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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奈何主角是掛比

  禿靡死了,就這樣在自己的大本營中,被人直接干掉了。

  多么可笑的死法!

  只是,凡是在場的人,真正看見那遮天蔽日的劍光后,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當禿靡死后,他的部署都被月氏王迅速吞并。至此,月氏國的內亂已經完全被平定,所有的軍力都集中到了東方,應付咄咄逼人的秦軍。

  月氏王宮之中,此刻,正舉行著一場酒宴。月氏王為蘭斯阿頓補辦的慶功之宴。全城共慶的大宴會,規格之高,月氏國內,數十年來,也不過舉辦了數次而已。

  一月之前的那場戰斗,將蘭斯阿頓本人的威名推向了最高峰的同時,也給月氏的軍隊帶來無法想象的驚人士氣。

  這一月之內,月氏的軍隊打退了秦軍的多次攻勢,甚至對秦軍發起了多次的反擊,收復了一些失土。

  此刻,局勢已經僵持了起來。

  月氏王不求能夠大敗秦軍,只要能夠將秦軍拖出,就已經是最大的勝利。

  沉重的后勤壓力將是那些如狼似虎的秦軍最大的敵人。

  “來,吾之摯友,喝一杯最為純凈的月牙泉水釀造的酒水,一洗身上的風塵。”

  “多謝,偉大的月氏王。”蘭斯阿頓與月氏王舉杯相對,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哦?吾之摯友,到現在你還不愿意加入到吾之麾下么?”月氏王嗔怪的說道。只是眉梢上的喜意卻已經出賣了他,他并沒有生氣,而是在開著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玩笑。

  “抱歉!”蘭斯阿頓歉意的說道。盡管他和女兒待在月氏之中。受盡了月氏王給予的照顧與尊榮。

  然而,月氏的第一高手。王之劍蘭斯阿頓其實并沒有加入月氏王的麾下。也就是說,蘭斯阿頓在月氏國中。只相當于客卿的身份。

  “對我來說,王始終只有一個。”

  “吾真是不明白,你的那位王究竟是怎么樣的人,能夠讓你這樣的偉大的勇士念念不忘?”見阿斯蘭頓不欲再言,月氏王也不在窮索。月氏王是個大度的人,所以他不會去跟一個未曾謀面甚至是生死未知的人一爭長短。

  “你的女兒阿莉雅的傷勢怎么樣了?”月氏王轉換了話題,關切的問道。

  “已經完全康復了,她完全可以再次履行她的職責了。”

  “這樣么?想起一個月前出征前,吾那親愛的公主米婭看見受傷了的阿莉雅那梨花帶雨的表情。吾就一陣揪心。究竟是怎樣鐵石心腸的人,居然都能向那樣可愛的孩子下手,把她傷成那樣?”月氏王說到這里時,言語中猶帶著一絲怒氣。

  “是那兩個秦使、這一個月中,我已經在這昭武城方圓百里內搜尋那個人的蹤跡,只是,始終沒有找到。”

  蘭斯阿頓搖了搖頭,對于那個敢于傷害自己最寶貴女兒的人,無論是誰。他都不會放過。

  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

  “按說東歸的道路都已經被吾月氏封鎖,他們是不可能毫無蹤跡不留的離開吾土。若是他們還留在月氏,那他們會去哪里呢?”

  “嘔!”西多兀站了起來。身體搖搖晃晃的,向著月氏王告罪道:“吾王,我今天的酒實在是喝的有些多了。我還是先回去吧!”

  “哈哈!你這個怕老婆的渾球。”月氏王大笑著,示意西多兀先離去。

  宴已將盡酒未酣。大殿之中,所有的人都意猶未盡。卻聽得遠處傳來了一陣騷亂聲。

  在場的絕大多數都以為自己酒喝多了,剛才的只是幻聽。而只有蘭斯阿頓不同,他半瞇著眼睛,凝神靜聽著。

  “什么聲音?”聲音越來越大,就連蒼老的月氏王也感覺到了。

  這不是幻聽,大多數人已經驚醒了過來。所有人的心頭都閃過了一絲不好的念頭,出事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酒宴的殘骸還留在宮殿之中,宿醉上頭,不少的貴族昏昏沉沉的。月氏王在王座之前不斷踱步,等他搞清楚原因,已經是在半個時辰之后了。

  阿凡達匆匆忙忙的小跑進殿中,一臉沉重,稟告道:“是西多兀,他叛亂了。”

