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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無恙你媽個頭

  “師兄,你在亭子里做什么?”

  準備去熬蓮子粥的鐵牛望見蘇啟坐在那古舊的還略有些青苔的花臺上忙上前去詢問,咧著嘴笑著,就是笑著,看得蘇啟心煩意亂。

  他有些不耐煩所以自然說話的語氣也是隨意到了極點“都說過,我不修佛,我不是你師兄。”

  “師傅說師兄會修佛那師兄肯定會修佛,而是鐵牛叫師兄師兄了那么師兄就是鐵牛的師兄。”

  “等等”蘇啟有些頭大,這一句話二三十字有多少個師兄了?這能不讓人聽得頭大?

  “好了,不提這茬,你要去做什么?”

  是的,最好就不提這事,要知道一根筋的人并不是你隨便說兩句便可扭轉他的心思,他要叫便隨他叫。

  “師傅說洛禪依女施主病得很嚴重讓我去采摘九品蓮藕的蓮子為她熬粥。”

  蘇啟沉默了片刻,他知道九品想做什么,這個情他卻不得不領,因為只有如此才能控制禪依體內紅塵之毒。

  鐵牛的天真直率真的讓蘇啟生不起什么反感之心,正也無趣,你不是喜歡叫我師兄嗎?那你倒是要拿出點師弟態度來啊,于是他笑道:“你不應該叫禪依女施主?”

  “啊?為啥師兄?”

  “因為他是我的媳婦兒,師兄的媳婦你能叫女施主嗎?”

  “啊!”鐵牛撓撓頭似乎要撓下幾根煩惱絲卻想起自己三千煩惱絲早已剃光,于是只能撓撓光頭,有些委屈道:“師兄一開始又沒和我說,而且和尚不是不能取媳婦兒的嗎?”

  “我現在不是和你說了?”蘇啟拍了拍鐵牛聳著的肩膀,嚴肅道:“打起精神來,一個小和尚要拿出點小和尚的精神!”

  “嗯,師兄!”

  “去外面找個媳婦兒去吧。”

  “啥!”鐵牛的頭搖得像個木魚腦袋一樣,他忙道:“不可不可,俺是和尚,和尚不能找媳婦兒的。”

  “鐵牛聽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這句話嗎?”

  “嗯。”鐵牛木魚腦袋終于停止搖晃,笑著點點頭,當然要笑了,因為師兄說的這句話自己終于聽過了。

  “你也明白,佛祖心中留了,既然你心中留住了又何須寄懷那些所謂的戒律?”

  師兄似乎說的有些道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驟然風起,此風起是狂風起,鐵牛大驚失色,他忙道:“師兄,師兄!有人有人闖寺!”

  “闖寺?”

  鐵牛急了,他可從來沒見過人闖寺,你看,滿寺花草都在動,似乎被那股回蕩而開的力量震得動蕩不堪,有些小花都枯萎了起來。

  看見小花枯萎鐵牛這可急了,忙朝著寺門沖去,一邊跑一邊喊著:“別動我的小草,別動我的小花!”

  這些小草小花陪伴著鐵牛成長,是鐵牛的朋友,如今見到其受損鐵牛如何能不急?

  蘇啟皺起了眉頭,那股力量他感受到了,屬于魔族,那道氣息他也略微熟悉因為以前比斗過一番,看來鬼影也進入這方佛界了。

  這似乎證明了天明主持與鬼影狼狽為奸了。

  蘇啟冷然的笑了笑,然后朝前而去。

  鐵牛奔跑的速度特別快,他是提著僧袍的,所以跑起來有些像那提著長裙的姑娘,偏偏他又是個小和尚,所以感覺有些滑稽。

  鐵牛那張稚嫩可愛的臉,滿是憤怒神色,都脹的通紅,顯然是被氣到了。

  直到他到了寺門前,然后,哎,鐵牛真是個不經人事的孩子,到了這時候他還愿意雙手合十向對方行個佛禮然后才嚴肅說道:“要拜佛請去偏寺,這里是我和師傅師兄住的地方,不歡迎外人。”

  “你這小和尚可大逆不道,偏寺供佛?這是哪里的規矩?你們還能信佛?簡直狗屁不通!”

