的金銀首飾都收了起來,沒有來得及收拾桌上的賭具,卻是有些奇怪的轉頭問道:“司徒兄,你好好的不待在你的四岳堂中,卻是跑到這荒野之中做什么?”

  “你不知道么?”司徒萬里詫異的問道。

  “知道什么?”劉季笑問道。

  “秦太子抓了楚國的熊心殿下,將要押解至桑海的噬牙獄。押解的軍隊將要途經東郡,現下,不少的江湖義士正策劃著救助熊心殿下。而公子扶蘇則下令,我農家全力支持這些江湖義士。所以,我才會來到這里。”

  “是么?看來東郡這下要熱鬧了。“劉季不甚在意的說道。對于劉季來說,這些事情可沒有手中的真金白銀來的實惠。

  司徒萬里瞥了一眼有心看熱鬧的劉季,笑道:“看來兄弟是不知道啊!秦軍押解的路線很可能會路經兄弟的地盤。”

  “什么!”劉季大驚,手中的金餅差點都掉落了。劉季很明白這背后的危險。如果秦軍真的押送犯人的路線經過他的地盤,無論這幫所謂的江湖義士最后成功與否,那么他這塊地盤都不能要了。

  劫走帝國要犯,那可是赤裸裸的在打帝國的臉啊!這幫人的做派和公然謀逆沒有區別。事后,帝國的軍隊一定會對這附近進行最為嚴厲的搜捕和調查。那么劉季滋潤的小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麻煩總是來的,希望秦軍的押送路線不要經過這里吧!”劉季哭著臉,無奈的叫苦著。

  “老大,外面有人來了。”正在這時,一個神農堂的小弟急匆匆的走進了屋子,說道。

  “什么人?”劉季很清楚應該不是敵人,哪有敵人為趁著神農堂兩股弟子交接的時候前來挑事。

  “他們說是魏國的魏豹,齊國的田橫,還有兩個挺漂亮的娘們1”

  “大人物啊!”劉季一笑,說道:“請他們進來。”

  魏豹一行很快的走進了草屋之中,看著屋中的兩人,抱拳道:“兩位就是四岳堂主司徒萬里和神農堂二當家劉季。”

  “正是。”在神農堂的地盤上,司徒萬里并沒有逾越,劉季卻是回道。

  魏豹看了一眼滿屋的狼藉,和桌案上還沒有收拾的賭具,不禁眉頭一皺。身為一個貴族,他不是很喜歡賭博,當然,也不是很喜歡此刻有些色迷迷的劉季。

  自從忘憂與忘巧走進這間屋子,劉季的目光就被這兩女子所吸引。如此絕色,可是少見啊!劉季心中一嘆,也沒有過于沉迷其中。

  “不知幾位前來,所謂何事?”

  見這里做主的是劉季,魏豹按下心中不快,笑著說道:“據情報,秦軍押送熊心殿下,正要經過閣下的轄地。所以,吾等前來,希望二當家能夠相助。”

  “客氣客氣。麒麟現世,圣人之才,熊心殿下的大名,在下還是略有耳聞。大義所在,劉季必當鼎力相助。”劉季抱拳說道,一副急公好義的模樣。

  “如此,多謝農家的諸位英雄了!”魏豹說道。

  “呸,什么人啊!”看著魏豹一眾人走了,劉季啐了一口,不滿的說道。

  司徒萬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調笑道:“劉季兄,剛才商議營救之策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我那是客氣,誰知道他們還真不跟我客氣。哪有這樣,司徒兄!”劉季叫嚷道:“你說說這幫人,來別人的地盤上攪和事情,什么都不說。拉完了屎,擦了屁股就走了。”

  “貴族就是那副做派。我們還是盡快商量一下附近的兄弟撤離的事情吧!”司徒萬里安慰道。

  劉季點了點頭,說道:“還好不少兄弟幫助秀物閣送貨去了,到東越,一時半會也回不來,麻煩還不算太大。”