  “不可能!”月氏王大吼一聲。他不愿意相信,自己最信重的手下居然會背叛自己。

  “是真的,西多兀的人以參加宴會為名,潛入了城中。他們暗中持有兵器,就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時候,他們亮出獠牙。此刻,西多兀已經控制了大半個昭武城。而大王和各位歙侯的軍隊,不是在城外無法進城,就是被打散在城內,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防御。現在,我們只有一千人的宮殿侍衛團,還能夠勉強守衛住宮殿。西多兀的軍隊也暫時攻打不進來,不過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阿凡達語速流利,將發生的情況快速的說了一遍。

  “西多兀,那個混蛋。他究竟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酒宴之中,與西多兀相熟的一位貴族罵道。

  “王爺爺。”米婭悅耳的聲音在月氏王的耳邊響起。

  眾人只見,月氏國最為有名的公主小跑進宮殿之內,她的身后,還跟著是一名金發碧眸的少女。

  月氏王抱著自己的孫女,疼愛的說道:“怎么了?”

  “阿莉雅說城外出了事情,讓我和王爺爺匯合。好可怕,外面究竟發生了什么?”米婭想起了她在寢殿中聽到那巨大的喧嚷聲和聞到的那股彌散在空氣中那種若有若無的血氣味,心中猶有余悸。

  月氏王對著吾王報以一笑,示意她做的對。月氏王輕輕的撫摸著米婭的背,安撫道:“放心。王爺爺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王爺爺一定會打跑那些壞蛋的。”

  “父親!”阿莉雅來到蘭斯阿頓身前,行禮道。

  “恩!”蘭斯阿頓點了點頭。對著吾王,他完全沒有在其背后顯露的那樣的愛意。反而。蘭斯舉止很是僵硬,似乎不善于表達自己。

  這一段略有些溫馨的插曲并沒有對整個大殿上凝重的氛圍造成什么影響。

  月氏王此刻坐在了自己的王座之上,懷里還抱著他的孫女米婭。“吾要在這里等待,等待著西多兀的人頭,或者是那逆賊的到來。”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成這個樣子,那么最后只有兩個結果。要么,月氏王和殿內各大歙侯在城外的軍隊,攻進了城中,與宮殿侍衛里應外合。將西多兀一網打盡。要么,就是西多兀的軍隊提前打進了宮殿之中,到時候為發生什么,不言自明。

  月氏王蒼老微垂的眼眸突然睜開,在殿中各個貴族的身上逡巡了一圈。雄獅雖老,余威猶在。

  “諸卿,以為如何?”

  “愿隨吾王!”

  殿內的各大貴族都單膝跪了下來,發誓效忠。

  時間一點一滴的在過去,宮殿之外的抵抗聲似乎越來越微弱。

  碰!宮殿的大門被撞開。殿內,所有的人都屛息靜立。

  漆黑如墨的夜空,就像一只擇人而噬的巨獸。火光搖曳,殿中貴族只見眾人簇擁中。一稚子踏進了殿門之中。

  他的身后,有著秦國的使者陳平,有著叛亂的貴族西多兀。還有著許許多多背負長劍的布衣劍客。

  眾人以他為首,可是他又是誰?殿內的月氏貴族心中閃過這絲疑惑。

  西多兀的士兵將這座月氏王和眾位貴族所在的宮殿全全包圍。

  那稚子悄然走到大殿中央。在月氏貴族疑惑和不忿的眼神中,拱手一禮。

  “大秦安西君嬴子弋見過月氏王。”

  寂靜。隨著這句話落下,充滿了整個殿中。

  “哈哈哈哈哈!”久之,月氏王坐在王座之上,大笑。“好好好!不愧是大秦的十四公子,不愧是大秦的十四公子啊!”

  月氏王嘆服的同時,殿中眾人的表情則是各異。米婭閃爍著大眼晴,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阿莉雅則是忽有所悟,握著的長劍的手更加的緊了。

  而蘭斯阿頓,他的身上閃過了滔天的殺氣。一道黑色的劍氣從他身上迸發,直向嬴子弋而來。

  真剛抽出了古劍,悄然走到贏子弋的身前,將這道劍氣擋了下來。

  自己這一擊被人輕易的擋下,蘭斯阿頓看著眼前的劍客,皺著眉頭,涌動的殺氣也蟄伏了起來。

  “月氏王,如今整座昭武城已經在我的手上,你月氏大勢已去,不若就此歸順于我,如何?”