  “可可這是我和師傅師兄住的地方,不能供佛,師傅說佛在心中無需供。”

  “佛在心中?你看看佛哪里在你心中?看看你的僧袍,寬大的不成樣,衣衫不整,就算你的佛看到你都以為你不敬!”

  鐵牛急了,忙道:“我沒有不敬佛,我沒錢買衣服,而且這件僧袍是師傅送給我的,不能剪裁,不能損壞!”

  “你師傅重要還是佛重要?”

  “這這”

  “肯定是佛重要。”

  “不對,不對!”鐵牛忙解釋。

  “那就是師傅重要了?”

  “師傅說佛在心間。”鐵牛不知道怎么解釋所以說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真是可愛。

  不過他的可愛放在對方眼里可就是抓住了機會,語氣凌冽,帶著譏諷,冷然道:“看你這意思你師傅與佛一樣重要嘍?”

  “一樣重要?”這樣的解釋似乎很好,鐵牛很高興,所以馬上點頭道“對!一樣重要!”

  “大逆不道!”那人語似雷霆,怒聲不已“你口口聲聲說佛祖心中留,你心中留的哪是佛!分明留的是你師傅!你豈非把你師傅當做佛?難道真以為你師傅是佛?”

  鐵牛講不出話來,因為不知道怎么去反駁,他覺得眼前的人好可惡,但是他說的卻很有道理,這不,一下子說不出,他心里委屈,眼眶中都有水氣了,雖然再怎么修佛,鐵牛始終是個孩子,沒見過外面世界的孩子,天真的就好似三四歲的孩童,又如何能想得通這些事情?

  “不準哭!”

  聲音很嚴厲,并不是譏諷,而是關心,帶著命令的關心,他說不準哭,你便不準哭!

  聲音是從鐵牛身后傳出的,他認識這聲音的主人,所以他心里頭更加委屈,但是他說不能哭,于是他便傻乎乎的仰望著天空,然后略帶一絲可憐的哭腔喊道:“師兄。”

  “別叫我師兄,連個魔族都搞不定。”

  “魔族?”鐵牛大驚失色,剛忙擦干了眼淚,望著眼前渾身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驚訝道:“這就是書中所說的魔族?”

  “魔族是不是很丑陋,為啥他要把自己籠罩在黑袍之中看不見他的長相?”

  “是的,他很丑陋。”

  鐵牛忙點頭,師兄說的他堅信不疑,他道:“魔族不是有個魔角嗎?他的魔角呢?”

  “他的魔角被朔風斬斷了,所以是個缺了魔角的魔族。”

  “師兄,朔風是誰?”

  蘇啟指著眼前一直籠罩在黑袍之中自他到場后未再說一句話的人道:“他的克星,他的夢魘,讓他籠罩在黑袍之中不敢再顯露真容的男人!”

  他沒有讓蘇啟繼續說下去,終于開口了,聲音嘶啞,聽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單純的聲線嘶啞“蘇啟,別來無恙。”

  “無恙你媽個頭!”他不是個愛說臟話的人,但是看著眼前籠罩在黑袍中不見人的鬼影他忍不住心中那口氣,忍不住你他媽竟然算計我所愛之人!

  所以對于這樣的開場白蘇啟只能回答鬼影這句話“無恙你媽個頭!”

  是的,就是無恙你媽個頭,鐵牛覺得這句話特別有氣勢,尤其是你媽個頭之時他明顯感覺到籠罩在黑袍之下的那人身體有些微顫,顯得有些憤怒。

  剛剛這人是怎么說自己的?差點把自己說哭了,鐵牛很委屈,所以聽到師兄這句霸氣的話感受到那黑袍之下的微微顫抖,他鼓起了一絲勇氣,咳嗽了一聲,想學蘇啟的語氣但是最終也只是略有些小心的說道:“無恙你媽個頭。”

  蘇啟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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