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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快要到荊邑了,今晚我們就在那里停歇吧!”
嬴子弋打開了馬車的門,站在車轅上,眺望遠方。只見平野馳道盡處,赫然已經出現了一座城鎮的輪廓。
“忘情大師,這樣會不會有些太過張揚?”趕馬車的墨家弟子說道。
“張揚?”嬴子弋看了看周邊,十數名墨家弟子護衛在馬車旁。這在荒野之中,的確是沒有什么。可是這么多的人齊齊的進城,那的確是有些引人矚目了。
“這樣吧!叫周圍的兄弟快馬加鞭,著裝分批進城,我們隨后而到。”
“是。”
吩咐完畢,嬴子弋又坐回了車廂之中。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長途旅行所帶來的興奮感很快被一路的勞頓所取代,荊天明抱著項少羽的腿,兩個人呼呼的睡了起來。高月則是獨依車窗前,閉目而睡。等到馬車進城之后,已經是晚上了。嬴子弋在客店中找了兩間相連的房間,把這三個貨塞了進去。
“有勞墨家的兄弟了,這里畢竟是秦國的勢力范圍之內,小心一點總是好的。”嬴子弋將值夜的任務分派下去后,說道。
“忘情大師客氣了。統領將守護那三個小孩的任務交給我們,那么就是我們死,他們三個也不會有事的。”墨俠以守諾為榮,輕生而重責,為首的墨者意氣昂揚,驕傲的說道。
嬴子弋點了點頭,就此離開了客店。
月色清明,嬴子弋獨自在街道走著,此刻已經宵禁。偶爾有巡邏的秦軍士卒,嬴子弋都小心翼翼的避開了。
皓月在天際升騰,劃破長空。嬴子弋腳尖一點,身姿輕靈,在屋宇之間騰越,最終,躍上了一座高塔。
風輕輕吹拂而過,嬴子弋躺在了塔頂,底下的城市沉睡在黑暗之中,安靜祥和。萬物斂去生息的現在,唯有一道黑影,在城市之中建筑上躍動,很快也躍上了塔頂。
對于來人,嬴子弋似乎在意料之中。躺在塔頂之上,一動也不動。
“太子殿下。”猴子半跪在嬴子弋的身旁,行禮道。
“恩!”嬴子弋輕輕說道。“怎么樣了?”
“如殿下所料,衛莊還是將鴆羽千夜交給了我。我已經讓人檢查過了,是真的。”猴子說著,將小小的藥瓶交給了嬴子弋。
嬴子弋接在手里。裝著鴆羽千夜的瓶子在月光之下,黯淡無光。“現在的形勢怎么樣了?”
“燕丹此次召集了諸子百家之中的叛逆與六國余孽。他們此刻都在前往機關城的路途之中,燕丹更是揚言,要在機關城下讓殿下的五萬羽林盡喪。”
“哦?弄出這么大的陣勢,扶蘇沒有阻止么?”
“據我們的探子密報,扶蘇殿下非但沒有阻止,而且還暗中還提供了支持。畢竟,這么多的人想要通過各地的關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猴子譏誚道。
“是么?我這位兄長怎么變得唯恐天下不亂起來。”嬴子弋一笑,說道。
“扶蘇殿下怕是求之不得。若是墨家全力防御機關城,要從外部攻破它幾乎是不可能的。扶蘇殿下雖然不了解這一點,不過他身邊的那些智囊可不是易與的角色。據情報,殿下久不在咸陽,朝中許多朝臣,諸公子甚至宗室之中的眾位嬴姓耆老,都與公子扶蘇訂立了攻守聯盟。他們在等待殿下的一次失敗,到時候便可以群起而攻之。”
“坐山觀虎斗么?”嬴子弋一笑,直起身來,把玩著手中的鴆羽千夜,說道:“韓信,章邯現在在哪里?”
“韓信在巢湖,章邯在壽春。我們現在已經掌握了機關城大致的位置,要不要此刻就攻上去。”
“不,還不用。”嬴子弋淡淡的說道:“命令隨軍的公輸翼和公輸仇就近打造攻城的器械,包括破土三郎和三丈蝠翼,以備萬全。”
“是,殿下。”
“攻破機關城之前,我要盡可能讓六國之人和諸子百家之中的高手聚齊在機關城中。”嬴子弋站了起來,負手而立。
“殿下,有一點我不明白,始皇帝陛下難道對這一切茫然無知么?”猴子撓了撓頭,有些不解的問道。
“近在眼皮底下的事情,秦皇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不過,秦皇選擇漠視,這一點,卻是很有趣。”嬴子弋一笑,不再理會這一茬,說道:“你先下去吧!”
“是,殿下。”猴子從塔頂之上一躍而下,身影在月色之下躍動,接連閃動,很快便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嬴子弋站在塔頂之上,卻沒有立刻想要離去。悄然之間,卻有一白衣紫帶的少女,翩然而至。
少女的到來很是突兀,嬴子弋也才是剛剛察覺到。嬴子弋對少女身上的氣息很是熟悉,因此,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少司命,她怎么一個人到這里來了?
嬴子弋心中暗道。此刻,他并沒有用忘情的偽裝。少司命很少說話,至少,嬴子弋曾經加入陰陽家這么長的時間,卻是從來沒有聽過少司命說話過。
嬴子弋緩緩回身,少女那空靈的眸子泛著霧氣,猶如璀璨的星辰,絢麗奪目。少司命的身上,無論什么時候,都洋溢著一種靜謐的氣質。讓近在咫尺的嬴子弋,感到安心。
按理說,嬴子弋乃是秦太子之尊。而少司命見到他,理所當然要施禮。可是,她并沒有。少司命靜立于塔尖之上,一雙眸子盯著嬴子弋,似乎在找尋著什么?
嬴子弋有絲好奇,不過,卻沒有深究。月色輕柔,兩人的目光相遇,久久凝立。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嬴子弋一笑:“少司命,見了本王為何不跪?”
少司命從塔尖一躍,來到了嬴子弋的身邊。
淡淡的香味撲面而來,嬴子弋沒有想到的是,少司命意想不到的有些執著。她似乎要在嬴子弋的身上找些什么東西一般?
難道她已經看破了哥哥的偽裝?見到如此怪異的景象,嬴子弋的心中忽然一突,但想想卻是有些不可能。他離開陰陽家之后,與少司命之間,碰面也不過幾次而已。
少女張開櫻口,輕輕呼出了一口熱氣,似乎在嘆氣一般。隨之,她身影向下一躍,很快消失在遠方的墨色之中。
莫名其妙。嬴子弋的心中,如此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