  “哈哈!做夢!”凄厲的笑聲之中帶著決絕之意,月氏王一口否定了嬴子弋的提議。

  “國亡族滅,月氏王真的不在乎這個后果?”嬴子弋反問道。

  “我們的先輩經歷了數千年的時光,遷徙至此,開辟了這條繁華的玉石之路。如今,就算月氏國滅,吾族流散,也絕對不會在你們秦人的手下卑躬屈膝。”

  “如此,當真可惜。”

  隨著嬴子弋的話語落下,他身后的布衣劍客從兩側涌出。

  殺戮,就此開始。

  蘭斯阿頓拔出了巨大的黑色長劍,橫身在月氏王與嬴子弋之間。殿中貴族的哀叫聲并沒有對其造成一點影響,他的眼光之中,現在,只有嬴子弋一人。

  這個膽敢傷害自己女兒的人,這個膽敢傷害自己摯友的人。他,阿斯蘭頓,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存在。

  嬴子弋輕眉一挑,挑釁道:“如今的情況下,殺掉我是最好的破局之法。只是,你辦的到么?”

  回答的嬴子弋的是一擊威力巨大的斬擊。蘭斯阿頓運住全身之力,恢宏的劍勢帶著凜冽的殺意,仿佛要將嬴子弋碾成齏粉。

  只是,劍未到,劍勢卻已經消散。那柄巨大的黑色長劍就被六把形態各異的古劍擋住,再也無法寸進一步。

  “不,這不可能!”

  這一刻,所有在場的月氏人都以為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月氏第一高手,王之劍蘭斯阿頓傾注全力的一擊居然被人擋了下來。

  這世上居然還有能與蘭斯阿頓相抗衡的存在!

  嬴子弋一笑,不理會在場眾月氏貴族被刷新了的世界觀,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

  此刻,嬴子弋與月氏王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阻礙。

  不!除了一個手持長劍,身穿裙甲的金發碧眸的少女還在嬴子弋長路之上,做出這看似可笑的愚行。

  羅網的殺手正要上前,卻被嬴子弋揮手制止了。

  “你為何要做出如此的惡行?”少女問道。

  “惡行?”嬴子弋一笑,不屑的說道:“兩國交戰,無所不用其極,何談惡行!”

  “為什么要發動戰爭?為什么你們秦人要來攻打我們?為什么我們不能友好的共同相處。”出乎意料,說話的是一直窩在月氏王懷中的米婭公主。

  她看見近在眼前的嬴子弋,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從月氏王的的懷中脫出,質問道。

  嬴子弋不言,似乎是不屑回答,又似乎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少女的世界是一片純潔的白紙。而溫室中護養的花朵也從來沒有經歷過風雨的洗禮,又怎么能知道,現實的殘酷。

  “西多兀!”

  “屬下在!”

  “你知道該怎么做了么?”

  西多兀點了點頭,抽出了長刀,看著王座之上的月氏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阿莉雅抽出長劍,向著嬴子弋而來。

  嬴子弋一指彈開了吾王的劍鋒,笑道:“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

  “不,我要阻止你。”

  橫辟,豎斬,回旋,吾王用盡所有的努力,想要阻止嬴子弋。正如那個夜晚,少女所做的一樣。

  可是,這點微小的努力無法阻止這殿中的席卷而來的大潮。

  “不要....不要.....”米婭凄厲的叫聲傳遍了整座大殿。吾王回頭,西多兀的那把長刀,已經插入了月氏王的胸膛之中。

  “不......!”

  阿斯蘭頓大吼一聲,全身劍氣迸發,不惜冒著受重傷的危險,逼退了六劍奴,向著月氏王奔來。

  “吾友,米婭就拜托你了!”月氏王躺在宮殿的地板上,彌留之際,對著蘭斯阿頓說道。

  蘭斯阿頓含淚點頭,放下了月氏王。他身形閃爍,抱住了米婭和吾王,向著殿外奔走。蘭斯阿頓這個級數的高手,一旦完全不顧自己身體上的傷勢,甚至是不顧自己的性命,一心突圍。在場之人,沒有人能夠攔下他。

  嬴子弋分明的看到,蘭斯阿頓的懷中,有一道明亮的目光投來。

  “壁咚!恭喜樓主,迷之少女支線任務完成條件二此世之惡完成。親眼目睹了樓主的所為后,正派的內心為因此而更加強大。而樓主你,已經不幸成為了正派必須消滅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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