  “自從機關城被攻破之后,墨家實力大減。公子扶蘇手下除了我們農家,真正可以用的勢力并不多。這次營救熊心殿下,扶蘇公子十分看重,這也是為了在六國舊族之中收攏人心。”

  “我本沒有想到,自俠魁沒后,農家四分五裂的如今,還能夠如此同心協力。”劉季嘴角一翹,收拾起了桌上的賭具,說道。

  “我也沒有想到,朱家最終還是選擇投靠了公子扶蘇。我本以為在帝國內外諸多勢力之中,朱家會保持中立的態度。”司徒萬里雙手負后,看著門外漆黑的夜色,嘆道。

  當初農家俠魁死后,農家沒有了統一的領袖,開始有了四分五裂的傾向。長時間內,農家六堂之中,神農堂與四岳堂要游離于公子扶蘇帶的勢力范圍之外。可是就在不久之前,朱家做了一個決定,效忠于公子扶蘇。這并不是名義上的效忠,扶蘇大喜的同時,農家終究以一個完整的狀態成了公子扶蘇手中的利器。

  “田猛的烈山堂以及我們的神農堂,乃是農家之中勢力最大的兩堂。堂主已經讓扶蘇公子看到了自己的價值,那么自然而然要投效其麾下。不然,難道還投靠秦太子么?”

  “哈哈!”司徒萬里一笑,似乎覺得劉季這個笑話很有趣。

  “不說了,我去外面撒個尿。”

  劉季收拾完了桌上的賭具,揣著金銀首飾,走出了屋子。

  劉季尋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拉開了衣襟下擺,脫下了褲子,一陣舒爽之后,卻聽得身后樹上有著一陣擾動。劉季回頭一看,卻是大驚失色。

  “殿…殿下,你怎么來了?”劉季看著樹梢之上,朦朧月色之下,依稀可見嬴子弋的身影。

  這些年來,這位帝國的太子一直以密會的形式與劉季密謀。一應謀劃,只在兩者之間,不傳于第三人。

  嬴子弋對于他的重視程度的確很高,但這也是劉季一直沒有明白的地方。

  劉季整理了服裝,對著從樹上跳下來的嬴子弋行禮道:“參見殿下。”

  “不用客套了!”嬴子弋擺了擺手,說道。

  “殿下自此而來,可是為了熊心之事。”

  嬴子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那可是為了將那幫逆賊一網打盡?”劉季試探的問道。

  “若是要將他們一網打盡,我在機關城中就可以做了,何必要等到現在?”嬴子弋反問道。

  “那殿下是為了?”說到這里,劉季又有些不懂了。既然不是為了將他們一網打盡,那么這位殿下冒著重重危險,闖入神農堂防地,又是為了什么?

  “我要你盡可能協助他們救下那位熊心殿下。”嬴子弋淡淡說道。

  林中霧氣深深,嬴子弋的身影在劉季看來有些不真切。依稀間,劉季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不過他并沒有質疑嬴子弋的話,低下頭,回答道:“屬下明白。”

  “很好。”嬴子弋頓了頓,接著說道:“聽聞神農堂朱家已經正式效忠于扶蘇了?”

  “的確如此!”劉季抬起頭看了一眼嬴子弋,隨即又低下了頭,秦太子終于還是問到了這里。

  “田猛,朱家。農家勢力最大的兩位堂主投靠了扶蘇,那么其余四位堂主的意見已經不怎么重要了。何況,蚩尤堂堂主田虎本是田猛之弟,而四岳堂又一向以神農堂馬首是瞻。這樣一來,整個農家已經投向了公子扶蘇。”

  “的確如此。”劉季老實的說道。不過他的心中驚訝程度可不是臉上的平靜能夠宣示。自墨家之后,秦太子終于要再度向農家動手了么?

  “劉季!”嬴子弋一身輕呼。

  “屬下在!”劉季抱拳道。

  “想當神農堂堂主么?”嬴子弋俏皮一笑,近乎調笑的話語中卻有著一股讓人無法質疑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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