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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狐媚兒

  梅廬倒是個好地方,雖說終年有雪但是更顯安靜,倒是一處僻靜的世外梅園。

  海棠與一枝梅坐在院中那石桌之上,溫著酒,吃著花生米,這飲酒啊是缺了點下酒菜,不過小會兒一盤香噴噴還泛著油脂的香酥烤肉便被端了上來。

  這肉瘦,又嫩,自然是取自那天空翱翔的金雕,這金雕肉烤出來可香了,海棠夾起一塊丟入嘴中笑道:“你看吧,這才是生活,有酒喝,有肉吃,人生所求便是那衣食住行,你何必去灘這趟渾水。”

  一枝梅微微一笑,飲盡杯中酒說道:“你是沒有見過她,若是你見過她便能明白我為何如此癡迷了,她是這世間最美的女人。”

  “他也是你得不到的女人。”海棠不介意潑冷水,如若可以他甚至還想在冷水里頭加上這漫天白雪,冷醒這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家伙。

  “不得到的才是最想要的。”

  “你這叫犯賤。”

  一枝梅長嘆口氣,喃喃道:“那又如何?只要她心中有我,我心中有她,便夠了,她永遠還是百香樓樓主,我永遠也還是這梅廬的一枝梅。”

  海棠沒有繼續再說下去了,說又有何用?只會徒添二人的不開心罷了,還不如飲酒,賞梅,吃肉。

  今日一枝梅的心情真的不錯,因為交了海棠這個兄弟,一起闖過生死,也因為今日有人要來梅廬,那人的到來是他每月的期待。

  潔白如雪的毛發,沒有絲毫雜毛,遠方傳來馬蹄的奔騰,那好似白雪般的白馬從山下奔騰而來,拉著那雙轅青蓬,就連那蓬旁的邊角都是用金絲線勾勒的,上面刻有百花,這是百花樓的標識,每到一處,百花齊放。

  來的人似乎不用猜測了,不過讓海棠皺起眉頭的是遇到熟人了,不過柳玫兒就好似從未見過他一樣,趕著馬車來到了梅廬院外,她放下了墊腳凳,然后走到一旁恭敬的站著。

  她掀開了百花花瓣繡成的簾子,映入海棠眼簾的是一張美的不知道如何去形容的臉蛋,用美若天仙,吹彈可破?似乎并不能形容她的美麗。

  她好似不食人間煙火但是卻又如此融入那白雪香梅之中,她的身子被南方西嶺雪山上白雪貂貂毛制成的大衣包裹著,見不到她那玲瓏的身子但是光看這百花中最嬌顏的面容便已經讓人癡迷。

  一枝梅早已起身來到了青蓬雙轅馬車下,他扶著女子的手,很是小心翼翼,似乎那就是他一生的珍貴,生怕磕碰到絲毫。

  她下了馬車,朝梅廬內看了看,喃喃道:“看來今日我來的不是時候,梅郎在招呼其他客人呢。”

  “自家人,我的好兄弟海棠,可是光憑氣勢便可逼退玉面和尚的人,媚兒不是最欣賞江湖上的青年才俊嗎?我這兄弟你肯定要認識認識,一柄飛刀,列無虛發,就算千面羅剎都只得飲恨飛刀之下。”

  距離不遠,小花可是把師傅的話都聽清楚了,她不滿的小聲喃喃道:“你看吧,師傅見到她就亂了分寸,頃刻間就把先生你賣了。”

  海棠笑了笑并未在意,隨意的喝著杯中酒,其實只有他自己明白,他非常忌憚梅廬外的她。

  一枝梅的為人他再清楚不過,當著玉面和尚這知命強者的面他都能護著兄弟朋友但是當著那女子的面,甚至不用她問他便已經把自己的底細完完全全的陳述了一遍。

  這樣的女子太過恐怖,這才是師娘口中真正的紅顏禍水。

  他沒有像一枝梅一樣迎上去便是不想有太多的接觸但是一枝梅的話卻不是如此,他可要好好介紹自己這兄弟,介紹他的人,介紹他的刀。

  似乎真的引起了她的興趣,她低頭小聲的在一枝梅耳邊輕語著,海棠聽不到不過片刻他們卻是笑著,踏入了梅廬,這讓海棠不得不迎上去。

  “海棠見過嫂子。”

  一枝梅面色微變,忙道:“兄弟,叫錯了,這是為兄知己好友,并不是你嫂子。”

  “啊。”海棠忙道:“實在不好意思,我看你們如此親密還以為大嫂來了,怪我眼拙,我的錯,我自罰一杯。”

  海棠轉身便去拿酒,一枝梅卻有些不好意思,本要做解釋狐媚兒卻是微微一笑道:“沒什么的,你我的關系外人看著本就像一對,他看錯了也是正常。”

  “本就像一對嗎?”一枝梅心中嘀咕著面色上卻是布滿了笑容,他道:“也是,雪梅酒才溫好,要嘗上一杯嗎?”

  “今日能遇到江湖上傳言的海棠,自然應該喝上一杯。”狐媚兒轉頭看了一眼柳玫兒,笑道:“妹妹站在那里做什么?還不過來陪陪你的梅哥哥?”

  遠處的柳玫兒身子一僵卻是立馬笑逐顏開,邁著優雅的步伐,好似一朵盛開的玫瑰,她來到了一枝梅的身邊,不顧他略有些失神的樣子雙手繞上了他的胳膊,嬌羞說道:“一枝梅哥哥,許久沒見有沒有想我呢?”

  一枝梅看了狐媚兒一眼,看著她的微笑,他也笑了,不過怎么看笑得都有些勉強,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柔些,道:“想......想了。”

  “小花,快去后院看看你師兄,那小子肯定又在偷懶。”海棠拍了拍小花的肩膀,示意她離開。

  小花心中看師傅此樣自是憤怒,不過倒也聽話,可能也是無奈的知道自己的憤怒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所以抬頭后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道:“前輩們在此稍坐,我去后院看看有什么解饞的小吃端上來。”

  柳玫兒扶著一枝梅坐下卻是在一旁幫其捏起了肩,在其耳間竊竊私語著,這個樣子看起來真的好似久未相見的情人一般,如膠似漆,甚至一刻都不愿離開,海棠也只有看到一枝梅略有些僵硬的笑容才能明白眼見為實這個道理。

  但是偏偏眼前這個女人卻讓眼見為實這個道理變的虛假了起來,如此拙劣的演技他們依舊要演下去,而且要演得自己相信。

  這個女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難道就是那張讓十丈軟紅中的男子無法不為之著迷的美?這就是女人的手段,如何不讓人心驚忌憚,只不過又有多少男人明知道卻又要深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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